隻是當初方琴琴和侯耀民在一起的時候,看中的也是他的能力,之後就算侯耀民結婚了,方琴琴和侯耀民也沒斷了關係,畢竟侯耀民一直都對方琴琴說,他喜歡的人隻有自己一個,彭國英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利用對象罷了。
就算彭國英比自己年輕又如何,就算彭國英的家世好又能怎樣,他的男人還不是喜歡自己?所以麵對著彭國英的時候,方琴琴總是有一種隱秘的驕傲感。
不過侯耀民進了監獄之後,他們這段關係也就斷了,方琴琴以為自己能過上正常的生活了,誰能想到趙萱萱卻又讓她將侯耀民的母親帶到醫院裡麵來。
原本方琴琴是不願意的,畢竟她跟侯耀民之間的關係是十分隱秘的,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人知道了,現在侯耀民進了監獄,自己還眼巴巴地上去跟他的家人牽扯在一起,豈不是要把自己暴露出去?
但是她又不能不聽趙萱萱的便,隻能偷偷摸摸地聯係了侯耀民的母親。
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現在卻鬨成了這個樣子,沒將彭國英牽扯進去不說,自己反倒是被拽下了水。
方琴琴原本是個性子極為驕傲的人,侯耀民的母親如此欺負她,她又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當即便跟對方廝打了起來,可是她一個醫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裡是侯耀民母親的對手?
他自己沒能收拾得了對方,反而被那個老女人按在地上暴打一頓,偏生對方刁鑽的很,拳頭全朝著自己臉上招呼,現在她的臉就跟開了醬油鋪子似的,五顏六色的,根本就沒法見人。
侯耀民的母親將方琴琴暴揍了一頓之後,將從她宿舍裡麵搜刮到的東西全都拿走了,而方琴琴因為害怕報案之後牽扯到自己和侯耀民搞破鞋的事情,隻能生生地將這口氣咽下來。
而後她想起了趙萱萱交代自己的事情,想到好好一件事情就這麼辦砸了,她也顧不得彆的,立馬聯係了趙萱萱,將事情告訴了她。
“我真沒想到半路居然會殺出來個程咬金,要不是那個叫方正業的,絕對不會鬨成現在這個樣子……”
方琴琴現在隻能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在方正業的身上,而且她認為自己說的並沒有錯,當時那種情況下自己原本已經占儘了上風,要不是因為方正業的話,彭國英絕對會被侯耀民的母親帶走的。
看著哭哭啼啼的方琴琴,趙萱萱隻覺得她現在這個樣子十分礙眼。
“你說的那個方正業,是不是一個麵容長得非常俊美,看起來十分漂亮的男人?”
趙萱萱懶得看方琴琴哭哭啼啼的樣子,根本不想聽她繼續訴苦,便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方琴琴點了點頭:“就是他,彭國英也不知道怎麼勾搭上這麼一個男人,要不是因為他的話,這事兒我絕對辦成了……”
眼看著趙萱萱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模樣,方琴琴心中有些緊張,她下遺失地伸出手去,抓住了趙萱萱的胳膊。
“萱萱你一定要幫幫我,這件事情鬨得太大了,我在市醫院裡肯定沒辦法呆下去了,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讓我調到其他醫院去?”
其實方琴琴把趙萱萱找過來主要也是為了這件事情,今天侯耀民的母親過來大鬨了一番,最後導致了自己的裡子麵子全都丟了個乾淨,醫院就這麼大,有什麼風吹草動,很快就能傳遍整個醫院。
尤其是侯耀民的母親暴打自己的時候,有許多的同事明明都看見了,可是他們全都避到了一旁,沒有一個人來幫自己,那一刻方琴琴便明白了過來,自己這一次在市醫院絕對沒有辦法繼續呆下去了。
方琴琴的聲音將趙萱萱的思緒拉了回來,眼見著對方扯著自己的胳膊不鬆手,這讓趙萱萱心中的煩躁之意變得越來越濃,她一甩手,將自己的胳膊從方琴琴的手中抽了出來,滿臉不耐地看向了對方。
“行了,現在這種時候你想要調工作就能調工作,真以為這跟吃飯喝水似的那麼容易嗎?我不得想辦法嗎?你先等等,這件事情不著急,等回頭再說。”
說完這番話之後,趙萱萱看著這一間像是台風過境的小屋子,再加上麵前的方琴琴那張花紅柳綠的臉看著極為礙眼,她也懶得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了,站起身便要離開。
“行了,你說的事情我記住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你先忍兩天,等風頭過了之後我再幫你想辦法。”
說完這番話之後,她便大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看到趙萱萱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方琴琴心中頓時急了起來,她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死死抓住了趙萱萱的胳膊,聲音也之中也多了幾分急切之意。
“萱萱你不能不管我啊,要不是因為聽了你的話,我根本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馬上醫院的領導就要來找我談話了……你要是不幫我,那我的工作就要沒了,要是沒了工作,那我怎麼辦?”
方琴琴的條件和趙萱萱家的條件根本不能比,她靠著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才進了市醫院做醫生,這裡的條件樣樣都好,要是沒了這份工作,那她以後該怎麼辦?
對前路的迷茫和恐懼讓方琴琴抓著趙萱萱的胳膊,怎麼都不願意放開,趙萱萱掙紮了兩下,發現自己沒辦法將手從方琴琴手中抽出來之後,她強忍下心中的不耐,胡亂地安慰了她幾句。
“行了行了,就算你被醫院辭退了也沒什麼關係,這不是還有我在嗎?最近兩天真不行……要不你先回家等一段日子,過了這段時間我再去找你,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信不過嗎?我肯定能給你找一份更好的工作,你放心就好。”
她好說歹說,總算是安撫住了方琴琴,然後借機將自己的胳膊從方琴琴懷中抽出來,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等到趙萱萱離開之後,方琴琴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氣似的,愣愣地坐在亂糟糟的床鋪上。
正是因為認識了趙萱萱很長時間,所以方琴琴對趙萱萱這個人才十分了解,哪怕極力掩飾,可是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對著方琴琴透露一個信息——那就是她自己似乎已經成為了一枚棄子,趙萱萱不會再管她了。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來,便怎麼都壓不下去,徹骨的寒氣從腳底下升騰而起,很快遍布全身,方琴琴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戰,上下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認識那麼長時間,她不會這麼對待我的……”
她像是魔怔似地重複著這幾句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誰聽。
該來的還是來了,半下午的時候醫院的領導找到了方琴琴,對方對她的態度倒還算是不錯,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方琴琴如墜冰窟。
“方琴琴同誌,你是一個很專業的醫生,不過在生活方麵可能有些做得不太好……醫院這地方是給病人治病的,身為醫生你應該也知道,病人恢複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所以還是等你將生活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再考慮上班的事情,你覺得的呢?”
方琴琴還能覺得如何?領導已經給足了她的麵子,沒說她搞破鞋之類的話,隻是讓她回去好好反省一下,方琴琴沒有辦法,收拾了東西灰溜溜地回了家。
方琴琴是家中老二,上麵有一個哥哥,下麵有一個弟弟,作為家中的唯一女孩,她並沒有太多的特權,甚至在她從衛校畢業進了醫院上班之後,因為分了到了醫院的宿舍,家裡便沒有了她的房間。
誰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侯耀民的事情被牽連丟了工作,方琴琴知道家中沒有她自己的落腳之地,思來想去,便去了之前侯耀民給自己租的房子。
也虧得當初侯耀民租這房子的時候特意給了一年的房租,方琴琴偶爾工作不忙的時候也會到這裡來住上一段日子,所以她暫時不用發愁落腳的地方。
隻是之前在宿舍的時候,侯耀民的母親將她大部分的錢財全都搜刮了去,方琴琴身上所剩下的錢並不多了,而她之前跟侯耀民在一起的時候,習慣了大手大腳的生活,一時間她也沒改過來這個毛病,所以沒過兩天,她的手頭便沒幾個錢了。
直到這個時候方琴琴才著急了起來,她想到了趙萱萱,咬了咬牙,便跑去找趙萱萱幫忙。
一開始方琴琴去的是文工團,畢竟趙萱萱是在文工團上班的,可是她去了之後卻聽到那邊的人說趙萱萱請了假,最近這幾天一直沒過來上班,方琴琴隻能去趙萱萱家裡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