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苗苗敏銳地察覺到了蘇清河對自己態度的變化,此時的蘇清河變得比過去冷漠許多,看著自己的眼神再也沒有了知道自己懷了孩子時候的那種溫柔。
各種各樣的想法在孫苗苗的腦海之中閃過,她都走到如今這一步了,又怎麼可能承認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蘇清河的?
反正那天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任憑誰都找不到證據來,孫苗苗咬了咬牙,很快做出了決定來。
“蘇清河,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隻是因為你的母親不同意我們結婚,千裡迢迢跑過來破壞我們的婚事兒,你就用這樣下作的手段來汙蔑我嗎?”
孫苗苗站了起來,滿臉憤怒地看著蘇清河,她的臉上還掛著淚水,整個人的模樣看起來再也沒有平日裡的溫婉秀麗,反而多了幾分隱約的癲狂之色,仿佛一隻被逼到極致的野獸似的。
“蘇清河,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不結婚就不結婚,我犯不著這麼被你羞辱……”
說著,孫苗苗就像是受到奇恥大辱似的,她哭著朝著蘇清河這麼喊了一聲,轉身就想跑出去。
孫苗苗想的很清楚,她根本不必和蘇清河對峙,給圍觀的人留下遐想的空間,他們就能自動補足剩下的那些內容了。
流言猛如虎,光靠著流言蜚語,就能讓蘇清河陷入進百口莫辯的境地之中。
隻是就在孫苗苗要衝出去的時候,一道高大的身影卻擋在了孫苗苗的麵前,生生地將她的去路給攔住了。
孫苗苗若是再往前的話,就會撞進那個人的懷裡麵,所以她不得不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了麵前這個漂亮的有些過分的男人。
圍觀的人變得越來越多了,剛剛不管是蘇清河還是孫苗苗,他們的聲音都不小,圍觀的人也就隻是聽了個大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不過瞧著現在這模樣,好像又是一出負心漢甩掉女知青的戲碼。
“該不會又是哪個女知青被欺負了?這些男人怎麼都這麼垃圾,跟人家在一起了,說反悔就反悔,一點擔當都沒有。”
“我剛剛離得近,聽得可清楚了,說是那個女知青懷孕了,結果男方不認,不知道怎麼就反口說不結婚了。”
“天啊,咱們農場還有這麼垃圾的男人?我以為咱們農場的男同誌都挺不錯的。”
“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個世道,不是光看外表就能成的。”
看熱鬨可能是人類的本能,這邊鬨得動靜這麼大,眾人怎麼可能不過來瞧瞧是怎麼一回事兒?圍過來的人變得越來越多了。
當然,現在可能處理的隻是家務事兒,旁人也不好插手,圍觀的人就湊在一起,想要看事情怎麼發展下去。
孫苗苗的麵色變得越發蒼白了起來,她臉上的淚水流的更凶了,她現在基本已經算是被圍困在這裡了,身前是方正業,身後是蘇清河,左邊是一麵牆,右麵是桌子和坐在那裡的柳絮果,她被困在這裡,想要逃走都不可能。
剛剛自己的計劃似乎被看破了,孫苗苗的腦子飛快地運轉了起來,她剛想開口讓自己從眼下這種困境之中脫離出去,方正業冷不丁地開口說道。
“孫苗苗同誌,我和清河已經有了決定性的證據,可以證明兩個月前他跟你之前並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關係,你不能將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賴在他的頭上。”
孫苗苗的臉色一變,提高了聲音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蘇清河自己都承認了那天晚上我們發生了一些事情……”
方正業目光銳利地看著孫苗苗,繼續問了下去:“那天晚上清河是和大家夥兒一起在食堂喝酒的,他酒量不好,喝多了就直接醉死了過去,一個爛醉如泥的男人,哪裡還能做壞事兒?”
方正業說完,抬頭看向了孫苗苗身後的蘇清河,揚聲說道:“清河,那天晚上喝酒的人應該不止是你一個,你說自己喝醉了,有沒有誰能給你作證?證明你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蘇清河回頭朝著四周圍觀的人看了過去,很快便說道:“有,張軍,牛慶餘,劉懷周,還有齊河他們是和我一桌坐著的人,他們都可以證明我喝醉了,也是他們把我送回宿舍的,他們都可以作證,我已經醉的醒不過來了。”
那天晚上蘇清河確確實實喝醉了,那些個把他送會宿舍的人送他回去的時候,因為多多少少都喝了些酒,抬著他的時候沒抬穩當,把蘇清河都摔在了地上,他腦袋還磕到了石頭上去,鼓起了好大一個包,即便是這樣,他都沒有醒過來。
這些人完全可以證明,蘇清河那天晚上確確實實喝醉了,而且還是喝到了爛醉如泥的程度。
蘇清河揚聲喊了幾聲,正巧張軍和劉懷周此時也在食堂吃飯,聽到蘇清河提起兩個月前他喝醉酒的事情,兩人紛紛給蘇清河作證,那天晚上他確實是喝到了醉死過去的程度。
情況已經朝著完全不利於孫苗苗的形勢發展了過去,她知道今天若是不能讓所有人打消對她的懷疑,那她怕是真要身敗名裂了。
很顯然,此時的蘇清河已經猜到了她跟他沒發生關係的事情,而他現在做的就是將所有的汙水全都潑在自己的身上,用她的汙穢不堪,來襯托他的乾淨無暇。
孫苗苗恨得牙癢癢的,眼見著周圍人看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不對了,她乾脆撕破了臉皮,大聲說道:“你是蘇清河的姐夫吧?我聽說你還是一個退伍軍人,你好歹也是當過兵的,你不是應該保護我們這些老百姓嗎?我隻是一個可憐的被蘇清河拋棄的蠢女人罷了,你們想把什麼樣子的汙水往我身上潑都行,我一個女人鬥不過你們,你們想怎麼羞辱我就怎麼羞辱我,想要怎麼敗壞我的名聲就怎麼敗壞我的名聲,這不是你們希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