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成才接了方正業的電話之後,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
“好,我知道了,我立馬派人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刁愛國立馬帶了一些人開車前往封工。
而另一頭的方正業掛斷電話後,麵色仍舊不大好看,劉洋看到方正業這個模樣,關切地開口問道:“方哥,你沒事兒吧?”
說著,劉洋停頓了一下,接著又繼續說了下去:“方哥,這事兒你要不要和彭廠長說一下?你直接聯係刁部長,這應該屬於越級了吧?”
按理來說,出了這樣的事情,方正業應該先給彭進步打個報告,之後由彭進步出麵同誌上級領導,方正業現在卻直接找了刁部長,這要是讓彭進步知道了,怕是會和方正業生出嫌隙來。
方正業回答道:“沒事兒的,這件事情我之前已經跟彭廠長說過了,他將事情的處理權交給了我,之後我會補交一份報告給他的。”
劉洋聞言,這才放心下來。
***
今兒一大早起來,蘇紅玉就覺得左眼皮跳得厲害,她使勁兒揉了揉左眼,可是眼皮跳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跳得更加厲害了,她感覺自己的整個左眼都難受得厲害,抽抽得都睜不開了。
“正堂,我左眼皮跳得厲害,你說是不是會有啥事兒啊?”
常言道左眼災右眼財,這才大年初一,她的左眼皮就跳成這個樣子,該不會是她要出什麼事情吧?
方正堂聞言,有些無語地看著蘇紅玉,開口說道:“這都啥年代了,你還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眼皮子跳是你昨兒晚上沒睡好,今天才不舒服的,你使勁兒揉揉,馬上就能緩解了。”
說著,方正堂繼續整理衣服,嘴上則說道:“成了,你抓緊點起來,馬上要到我媽那兒去了。”
聽著方正堂那不耐煩的聲音,蘇紅玉也來了火氣,她沒好氣兒地說道:“我揉了,不管用,你乾淨給我弄個白紙貼上。”
“你真麻煩。”
方正堂嘀咕了兩句,從抽屜裡找出了一張白紙來,隨便撕下來一角遞給了蘇紅玉。
蘇紅玉著急忙慌地將白紙貼到了自己的眼皮上麵,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覺自己原本跳個不停的眼皮慢慢地恢複了正常,沒有繼續跳下去了。
方正堂看到她這個模樣,不免有些無語:“成了,眼皮不跳就把白紙摘下來,要是我媽看到你這個鬼樣子,肯定會說你,而且現在大過年的,你貼個白紙在眼皮上,太晦氣了。”
蘇紅玉不樂意了,滿臉不高興地說道:“你說的這是啥話?你剛剛不還是說現在是新社會,不講究封建迷信那一套了嗎?”
方正堂:“……”
得,這是拿著自己剛剛的話來堵他了,方正堂扯了扯嘴角,懶得和蘇紅玉多掰扯些什麼,收拾好之後,就去外麵做早飯了——被蘇紅玉鍛煉了這麼久,他也被磨出來了,早飯都會自己準備了,壓根兒就沒想著要去指望蘇紅玉給他做。
早飯是昨兒從許文靜他們那兒帶回來的餃子,熱一熱就能直接吃了,方正堂將沒破的都吃了,剩下那些破餃子端進去給了蘇紅玉。
她看了一眼盤裡的餃子,眼中閃過了一抹怒氣,不過最終她還是忍了下來,什麼都沒有說。
今年是大年初一,依照封城這邊兒的鄉風,不少人會上門來拜年,昨兒許文靜就交代過了,讓蘇紅玉和方正堂兩個人早早過去幫忙。
大過年的,兩個人也不好和家裡麵鬨啥矛盾,便應了下來,吃過早飯後,二人簡單收拾了一番後,便去了方賢德他們那裡。
方賢德好歹也是工會會長,大年初一過來拜年的人絡繹不絕,關係遠一點的放下了東西就走,關係好一點兒的,就要在家裡麵坐一會兒。
平常來人隻上茶水就行,但是過年和平日裡不一樣,瓜子小糖都得備著,要是帶孩子來的,糖油果子啥的也得端上去。
家裡來人男人們要陪客,剩下瑣碎的事情都是女人們處理,方正堂和蘇紅玉過來的時候,許文靜和方曉雯二人已經忙了一圈兒,二人累得兩條腿都在打顫,方正堂過來打了聲招呼就到上房去陪客了,蘇紅玉留在廚房裡陪著她們母女一起忙活。
許文靜揉了揉自己的腰——自打上次被方賢德給推了一把之後,她這腰就有問題了,乾活兒的時間長了,腰就疼得要命,眼瞅著蘇紅玉過來了,許文靜理所當然地將自己的活兒全都推給了蘇紅玉來做。
“中午有人在這兒吃飯,你把菜都準備出來,等下我來燒菜,曉雯就讓她時不時地等到屋子裡去一趟,她負責往那邊兒送東西……你有意見沒?”
蘇紅玉搖了搖頭,倒是意外地乖覺:“媽,我知道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呢。”
瞧見她這個模樣,許文靜隻覺得十分意外,她上下打量了蘇紅玉一番,忍不住說道:“蘇紅玉,你是不是做了啥虧心事兒了?怎麼這麼聽話呢?”
從昨兒開始許文靜就想問了,她覺得蘇紅玉肯定是有啥事兒,要不然那麼一個作天作地的人,咋突然變得這麼配合她?自己讓她乾活兒她都沒有任何怨言,說乾就乾,半點兒都不帶猶豫的。
這是蘇紅玉能乾出來的事兒嗎?她咋覺得自己這兒媳婦換了一個人呢?
蘇紅玉:“……”
她扯了扯嘴角,朝著許文靜笑了笑,開口說道:“媽,你說的這是啥話呢?我能乾啥虧心事兒?大過年的,做兒媳婦多乾點活兒也是應該的,媽,你就彆亂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