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賜是爸的親弟弟,那就是個為達目的什麼都能做出來的無賴,到時候他保不齊會跪在地上求爸他幫忙,而爸一開始或許會堅定地拒絕,可是到最後他估計還是會心軟下來的。”
一個是輿論逼迫,另外一個就是蘇天賜利用兄弟感情綁架,雙管齊下,蘇天恩很難扛得住。
真到了這種時候,就隻能靠柳絮果和蘇清泉兩個人了。
“清泉,蘇琪玉犯的是間諜罪,不過因為是從犯,他的罪行相對比較輕一些,最多三五年就能出來了,可是爸如果想要保他出來,勢必要付出代價來——他廠長的位置想要保住可就難了。”
現在蘇天恩他們一家都是受害者,可一旦蘇天恩出手去幫蘇天賜,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蘇天恩才剛剛當上紡織廠的廠長,這還沒多久的時間,盯著這個位置的人並不少,倘若他選擇幫忙,那麼就是重新和蘇天賜成為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蘇紅玉是個間諜,這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一個國營大廠的廠長有個當間諜的侄女,蘇天恩勢必會受到影響,若是他和蘇天賜站在對立麵上,那麼其他的人也沒法子利用這一點來對付蘇天恩。
方正業將這一切都掰開了揉碎了告訴了蘇清泉,最後將選擇權也交給了蘇清泉:“接下來怎麼就看你了,你……”
蘇清泉毫不猶豫地說道:“姐夫,這還用選嗎?我肯定不能讓我爸他犯糊塗啊,我二伯他們一家子都那麼禍害我們了,我們還要搭上自家的未來去幫他們,除非傻了,要不然誰去做這事兒?”
見蘇清泉如此堅定地做出了選擇來,方正業很快便也放心下來,之後他便教了蘇清泉如何去做。
“你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媽……這是我從朋友哪裡得到的消息……對,隻有說服了媽,這事兒才能成……”
蘇清泉藏在房間裡,透過門縫往外瞧,剛剛關門落鎖的時候他有多利落,現在就有多緊張。
瞧見柳絮果和蘇天恩沒有回房間的打算,那樣子仿佛是在對峙似的,他的心陡然拎了起來。
該不會到了這種時候,他爹還顧及著跟蘇天賜之間的兄弟之情,昏了頭想要去幫蘇天賜吧?
院子裡,柳絮果擋在蘇天恩的麵前,她仰頭看著麵色不好的蘇天恩,語氣平靜地說道:“剛剛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不會幫你弟弟的,現在他們應該已經知道我們的決心了。”
蘇天恩有些不太自在地說道:“絮果,天賜他……”實在可憐。
最後的幾個字還沒有說完,就被柳絮果給打斷了:“老蘇,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甭管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說不同意就不同意,你應該也知道我的性格,要是你這次去幫你弟弟,那我們兩個就離婚吧。”
說完這番話後,柳絮果繞過蘇天恩,朝著房間走了過去。
而看到她這樣子,蘇天恩也急了,他快步追了上去,著急忙慌地解釋道:“絮果,我也沒說要幫他啊,我隻是瞧著他可憐……”
“他到底是我弟弟,又在外麵跪著,那麼多人看著呢,總歸是不好的……”
“絮果,咱們能不能好好聊一聊……”
蘇天恩到現在腦子都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可是見柳絮果的態度如此堅決,他也有些著急了,一路跟著柳絮果回了房間。
“絮果,你也得理解我一下,那是我親弟弟,我就隻有他這麼一個弟弟了,他……”
隻是這一次,依舊沒等蘇天恩說完,柳絮果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你確實隻有這麼一個親弟弟,畢竟你的老婆可以換新的,新娶的媳婦兒還能給你生新的孩子,你的兒子,你的女兒,你的媳婦兒,他們都不是唯一的,他們加起來肯定要都比不上你弟弟一個人重要。”
“我就問你,這事兒你打算怎麼幫?你覺得你能怎麼幫?正業之前不都已經說過了嗎?他們犯得是間諜罪,嚴重點都是可以槍斃的,你有多少人能找?你哪個朋友能幫你解決這事兒?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能找到人解決這事兒,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得付出多少代價才成?”
說著說著,柳絮果的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失望之色來,她不想再看蘇天恩,直接轉過頭去看向了彆處。
“之前你對你弟弟好,我不攔著你,畢竟那些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兒,我跟孩子們委屈一下,忍忍氣也就過去了,可是這次的事情不一樣。”
“他們家的兩個孩子禍害的是你的親閨女,這是你閨女運氣好,你女婿警惕性高,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情來。”
眼見著蘇天恩的臉色變得越來越不對勁兒,柳絮果不免有些心軟,隻是想到之前做出的決定,她又強迫自己心硬起來。
“成了,現在已經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想要出去幫忙,那你就出去,我保證不會管你。”
說著,柳絮果便麻利地開始鋪被子,瞧她那架勢,像是真不打算跟他再說些什麼了,蘇天恩見狀,歎了一口氣道:“你這是乾什麼?我也沒說我要幫他啊,成了成了,我不幫他還不行嗎?你彆跟我慪氣了。”
柳絮果說的那些話也不無道理,蘇天恩冷靜下來想一想,也確實是那麼一回事兒,他索性強迫自己忘記外麵的那些人,開始耐心地哄起柳絮果來。
然而這一次柳絮果的態度卻非常堅定,蘇天恩好話說了一籮筐,卻仍舊沒能把柳絮果給哄回來。
***
蘇天賜和李鐵蘭兩人鬨了一通之後,卻沒有起到他們想要的效果,最後還被工廠的人看了笑話,二人羞憤愈加,逃也似的回到了家中。
李鐵蘭坐在炕邊兒上不停地抹著眼淚,一邊哭一邊說道:“你大哥心也太狠了,他現在都是廠長了,隻是幫咱們這點忙他都不願意,虧你之前還那麼信任他,他是怎麼回報你的?”
蘇天賜剛剛在外麵又是跪著又是磕頭的,現在渾身都疼得厲害,他沒管李鐵蘭,而是一根一根地抽著旱煙,不大的房間裡很快便煙霧繚繞,李鐵蘭被嗆得劇烈咳嗽了起來。
“蘇天賜,你到底有沒有法子?你要是想不出法子來,我跟你沒完!”
李鐵蘭氣得朝著蘇天賜大叫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後,她才聽到了蘇天賜的回答。
“解鈴還須係鈴人,蘇天恩那裡指望不上了,但是還有另外一個人咱們還沒去找呢。”
李鐵蘭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你說的是誰?”
“蘇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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