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我最近幾天是不打算回去了,要是方廠長真覺得廠房裡不需要我們這些老家夥,那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回去了,畢竟現在跟過去不一樣了,一切都有機器,不需要我們這些老家夥了,我要是回去繼續討人嫌,那又有什麼意思?”
劉大千聽到蔡誌友這麼說,立馬就慌了神,他急忙說道:“師傅,你可不能這麼說,方廠長他沒在廠房裡乾過,他不清楚這些事情的,其實方廠長也沒有惡意的,他就是,就是鬨不清楚生產線上的事兒,廠房裡要是沒你們這些老師傅,靠我們這些新人能頂啥用?師傅,你可千萬彆不回去。”
雖然劉大千算是個很有天賦的徒弟了,但是他覺得自己和蔡誌友相比較起來還是差得遠了,要是蔡誌友真不回去了,那接下來萬一有他們解決不了的事情,那可咋辦?
隻是蔡誌友被氣得不輕,現在已經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無論劉大千如何勸,他都不鬆口,最後蔡誌友對著劉大千說道:“大千,謝謝你今兒過來跟師傅說這些,你的這份心我記下了,以後咱們師徒要是有緣分,那就還在同一個廠房裡工作,要是沒有緣分,那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之後,蔡誌友沒有跟劉大千再說些什麼,直接將他送出門去。
蔡鵬程發現劉大千來過之後,蔡誌友的情緒變得比之前更差了,便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蔡誌友什麼都沒有說,蔡鵬程的心裡總是有些不太得勁兒,可是蔡誌友啥都不對他說,他就算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也無從得知。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到了禮拜一的時候,廠子裡的公告欄上突然張貼了一個處罰通知,上麵清清楚楚地寫明了蔡誌友杜月超等人公然違反安全生產規範,險些給廠子帶來巨大損失,之後又拒不悔改,現將蔡誌友杜月超等人調離生產線……
這消息就如同平地扔了一顆炸雷似的,瞬間將人給炸得人仰馬翻。
要知道蔡誌友他們都是廠子裡的老師傅了,現在竟然從生產線上調到其他清閒崗位上去了,那工資可跟之前的工資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這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廠子,蔡誌友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當知道自己被調到後勤部之後,蔡誌友拿著杯子的手一鬆,白瓷茶杯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飛濺的碎片在他腳腕上劃出了一道血痕來,蔡誌友卻仍舊像是沒有察覺到似的。
剛剛找過來的杜月超急得臉都變形了,他在屋子裡麵不停地繞來繞去,嘴裡麵嘟囔個不停。
“咋就把咱們調走了?廠房裡麵哪裡能缺了咱們?不說彆的,咱們的手藝廠子裡能有幾個人比得上的?要是沒咱們這些老師傅,廠子裡哪裡能正常運轉起來?這不是坑人的嗎?”
“蔡師傅,這肯定是方正業那個小*崽子乾的,他以為自己當個副廠長了不起嗎?當初咱們在廠子裡乾的時候,他還穿著開襠褲到處跑呢,他哪裡能這麼對咱們?咱們去找彭廠長說道說道,這事兒一定要拿個說法……”
就在這個時候,得了消息的另外幾個老師傅也闖了進來,他們都被那突然發出來的通知給弄懵了,他們雖然沒有被開除,但是卻被從原來的職位給調走了,去其他部門做閒職工作。
同樣都是工人,不同的工種工資可是不一樣,他們哪裡能受得了這個?
“蔡師傅,你當時不是言之鑿鑿地說方廠長肯定會請咱們回去的嗎?現在可怎麼辦才好?”
“蔡師傅,你彆在這裡發愣了,你快點說句話啊,咱們接下來到底該怎辦才好?”
“蔡師傅,要不然咱們去給方廠長認個錯吧,讓他不要跟咱們一般計較,要不然的話,咱們真去做那種閒職嗎?”
這些人七嘴八舌說個不停,但是蔡誌友卻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眾人定睛一瞧,發現蔡誌友似乎是在走神,根本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些什麼。
“蔡師傅,蔡師傅!”
眾人又是推又是叫的,終於將蔡誌友弄得清醒了過來。
“蔡師傅,你是咱們這群人裡麵最厲害的,你可不能慌了神,你一定要給我們拿個主意,我們全都靠你了……”
蔡誌友看著那一張張焦急的麵容,他原本空蕩蕩的大腦終於又恢複了正常思維,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不能亂,要不然的話真就沒有可以拿主意的人了。
“成了,你們都彆慌,我之前就說過了,方廠長他是要殺雞儆猴,他這不就拿著我們來開刀了嗎?不過咱們可不是砧板上的魚肉,我們一起去他的辦公室找他。”
說著,蔡誌友的聲音變得陰沉了起來:“說我們險些給廠子裡造成重大損失,真是笑話,他沒來之前,咱們就是這麼做的,哪一次出現問題了?就連這一次都沒有任何問題的,幾個螺絲就值當他對我們大動乾戈,要是他不給怎們一個說法,我們就去找彭廠長,如果彭廠長護著他的話,咱們就往上告,我就不相信了,咱們的有這麼好的技術,還能比他這個不懂技術的人給折騰了!”
瞧著蔡誌友的模樣,眾人原本不安的心也冷靜了下來。
是啊,他們急什麼呢?他們又沒有犯了什麼天大的錯,憑什麼給他們這樣的懲罰?要是不給個合適的解釋,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