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川嗤笑一聲,忍不住說道:“公事公辦?方廠長,你做的事情哪一點像是在公事公辦了?要真是公事公辦,怎麼可能會給我們這麼大的懲罰?”
“你不過是因為我們之前言語上得罪了你,所以你才記了仇,想要伺機報複我們罷了,你的那點小心思,我們可是一清二楚的!”
郝大川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忍不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副要跟人拚命的架勢,蔡誌友作勢攔了他一下:“郝師傅,你冷靜一點,好好說話,或許是咱們誤會了也說不定……”
其他幾個師傅也在攔著郝大川,不過很顯然他的脾氣並沒有因為那三個小時的等待而磨掉多少,反而變得越發暴躁起來,幾個老師傅攔都沒攔住的郝大川,反而讓他跑到了方正業的跟前來,隔著一張桌子和方正業對峙。
看著郝大川臉上因為情緒激動而跳動的麵目肌肉,方正業的表情依舊十分鎮定,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符合規則的,之前你們做事情,我並沒有計較,畢竟當時那種情況,誰都會有脾氣的,但是有脾氣不代表要胡亂發脾氣,當時你們負氣離開,第二天繼續回來上班,那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你們後來又做了什麼?”
明明知道廠房裡的生產任務很重,明明知道自己手下跟著不少工人,但是他們卻偏偏撒手不管,生生地在家裡麵耗著。
方正業給了他們五天時間,但凡他們在這五天時間裡麵回來繼續上班,方正業都不會在公告欄張貼對他們的處罰。
然而整整五天時間,明明有人去跟他們說過方正業準備做些什麼,可是這些老師傅們依舊不為所動,我行我素。
他們大約是真以為自己的技術足夠硬,憑著他們那一手過硬的技術,所有的規章製度都可以拋之腦後,其他人要遵守規章製度,他們不需要遵守,其他人要尊敬領導,他們不需要,因為他們有本事,有能耐,手上有技術,所以他們什麼都不用顧忌。
但是現在他們還是慌了神,因為發現事情的發展好像跟他們所預料之中的有些不太一樣,他們認為對於他們的處罰似乎過重了,所以他們跑來找了方正業,想要找他要個說法。
隻是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在大部分的老師傅都老實下來的時候,還是有人拿著過去的那老一套來對著方正業。
“郝師傅,無故曠工五天,這是你做的事情吧?你還記得自己當時從會議室裡麵離開時候說的話嗎?”
方正業這話一說出來,郝師傅的瞳孔瞬間緊縮了起來,很顯然,他想起了自己當時所說的那些話。
當時為了逼迫方正業,他們放了狠話,還讓方正業要開除他們就把他們開除了,他們不受這個氣。
想起當時所說的那些話,郝大川的臉皮子忍不住抽了抽,接下來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郝師傅,不如你先坐回去,咱們好好聊一聊如何?我想今天幾位師傅過來是想要解決問題的,而不是想將問題擴大話的,我說的對嗎?”
蔡誌友這才反應了過來,他急忙上前扯了一把郝大川的胳膊,連拖帶拽地給他拉了回來。
“郝師傅,你冷靜一點,方廠長說得對,咱們是過來解決問題的,不是為了把問題給擴大化的,你坐下,咱們好好和方廠長說!”
郝大川被拉了回去,其他幾個老師傅朝著他使眼色,示意郝大川安生下來,不要繼續亂說話了,郝大川心裡麵憋屈得厲害,隻能悶悶地閉上嘴巴,一句話都沒有再說了。
“方廠長,對不起,郝師傅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是太著急了……我在這裡替他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彆跟他一般計較。”
方正業臉上仍舊沒有什麼笑容,隻是淡淡地說道:“哦,這樣麼?我瞧著剛剛郝師傅說話的時候,你們都沒有說話,很顯然也是讚同郝師傅所說的那些話的……”
聽見這句話後,他趕忙搖頭說道:“你真的誤會了,方廠長,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剛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方廠長,你千萬彆跟我們一般計較。”
對於蔡誌友的解釋,方正業不置可否,他沒有再說些什麼,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又開始低頭看著手頭的那些文件。
方正業的這個態度讓蔡誌友心裡頭七上八下的,他朝著其他幾個老師傅看了過去,然而他們此時也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隻等著讓蔡誌友拿主意。
辦公室裡麵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了起來,蔡誌友咬了咬牙,硬撐著打破了這份尷尬。
“方廠長,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們不對,我在這裡替大家給你道歉了,方廠長,你彆跟我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