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不是野外,戚硯迅速反應過來。
轉頭看向四周,戚硯不顧手背上紮著的針,猛的伸手一把拽住了桑秋的手腕,啞聲開口:“這是醫院。”
戚硯用的不是疑問,而是陳述,他不需要桑秋回答他的問題。
桑秋隻覺得手腕被男人握得生疼,掙紮了一下,卻不慎扯到了肩膀,痛的桑小臉一皺。
戚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桑秋的異樣,眼神瞬間落在桑秋的肩膀上,眸光一厲,沉聲道:“你肩膀怎麼了?”
“沒,沒事兒,就是你弄疼我手了。”桑秋迅速回了一句,淡定地回視男人看過來的眼睛。
“你肩膀受傷了?”戚硯問。
甩不掉男人的大掌,隻能蹙眉看著男人,開口道:“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我問你,肩膀受傷沒有?”戚硯盯著桑秋的眼睛,再次開口問道。
肩膀這個敏感的位置,不由地讓戚硯想到了那個夢,夢中桑秋肩膀中彈,而他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她,戚硯不由地懷疑這裡邊會不會走什麼問題。
為什麼夢中地一切都真實發生了,如果不是他更改了狙擊地點,那麼他是不是會如同夢中那樣被殺?
桑秋對上戚硯那雙犀利的黑眸,腦海中靈光一閃,一瞬間明白了戚硯這句話的意思。
他在問她,關於那個夢,她為什麼出現在那兒。
桑秋內心泛起波瀾,麵上卻絲毫不現,就好比之前她周圍發生的那些事兒,桑秋之前謹慎,有點過火了,後來戚硯回去那段時間桑秋察覺到戚硯在暗中觀察她便收斂了起來,不管是金手指還是性格桑秋都儘量收斂。
在夢這件事兒上桑秋也絲毫不露聲色,淡定對上戚硯審視的雙眸,紅唇微啟,開口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聽得懂,你肩膀怎麼了,給我看看!”
“我聽不懂,你撒手,弄疼我了。”桑秋嗬斥的同時還試圖從男人的手掌中把手抽出來。
然而,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桑秋對上戚硯,男人和女人,她完全反抗不了這個男人的武力值。
“我是被薛營長派人接過來照顧你的,你受傷了。”至於其他的,不好意思,聽不懂,不明白,不知道!
反正絕對不能承認,自己這麼身邊詭異的一切都沒法用科學來解釋,萬一真被抓去切片了?
不不不,她不想!
這事兒,打死都不能承認。
然而,戚硯並不是那麼好忽悠的,另一隻手直接就朝著桑秋衣服領口過去,還不等桑秋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扯開了桑秋的衣領,露出裡頭白皙的肌膚,精致的鎖骨。
戚硯視線落在女人白皙的肩頭,圓潤的肩膀白皙好看,絲毫沒有他想象中那受傷的畫麵。
他既然,猜錯了?
不,剛才桑秋明明好像肩膀疼,他不可能看錯。
桑秋被人扯衣服第一反應是什麼?
“啪!”
重重一巴掌落在男人的臉上,打完這一巴掌對上男人危險的視線心裡小慫了那麼一下,然而想到這男人一言不合就扯她衣服桑秋就不覺得心虛了。
“你欺負我,活該!”
欺負女孩子,打你一巴掌算輕的了,哼,如果不是看在你受傷的份兒上,桑秋能反手再給這男人一耳光。
戚硯挨了女人一巴掌,臉頰還疼著,臉色陰沉,不是一般的難看。
“哢噠!”一聲,病房門被推開了。
門發來的一瞬間,病房裡頭兩個人,門口兩個人,四個人麵麵相覷。
氣氛真不是一點兩點的尷尬,真的是很尷尬了。
小彬一臉懵逼:……
他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好像打擾了什麼?
江燁一頭黑線,看著病房裡兩人的姿勢,心裡暗暗吐槽:「這兩人又在玩兒什麼?」
戚硯看見病房外的兩人,劍眉微蹙,待視線觸及桑秋來不及扣上的領口瞬間耳根滾燙起來。
他剛才做了什麼?!
好像乾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兒!
所有人當中桑秋應該是最淡定的那個人,隻見桑秋不疾不徐站直身子然後背對著門口扣上領口的扣子,期間對上病床上戚硯的視線桑秋下顎微抬,水靈靈的眼睛瞪了他一眼。
因為剛才的動作戚硯的上樓崩開了,小彬立即叫醫生過來重新處理了。
等傷口處理了之後醫生還特彆不讚同地看了桑秋和戚硯兩人一眼,開口訓斥道:“受傷了就老實一點兒,劇烈運動是不允許的。”
戚硯麵無表情躺在床上,看著鎮定自若,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耳根後那抹滾燙。
桑秋聽了醫生的話瞬間瞪大了眼睛,開口道:“醫生,你誤會了,我們沒……”
“行了行了,彆解釋了,彆忘了我剛才的話,禁止劇烈運動。”醫生一臉「我都懂」的表情,扔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
桑秋:……
他們真沒!!!
醫生你這麼會腦補,當醫生真屈才了,要不要考慮當編劇啊?
等會兒,醫生你等會兒,你懂什麼了,咱們好好掰扯掰扯清楚再走!
不僅僅是醫生,就連小彬看桑秋和戚硯的視線都不對勁,小彬臉頰紅彤彤的,隻要一想到開門時看見的畫麵小彬就恨不得剁了自己那隻推門的手。
嗚嗚嗚,我不知道戚副營會不會在小本本上記他一筆。
不止如此,醫生回到辦公室還和其他醫生打趣這小兩口,雖然醫生沒指名道姓,但是這醫院多大地兒,什麼事兒不知道啊?
病房裡氣氛一直很微妙,知道薛鋼再次來醫院,桑秋見薛鋼來了自覺出了病房給他們留了空間,想也知道他們應該會談這次任務有關的事兒,她在病房裡待著,不合適。
薛鋼看見桑秋這麼懂事兒就出去了,轉頭看向戚硯,待看見戚硯臉上那個鮮明的巴掌印薛鋼一下憋不住就笑了。
“哈哈哈,戚硯,你這臉……讓你媳婦兒給撓的吧?嘖嘖嘖,這下手夠重的啊?”薛鋼幸災樂禍看著戚硯臉上那巴掌印,心裡嘖一聲,這印子一看就是女人打的,出了桑秋,薛鋼想不會是彆人。
戚硯黑著臉,薄唇微啟,吐出三個字:“滾犢子!”
“得,我不笑話你總行了吧,不過你彆生氣。你媳婦估計是讓你受傷這事兒刺激到了,女人嘛,又是你媳婦,你就讓著點兒。”薛鋼忍著笑勸說道:“你媳婦剛知道你受傷的事兒都嚇傻了,女人嘛,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撓就撓了,男人嘛,大氣一點,讓著點兒。”
戚硯:“……”
你確定你口中說的是桑秋那女人?
還嚇傻了,嚇傻了能在他醒來給他這麼一巴掌,下手一點沒留手,這巴掌印可以作證!
戚硯冷冷瞥了薛鋼一眼,薛鋼對上戚硯的視線立馬嚴肅起來。
兩人開始討論這次任務的事兒,等談得差不多了薛鋼聽見戚硯問桑秋有沒有出現在任務地點的時候薛剛忍不住笑了。
這小子是想媳婦兒想瘋了吧,桑秋人家明明在軍屬大院,怎麼可能出現在任務地點?!
而且,桑秋不可能知道和任務有關的任何事,更何況任務地點,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對於這方麵的保密工作,薛鋼有絕對自信。
“戚硯啊戚硯,你得是多想你媳婦才會幻想你媳婦出現在任務地點,我和你說你說的那是不可能的事兒,昨晚你媳婦在軍屬大院呢,今早上還帶著江燁去咱們部隊小學報了名,而且還是我讓小彬通知她你受傷的事兒然後讓小彬把人接過來的。”薛鋼開口解釋道。
桑秋出現在任務地點,怎麼可能啊,絕對不可能啊!
戚硯看薛鋼那麼斬釘截鐵地說,對於自己昨晚在任務地點看見桑秋這事兒也有點懷疑了。
莫非,真是他受傷產生幻覺了?
這次薛鋼待了差不多一小時才離開,桑秋重新回到病房裡。
然而桑秋和戚硯不知道的是,有關兩人的傳聞已經被醫院的小護士傳開了。
而薛鋼離開的時候正好聽說了戚硯兩口子這事兒。
這事兒從彆人口中是這麼說嗯——
“哎,你知道住在xxx病房的戚副營嗎,就媳婦兒長得特彆漂亮那個。”
“知道知道,戚副營咋的了?”
“嘿嘿嘿……”猥瑣一笑:“我聽說啊,這戚副營剛轉到病房就不老實,一醒來就想拉著她媳婦兒那什麼,結果被媳婦給撓了,臉上還有一巴掌印呢!”
“真的假的,這麼刺激?”
“真的,騙你我是狗,我還聽說了,那宋醫生調侃那兩口子……不能劇烈運動!”
“噗哈哈,這宋醫生有意思啊,不過我聽說戚副營和他媳婦兒感情不合啊,咋的就這麼急了?大白天就……”
“嘖嘖嘖,那是你沒看見戚副營的媳婦兒,那長得,老漂亮了,擱誰也忍不住啊。”
薛鋼一臉詭異笑容,聽著不遠處八卦的幾個人。
艸,從來不知道戚硯是這樣的人,夠開放的啊。
薛鋼帶著一臉詭異的笑容離開了醫院,打算回去和兄弟們好好分享這個大八卦。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是吧?!
喪偶等薛鋼回到部隊沒兩小時,部隊裡就都知道戚副營因為那什麼被他媳婦兒打了一巴掌的事兒。
部隊的大兵們表示,原來戚副營是這樣的衣冠禽獸。
嫂子威武,打的好,這種禽獸,該打!
所以在桑秋和戚硯不知道的時候,戚硯的形象完全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