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子內壁,竟然還刻有小型聚靈陣。罩內熒光流轉,如夢似幻。
雲海間晚霞燦爛,她們坐在霞光中飲茶、賞花,不時看看樓下廣場。
這座樓視野開闊,修士目力深遠,足夠將不同看台一覽無餘。
但武試第四輪剛開始,還看不出名堂,她們更多時候隻看花:
“雲仙子這盆金線玉海棠,十年開一次,果然瓣瓣晶瑩如玉。”
“夢仙子這盆水晶銀杜鵑更好,銀光閃爍像天上星星,我很喜歡。”
“豐仙子這朵七彩雲霞牡丹,何止七彩,十彩也有,這才是國色天香。”
一隻白虎臥倒在紫衣女修腳邊,除去額頭火焰般的花紋,渾身沒有一根雜毛。
它正微微打鼾,若非體型太大,乖得像隻白色大貓。
忽然,紗幔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揭開,滿室霞光頃刻攪亂。
女修們下意識皺眉。
一道溫和聲音響起:“打擾了!”
話音未落,臥地假寐的猛虎睜開赤紅雙瞳,虎身騰躍,滿口獠牙,飛撲向揭簾者。
“嗷!”虎嘯聲震蕩樓台!
露台外其他修士縱使早有預料,仍心神震顫。
虎爪破風聲大作,近在咫尺,宋潛機閃身錯過,卻迎著虎嘯向前去,不退反進。
他想,這賞花會還有看門的靈獸?沒必要吧。
一道女聲厲喝:“初雪,回來!”
白虎得令回轉,身形卻在半空收勢不及,栽倒滾了一圈,喉頭發出委屈地嗚嗚聲。
紗簾重新落下,隔絕簾外窺探視線。
眾修士不敢置信。
“那二傻子居然沒被撕碎?”
“他直接進去了!他怎麼進去了?”
“不對,他好眼熟,他……”有人驚道,“他便是宋潛機!”
露台上,女修們疑惑地打量來人。
豐紫衣摸了一把虎頭,起身笑盈盈道:“宋道友,沒嚇到你吧?”
陳紅燭幾乎同時站起來:“你來這兒乾什麼?”
她不知該高興還是著惱,怎麼哪裡都有宋潛機?
這人太能惹事了,因為沒讓他及時下山,他就非要將華微宗鬨得雞飛狗跳不可嗎?
“我來看看花。”宋潛機說。
眾女修等他繼續解釋,誰知他說完,便不再多話,直徑走向玉案,觀賞琉璃罩內花草。
豐紫衣解釋道:“這人我認得,他性格如此,並非有意唐突諸位。”
“難道他真是來看花的?”
豐紫衣點頭:“沒錯。”
她想補一句,爾等切莫自作多情,又覺得不合適,好像自己在自作多情,最後隻說道:
“我們也繼續看花吧。”
陳紅燭偏頭翻了個白眼,不忿地想,你們很熟嗎?
怎麼說得像你們大衍宗的弟子一樣?
宋潛機忽然問:“請問道友,這朵花是如何培植,為何土中要放幾塊烏金礦石?”
他態度禮貌,不像惡意找茬。
但被問的女修不知所措,隻勉強笑道:“家中有位擅長培植靈草的煉丹師,這是他放的,我並不熟悉。”
宋潛機遺憾地點頭。
他又問了兩三句,便知這群人根本不懂土壤地質,乾濕溫度,水肥平衡。
這也配叫“賞花會”?
他心中連連搖頭,直呼外行。他們根本不懂種地。
宋潛機緩步慢行,俯身繼續觀賞。
玉案儘頭,一盆水中銀蓮開放,蓋著琉璃罩。
他問:“敢問道友,這水底為何要放兩塊寒晶石?”
花後的人靜靜坐著,聲音淡淡:
“我這盆銀蓮生性喜寒,隻生長在血河穀寒潭深淵中。放寒晶石,為保持溫度,卻不能多,兩塊正合適。盆中水,也取自寒潭中。離枝飄零之花,便如離鄉漂泊之人。”
宋潛機點頭:“多謝。”
但這道聲音有點熟悉,他抬頭,迎著晚霞光芒看去。
這張臉也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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