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應天時(2 / 2)

鹹魚飛升 重關暗度 7661 字 7個月前

司軍抓耳撓腮,終道:“千渠不見千渠,洪福托您洪福。”

“不錯!”劉鴻山滿意地微笑。

司禮見他心情好,趁機進言:

“河西村鐵三牛獻上‘治水圖’一張,他自稱觀察三十年河流水量,走遍兩岸,繪製此圖,願助您重修堤壩,整飭河道……”

劉鴻山笑容淡了:“不是發了賑災糧嗎?不夠吃?”

“是是,夠吃,但不知明年——”

劉鴻山再次打斷:“澇災耽誤今年的神廟供奉嗎?”

“這,這倒不耽誤。”司禮小聲說。

“那還讓本仙看什麼?!”

司禮汗如雨下,諾諾稱是:“我這就把人趕走。”

不遠處響起掙紮求救聲,很快變成痛呼。聲音越來越遠,終於聽不到了。

劉鴻山不耐地皺眉。

凡人境界不高,不明白道理——

玉輪月月盈虧,河流年年有汛,乃天道循環,自然規律,人當順應天時,哪裡管得?

他自詡是位好仙官,有災賑災。但修整河道費時費力。

比起洪水滔天,當然還是修煉要緊。

與趙仁拚命想離開爛泥沼一般的千渠郡不同,洪福郡富庶豐饒,劉鴻山很滿意。雖然凡間靈氣不比山上濃鬱。

但在華微宗內,金丹如雲,連虛雲真人的女兒都即將突破金丹。

他有些酸酸地想,那陳紅燭隻是個驕縱的小姑娘,真不知門派給她堆了多少資源。一樣的東西給我,我早該結嬰了。

在他的家族中,老祖宗坐鎮分配資源,嫡係和天才後輩優先享用,他也不占優勢。

隻有在洪福郡,他獨自吞吐一郡氣運,說一不二,不用麵對更高階修士的壓迫和管束。

劉鴻山計劃在突破之後,再以元嬰修士身份離開洪福郡,重回門派。

元嬰修士大可獨占一峰,如此才算揚眉吐氣。

“對麵有仙船,應是宋仙官的隊伍!”司軍驚道。

碧空下,七絕寶船飛速而來,由渺小的黑點變為一座龐然大物。

高度不斷下降,罡風卷起煙塵,壓迫感十足。

劉鴻山冷冷道:“司禮,派禮儀隊去接引。”

他想,若不是我前日閉關,遇到瓶頸難破,左右無事,本長老才沒有閒功夫站在這裡等人。

名門出身的高階修士大多自恃身份,很少與凡人出身低階年輕修士打交道。

但宋潛機不一樣,他身上不說聖人留下的寶物,單靈石就有整整二十萬。

剛從紫雲觀傳出消息,第二批玉簡再次售罄。

“摘星三劫”的棋譜早已傳得人儘皆知。陣師和棋道愛好者,仍然願意買一份紫雲觀玉簡收藏。

這或許是棋鬼傳世的最後一局,恐成絕響。

宋潛機很快又要來錢了,不知又是幾十萬。

這麼年輕,要這麼多錢乾什麼,花都沒處花,劉鴻山不屑地想。

寶船平穩降落,船頭走下三人。禮儀隊仍在奏樂,樂聲喜慶激揚,響遏行雲,卻見寶船已經被收起。

劉鴻山有些驚訝,宋潛機號稱追隨者上千,這次竟然隻帶了兩個人?

來得好!他仿佛看見三隻咩咩叫的小肥羊,正抖著綿軟的羊毛向他走來。

千渠豪族剛寫信送禮苦求他,宋潛機就送上門來。

劉鴻山下意識磨了磨後槽牙,像在磨刀。

那三人隨司儀和儀仗隊登上城頭,兩前一後。

前麵的白衣少年梳著高馬尾,意氣風發,似利劍出鞘。錦衣少年束紫金冠,通身氣派,富貴逼人。

劉鴻山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

最後笑容滿麵地迎上,握起孟河澤的手,為二十萬靈石用力搖晃:

“宋師弟。久仰大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你我從此毗鄰而居,同為修士,合該時常走動,坐而論道!”

宋潛機險些被書聖棋鬼收徒後,輩分立刻水漲船高,虛雲見他也稱師弟。

“劉道友好,久仰。”後麵另一道聲音響起。

宋潛機微笑。

“不是我。”孟河澤掙開,一身雞皮疙瘩抖落。

不由懷疑地看了眼宋潛機。

難道宋師兄每次躲在後麵,就是不想被這些人拉手?

劉鴻山有些尷尬,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神色不變地轉向宋潛機。

他明知宋潛機來引水挖渠,卻裝作不知:

“宋師弟,可是來與師兄論道的?”

宋潛機露出真誠微笑:“正是。”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有在外站寫過任何文,沒有任何外站馬甲,請不要誤會。

那篇文的作者,寫文是一件有趣的事,趣味在於自己耕耘創造,我相信你能寫出自己的東西,還請懸崖勒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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