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來路(2 / 2)

鹹魚飛升 重關暗度 6611 字 7個月前

不是吧,我在街上隨便抓一個,就抓了個廚子?

我想讓你煮碗麵,你一來就發九宮格?

孟河澤:“你這東西都是哪來的?”

衛平理所當然道:“盤子自帶的。蔬菜院子裡摘的,很新鮮。”

宋潛機好奇道:“你還自帶了什麼?”

“二十種調料,三十種花苗,四十樣種子,羅盤皮尺高枝剪修枝剪等等五十種工具,我彆的本事沒有,隻是對內懂些灑掃除塵、炒菜熬湯、栽花種草、洗衣裁衣,上房能補瓦,下地能養雞,對外略懂星辰禮法、地質氣候、開山搭橋……”

後麵的話,孟河澤已然聽不清了。

他感到陣陣眩暈,站立不穩。

幸好被宋潛機扶了一把。

孟河澤咬牙切齒:“你還真是有備而來。”

宋潛機依然沒有表態,似在思索。

衛平見狀微笑一收,眉頭輕皺,眸光輕轉,瞬間含了兩汪淚:

“我遭逢大難,已心灰意冷,無心修煉,宋師兄若不收留我,我隻能浪跡天際,不知死在哪裡……”

孟河澤怒道:“我警告你,你彆賣慘啊,我師兄出名的鐵石心腸冷麵無私,他不吃你這一套!”

宋潛機拿起筷子,開始吃菜。

他吃得很慢,每一口認真咀嚼。

菜品種類多分量小,擺盤精致,不至於浪費。

等他放下筷子,孟河澤習慣性遞絹帕,卻被衛平搶先一步。

溫熱濕毛巾擦過宋潛機嘴角、指間。

衛平盯著那雙手。

宋潛機不止麵冠如玉,白皙五指也如玉石雕成,骨節如竹節,指甲泛著一層淡粉色,任何人看了,都很難相信這是一雙種地的手。

它天生應該拈棋子、持毛筆,或者握劍。

衛平輕輕眨眼,睫羽斬斷秋風。

雨夜來客的告誡再次響起:

“從沒有人親眼見過宋潛機出手。所以他練什麼功法,有什麼殺招,根本沒人知道。”

濕毛巾擦過手,又有乾燥的絹帕呈上。衛平笑問:

“宋仙官,可還吃得慣?我還會做五十種點心,你喜歡甜的還是鹹的?”

宋潛機靠在躺椅上,懶洋洋眯眼曬太陽,像隻吃飽喝足沒骨頭的大貓:

“叫仙官聽著彆扭,你不如隨小孟他們一起,叫我一聲——”

孟河澤心知大勢已去:“我們喊師兄,是因為在華微宗裡叫得習慣了,衛道友初來乍到,怎麼也能喊你師兄?我總不能稱他師弟吧。”

宋潛機一怔。孟河澤今天怎麼了?平時最有容人之量。

不待他細想,衛平立刻接話:“不妨事。喊仙官太生疏,喊師兄太近親,那我喊一聲先生吧。”他笑了笑,“宋先生。”

這稱呼端莊得體,但從他嘴裡喊出來,孟河澤竟聽出幾分親昵、促狹的意味,氣得攥緊拳頭。

偏宋潛機一無所覺:“隨你。今天剛來,讓小孟帶你四處轉轉。小孟,照顧一下新來的師弟。”

“好。”孟河澤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

他勾過衛平的肩膀,兩人好兄弟般並肩離去。

剛出仙官府後門,孟河澤立刻變臉,左手一把抓起衛平的衣領,摜在牆上,右手長劍橫在對方喉頭:

“你耍我是不是?你剛說隻會一點?!”

他出手快力道大,衛平雙腳幾乎離地,喉結被冰冷劍鞘抵著,卻毫不生氣,隻笑嘻嘻地握住孟河澤握劍的手:

“煮麵,確實隻會一點,做菜,會得很多。”

孟河澤渾身一震,猛地甩開手。他劇烈喘氣,像一頭發怒的野獸,惡狠狠從牙縫中擠出警告,擠進對方耳朵裡:

“你到底什麼來路,我一查就明白,你最好彆讓我揪到把柄!否則我饒不了你!”

衛平笑了笑,不在乎地摸摸耳朵。

孟河澤雙眼赤紅,最後瞪他一眼,甩袖而走。

衛平衝他背影行禮,大聲道:“孟兄好走!”

說罷轉身向府門走去。分明孟河澤隻帶他走過一遍,他卻熟門熟路:

“千渠郡,宋潛機,哎呀,有意思。”

宋院內,宋潛機輕拍躺椅扶手,喃喃:“衛平,哪個衛字?”

作者有話要說:  更晚了

今晚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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