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沃喝了一口茶，“這幾天讓你跟在我身邊，觀察這些大貴族們，應該學到了不少，之後我會讓你去和幾個小家族洽談，希望你能好好表現。”
“謝謝老師。”裡德爾將眼中興奮的光芒壓下去，微微鞠了一個躬。
“不用在我麵前裝得這麼謙和有禮，”格林德沃懶洋洋地靠上椅背，“你的野心和本質我看得出來……這也是為什麼我當初會選擇你當我的學生，某些地方你和我太過相似。”
“是。”裡德爾垂著眼簾，靜靜地站在格林德沃身側，沉黑的眼眸有莫測的光。他知道他在德姆斯特朗的一年交流生涯中會有很大的收獲，卻想不到這份收獲是意料之外的大——
來自當今黑魔王的賞識，成為他的學生，相當於半個繼承人。
命運是多麼的奇妙，充滿了神出鬼沒的巧合。
格林德沃細細打量著身邊的雙黑少年，沉吟了片刻，問道：“你對小馬爾福到底是什麼感情？你愛他嗎？”
“我很喜歡他，目光會忍不住追隨他，渴望獨占他……”裡德爾抿了抿唇，猶豫道，“但是老師，我始終不明白‘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獨占’？”
“是的，獨占。”
格林德沃輕輕笑了聲，“‘獨占’可能並不屬於愛，我的學生。但是‘愛’到底是什麼，我沒法教你。有很多東西並不是我所能教你的，需要你自己去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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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布魯斯特帶著阿布回到英國，視察了幾家在對角巷的店鋪，回到馬爾福莊園中時，已經是傍晚了。
冬日裡橘色的夕陽，從窗外斜射進來，將靠窗的桌椅拉出長長的影子。
阿布回想起在格林德沃那兒的情形，坐在書桌前思考了片刻，提起筆給留在霍格沃茨的一個斯萊特林學生寫信，讓他查一查這次留校學生的名單。
如果這次裡德爾沒有留校的話，那在格林德沃那兒的，肯定就是裡德爾了。
其實阿布心裡已然有數，但還存一絲僥幸——如果是他認錯了呢？
若是真是裡德爾……做這樣的打扮，他是成為了聖徒嗎？
不，以他現在個性，是絕對不會願意成為誰的手下的……甚至說難聽點直接點，他不會願意成為誰的“走狗”。
聯想到裡德爾說的那句“我不過是合格林德沃先生的眼緣，所以額外教了我一點東西”，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是他在跟著格林德沃“學習”著什麼，格林德沃有意向要把裡德爾培養成他的“心腹”，抑或是“繼承者”。
而格林德沃又是未婚無子，上一世的格林德沃也並沒有什麼“繼承人”，以至於之後聖徒想東山再起，卻因沒有合格的領導者都失敗了；說明他家族中並沒有出彩的、他覺得可以繼承自己事業的人存在。
那裡德爾被格林德沃當做“繼承者”的可能性，比“心腹”會更大。
阿布頭疼地扶住額，從那次格林德沃帶著裡德爾出席艾米的生日宴會，他就隱約有預感；這次更是使他的預感離成為現實更進了一步。
裡德爾的天賦本來就是萬裡挑一，現在又有同為天之驕子但更為成熟的格林德沃指導……
也難怪他能在這個年紀，做出福靈劑這種高難度的魔藥。
這並不是個好消息，裡德爾將獲得更多變得強大、成為黑魔王的資本。
但是往好處想，得到了格林德沃的幫助與指導，裡德爾是否能夠避免失去理智的那個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