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知道裡德爾隻是開玩笑誤打誤撞猜中了真相,但阿布還是心頭一跳,他站起身掩飾,走到書櫃前,“很多事我也希望我能看淡……你這次想借什麼書嗎?這本怎麼樣?”
取出一本裝幀精美的書遞給裡德爾,裡德爾也明白這不過是變相的逐客令,他伸出手接下,仿佛這一趟的目的也隻是借書,微笑道,“我相信你的眼光,這必然是一本很有趣的書。”
“喜歡就好。”
“我想起來變形課作業還沒寫完,”裡德爾抱著書站著,柔軟的黑色短發乖順的貼著線條優美的臉龐,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品學兼優的乖學生,“時間也不早了,那我便先告辭了,明天見。”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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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了明天見,但是第二天清晨出現在餐桌上的“裡德爾”,又散發著濫俗的古龍香水味兒。
阿布不在意地給烘焙得恰到好處的麵包抹上覆盆子果醬——黑魔王們總愛滿口謊言。
目光看向格蘭芬多的長桌,艾米正微笑著和一旁的女孩們聊天,一頭紅褐色的長發充滿了活力。
回想起昨天的對話,對於格林德沃幫助艾米脫離默默然折磨、卻目的不純這件事,阿布也不知如何確切地評價;但最起碼,這對艾米來說,是件好事。
不過即使他不去告訴鄧布利多,鄧布利多也遲早會知道。
他那雙藍眼睛看透很多東西,也必然看得透格林德沃的遮羞布。
將麵包切成小塊,阿布塞了一塊進口中,想起鄧布利多之前說的那一句“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還要欠他一個人情”。
好處還是有一點的——大概是鄧布利多不再需要為這個不那麼純粹的人情而感到負擔。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想法已然偏向了鄧布利多一方,阿布喝了口牛奶咽下卡在喉嚨中的麵包。
因為和鄧布利多、紐特等人總是有些剪不斷的牽扯——南希還在他寢室睡覺呢,所以他想事情的落腳點,難免偏向鄧布利多一派。
這並不是個好現象。
阿布看著麵前剩下的小半份麵包,覺得沒什麼胃口。
現在的他算不上完全的旁觀者,也並不冷靜與客觀,這和他所說的“格林德沃或是鄧布利多,哪一方都不站”還有不短的距離。
不過拋去情緒偏見去看格林德沃和艾米這件事,格林德沃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
幫助艾米並不是他的本分,若是一個稱職的黑魔王,並不需要考慮怎樣剝離默默然不使艾米受到傷害。
紛亂的各種想法在阿布腦袋裡四處亂撞,他皺著眉將最後一丁點麵包吃下去,然後長長地歎出一口氣。
說是想將這些事看淡,但理想總是很美好——真正看淡就不會想這麼多了。
他所能做的,不過是儘量不參與進這些麻煩事——但很多時候又是身不由己。
“嘿,阿布,”沃倫解決了麵前的燕麥粥,大力拍了拍阿布的肩膀,“你最近怎麼總是愁眉苦臉的。”
“麻煩事太多。”將沃倫的爪子從肩上掃下,阿布拿起書朝著魔藥課教室走去。
沃倫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眼下淡淡的青色,和安妮塔相視一眼,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