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從來沒見餘千山對誰這麼尊敬過,甚至用上了“您”。
這個剛剛被白靈懟了一通、漂亮得能媲美娛樂圈裡頂級美顏的女人究竟什麼身份?
聽見問話,餘千山這才轉過頭來,朝白雙江等人隨意地點了點頭,好像才發現他們也在現場似的:“我下來接人。”
白雙江噎了一下,猶豫不決地看了鐘子湮一眼,後者卻在專心致誌地往奶茶杯裡插吸管,完全無視了其他人的存在。
“餘二少,一起上去吧。”白雙江提議。
餘千山一手插著口袋,朝他們擺擺手:“人太多,我陪鐘小姐等下一趟。”
他這麼說,白雙江也沒辦法,隻得道了一聲失禮,鬆開電梯門。
鐘子湮吸了一口奶茶,抬起頭時正好看見白靈驚疑不定的表情。
白靈顯然被餘千山這一出嚇得不輕,臉上褪去血色、兩眼帶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茫然與震驚。
電梯門逐漸關閉,將白雙江白靈等人都擋在了後麵,好像將兩邊人劃分在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餘千山按下電梯向上的按鍵,似不經意地問:“白靈是不是和您有些過節?”
“不太清楚,”鐘子湮嚼著珍珠,“但她好像很閒。”
閒到能把心思大半都放到怎麼找彆人麻煩上,生活想必很空虛。
餘千山於是說:“新聞發布會後正好是股東大會,我來幫您處理好。”
鐘子湮看了看眉眼清俊的青年:“你怎麼處理?”
這說法怎麼聽著下一秒就是東京灣水泥桶警告了。
她記得這個世界明明是沒有她武力值用武之地的和平、低武、法製世界。
“一個白家哪裡用得著您來操心,交給我就行,”餘千山勾著嘴唇笑了笑,他自覺地將抵達的電梯門擋住,側身讓鐘子湮先進去,“總之她以後不會再來找您麻煩就是了。”
“那行,彆犯法。”吸溜著奶茶的鐘子湮往電梯角落裡找了個視線死角,“還有,我讓你買奶茶的事情不要告訴衛寒雲。”
餘千山:“……”不是,我費心費力打這不討好的奶茶小報告乾什麼!
……
另一台電梯裡的氣氛卻全然不同、烏雲壓頂。
白家以外的人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一點看好戲的眼神。
白雙江則壓低聲音問自己女兒:“怎麼回事?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她……她隻是個什麼也沒有了的可憐蟲啊。”白靈慌亂地揪住自己的裙角揉皺,“就是前天被拍到和餘二少在一起的人,我以為她是出賣身體讓餘二少……”
“閉嘴。”白雙江沉聲喝止白靈的口無遮攔,又問身旁的人,“她叫什麼名字?”
“姓鐘,”白二叔連忙回答,“我看過資料,除了漂亮點也沒什麼特殊的。能跟餘二少扯上關係,八成靠的也是那張臉吧。”
電梯裡不知道是誰嗤笑了一聲。
白雙江皺眉惱火地回頭掃視了一遍,卻找不到偷笑的人是誰。
白雙江不蠢,他知道鐘子湮肯定不簡單,更不可能是出賣美色從餘千山那裡上位;能讓餘千山這麼恭恭敬敬的人,估計都是從更上一層的權貴當中出來的。
而不知道怎麼的,他的女兒白靈卻已經和對方結了仇、甚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開口諷刺。
白雙江頭痛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在電梯打開時對白靈厲聲:“一會兒還有股東大會,接下來你都不要再說話惹事了,聽見沒!”
白靈紅著眼圈點了點頭。
倒是白二叔看不過去地安慰她:“餘二少層次高,這點小事他不會斤斤計較的,一會兒就過去了,你彆擔心。”
白靈腦子裡亂糟糟的一片,她深吸口氣,勉強地笑了一下:“謝謝二叔。”
餘千山出電梯時看了眼手表,帶著鐘子湮直接去了召開發布會的大會議廳。
他一出現,鎂光燈就不要錢地閃了起來,鐘子湮飛快地把奶茶先塞進了一旁餘千山助理的手裡,推了推臉上的墨鏡:“我等下回來拿。”
助理:“……是,我替您保管。”
白靈站在台下看著鐘子湮走上台,又看著餘千山為她拉開最中央的椅子才自己坐下,心中那覺得自己仿佛正在墜落地獄的預感越來越明確。
果然,餘千山坐下之後正了正自己的領帶,言簡意賅地開口說:“感謝各位的關心。這位鐘小姐,是後土現在的第一大股東,持百分之五十六的股份,由我代為行使權利。”
鐘子湮沒摘墨鏡,她帶著點無聊地坐在餘千山旁邊,一手托著腮,一隻手掏出手機低頭玩,一派冷冰冰的大佬氣場。
台下的白靈回憶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卻難以抑製地心生恐懼和後悔,渾身顫抖著往後倒退了一大步。
難怪她……因為……這不再是白家的公司,而是……
鐘子湮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