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至看了看安若軍和安昧行,這讓他怎麼說……總要先避開他倆才行。
“那個……”安至局促的抓著他衣袖,踮起腳湊到他耳邊極其極其輕的說話,隻能極其極其輕的說,要是被其他人聽見了,他就丟臉丟到家了。
“能陪我去衛生間嗎。”
安若軍和安昧行沒聽見安至說了什麼,就看見安至湊到沈立原耳邊說了什麼,沈立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伸手摸了
摸安至的發頂:“好。”
兩人都在揣測,安至究竟說了什麼,能讓目光深邃冷靜不起波瀾的沈立原露出一瞬的詫異。
會話暫停,兩人往大廳外走,侍者領著他倆走向賓客專用的休息室。
安至一路都在想到底要怎麼和沈立原說這個事情能讓他一聽就相信。
安昧行是詐.騙犯?可是他現在不止沒犯.罪,各方麵表現還顯得挺青年有成的。
或者,我學過看相?他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還是,我夢見了他以後會是個詐.騙犯,會把項目坑到破產?
雖然沈立原喜歡他,信任他,但是沈立原是個百分百的無神論無信仰者,他還記得沈立原說過,不相信自己的人往往相信神。
他要是說了這樣的有神論的話,沈立原很大概率會覺得他是個意誌不強容易相信玄學的人……
到了休息室,推開門,侍者站在門外等候。
兩人走進房間,安至還在糾結到底要怎麼說這個話能顯得合理。
沈立原看他走神的樣子,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去吧,我等你。”
安至被這一摸頭,回頭發現沈立原正用一種極其柔軟的眼神靜靜注視著自己,頓時回過神來。
媽噠!他還擔心什麼沈立原覺得他意誌不堅強,現在沈立原眼裡的他,是一個麵對親戚圍攻連自己要上洗手間都不敢說的自閉少年!
真實自閉了……
迎著沈立原的目光,安至猶猶豫豫的看向沈立原:“其實……我叫你出來是想問一下,你覺得安昧行那個人如何?”
“安昧行?”沈立原沒想到安至突然會對這個人這麼感興趣,沉著的思慮了片刻:“暫時也不知道他能力如何,他擅長交流,話術熟稔,年紀不大就能這樣,應該不是實乾的人。”
安至簡直要瘋狂點頭:“對,我也這樣覺得。”
沈立原看著他連連點頭的樣子,還維持著一臉平靜中肯的模樣,心中了然,淡淡反問。
“不上洗手間了?”
被看穿了,安至抿著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決定直接點:“那個安昧行,我不是很喜歡。”
沈立原注視著安至說話嘀嘀咕咕還有點不好意思的垂著眼的模樣,他的未婚夫,背地裡告彆人的小黑狀,難得在跟他正正經經的撒一次嬌。
安至垂著眼,感覺自己英明的形象已經危了,低垂的視線中沈立原走了過來,炙熱的掌心貼住了他的後頸,低下頭靠得很近。
四周很寂靜,非常寂靜,雪鬆調很冷,很好聞,安至心頭跳了一下,後背一下緊繃了起來。
不遠處壽宴還在舉行,而他倆獨處一室,近到呼吸交錯,十分美妙。
也十分不妙……
“那個……”安至小聲的開口,卻被沈立原打斷。
抬起眼,對上沈立原低垂凝視著自己的視線,聽見沈立原低啞的嗓音慢條斯理陳述他的罪過。
“如果因為你的一句話,我就回絕了嶽父,是不是有點抱歉。”
無恥之徒!
安至一瞬間耳朵就燙了,看著近在咫尺的沈立原,他的清冷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然後是……嘴唇。
最終手臂軟軟的勾住了沈立原的脖子,閉上眼睛,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嘴唇。
隻吻了一下,碰到之後就立馬分開了,但那一瞬間的觸感就足夠安至精神上沉迷一會了。
幸好沈立原有乖乖的被他吻,他退開的時候也好好的放了他走。
抬起眼,看向沈立原,看見他帶著一絲寵溺和淺淡笑意的眼神淡淡注視著自己。
就算有十層臉皮,他也頂不住沈立原這樣的看法啊
!
頂著沈立原的目光,安至的聲音已經小聲到快要聽不見了:“那你原諒我了嗎……”
沈立原說過,覺得抱歉就吻他。
安至已經完全不敢看沈立原了,明明沈立原的目光是清冷的,是正經的,視線緩慢的落在他臉上。
沈立原的掌心貼上了安至臉頰,大拇指輕輕摩挲,安至心情緊繃,睫毛輕輕顫抖。
沈立原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輕的說:“當然,未婚夫不會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