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提到慈善晚會,安至完全按照沈立原說的去選擇的東西。
“我看有一幅畫,是藝術品吧?紙上劃了一刀,捐那個吧。”他對藝術沒什麼鑒賞力,具備的隻是正常水平裡偏高的審美,能看出什麼好看,什麼不好看,僅限於此。
那幅畫,一張彩色的紙,上麵劃了一刀,這種類行為藝術的畫作,過於抽象派了,不在安至的鑒賞範圍之內。
沈立原聽到他說紙上劃了一刀,動作一頓,眸中有些許思索,隨即點了點頭:“就它吧。”
安至注意到他的神色,眼眸裡閃過的一絲在意代表這這幅畫可能有些特彆。
畢竟也很少有東西會讓沈立原在意。
“這幅畫有什麼淵源嗎?”安至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
看著安至滿眼好奇眼睛盈盈亮的樣子,沈立原忍不住唇畔帶上了一絲笑意看著他:“高中的時候我在舅舅身邊,那時候黃總送給他這幅畫,合作結束之後轉送給了我。”
“舅舅送的?那還是換一個捐吧。”特意送給沈立原的,撇去價值不提,心意也很重,而且要是舅舅知道是他讓沈立原捐掉這幅畫的,到時候不知道會怎麼想。
沈立原搖了搖頭,看起來並不是很在意:“沒關係,這些東西舅舅都不記得。”
“嗯?”安至疑惑.gpj
舅舅是金魚嗎?
沈立原的神情有一絲感歎,更多的是習以為常:“他隻記得生意上的事情,十年前的交易數額,某個合同定價他都能說出個大差不差,除了這一類其他的都是過眼就忘。”
安至震驚臉:“這麼神奇的嗎?”
雖然這樣說沈立原的舅舅不好,但舅舅的這個妥妥的是資本家體質啊,比沈立原的自帶屬性還要冷酷。
沈立原滿眼不置可否,對於安至震驚的表情反倒更感興趣:“他是這樣。”
吃完早餐,最後商定的結果還是把那幅畫捐掉,不知道為什麼,安至隱約的有點察覺到,沈立原大概是不喜歡那幅畫的。
等到下午兩人坐在車上朝著宴會出發的時候,安至才知道,舅舅也會出現在這個宴會。
舅舅也會出現???
所以他們是要當著舅舅的麵捐畫?
第一次見麵就激烈到要當麵對線嗎?
安至看著身旁的沈立原頓時很懷疑人生。
舅舅會不會把他撕吧撕吧下酒吃了?那可是吳家當權人!比沈立原還嗜血的資本啊,到時候舅舅一句狠話你要這個男人還是要我的支持。
他們就能從先婚後愛直接升華到虐戀情深了。
安至瑟瑟發抖了,看著沈立原一副很淡定的樣子,目光淡淡落在前方,察覺到他注視著自己的視線側過頭來看著他。
“怎麼了?”
“……沒怎麼。”
沈立原這麼淡定的樣子,讓安至沒有任何由來的開始心安了,甚至開始懷疑舅舅是
不是其實真的是金魚精。
沈立原不會顧慮不周全,也不會出差錯。
他選錯了東西,不止不糾正,還就這樣安排了。
雖然悄悄捐掉舅舅已經忘掉了東西和當麵捐掉舅舅忘掉的東西是兩回事啊!就算是金魚,看著東西出現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也該想起來吧?
對於安至好幾秒鐘一直處於無言以對的眼神,沈立原成功的被逗到了,輕笑出聲,寬大的手掌落在他發頂揉了揉他:“要是打起來,我會保護好你的。”
安至想了想,弱弱的問:“舅舅練過嗎?”
沈立原的淡笑還掛在唇角,睨了他一眼,十分矜持的顯露出了一點想要展示自己的自傲:“沒關係,我也練過。”
“厲害厲害。”安至在心裡默默流淚了,合著大家都練過,就他沒練過是個一手就能甩出去的小雞仔是吧?
“有興趣?”沈立原忽然問。
安至頓時眼睛一亮:“有啊,我去報個暑假班你覺得怎麼樣?”到時候他也能像沈立原那樣,胸腹線條緊實分明,洗完澡對著鏡子一看自己的上半身。
多麼帥氣的畫麵!
看著他滿眼憧憬的樣子,沈立原垂下眼,原來不是對他有興趣,是對散打有興趣。
隨即目光落在他稱得上細瘦的胳膊上。
比女生的胳膊普遍的粗,但是和稍微鍛煉過或者天生骨架大的男性比起來,稱得上纖細,袖口露出來的一小截手腕白皙,手部線條十分明朗,手指和他比起來,也稱得上纖細修長。
這樣的安至,的確很適合暑假班,或者說是那種強身健體的幼兒班,但要說是真的去練拳,練散打,客觀上來說,並不適合。
安至縮了縮手,不知道沈立原為什麼看看的目光就落在自己手上了,若有所思的認真目光看得他頓時有點不自在:“看什麼啊。”
沈立原沒回答,微動了動將手抬起來,再他麵前攤開:“我不建議你去學散打,會很辛苦。”說著將手伸到了他的麵前,似乎是要展示給他看那些薄繭。
安至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指腹,薄繭微硬,沒到過厚過硬的程度,但是安至隻握過筆的手和他比起來,簡直皮嬌肉嫩。
他知道這些薄繭是打籃球留下的,再觸碰到他的手背,觸感有些粗糙,沈立原手掌寬闊,手指修長,看著是很有力,很好看的一雙手,但觸碰著還是有些粗糙。
“手背的繭,是拳擊散打留下的,我不建議你去學這些東西。”沈立原說
完看著他,確認他是否有接收到他說的內容。
安至覺得他有這種態度是很正常的,可是他自己都練出一手的繭子了,卻不同意他去學,這占有欲可過分了吧?於是伸手在他手心啪嘰拍了一下,甩開他的手盯著他:“瞧不起我啊?”
看著安至臉上就差寫著逆反心的幾個字,沈立原嗤的笑了出來,眼底三分笑意的睨著他:“你真的吃得了這個苦嗎?打拳手很疼的。”
安至化身阿基米德妄圖杠動沈立原:
“真的嗎?那疼你為什麼要打?”他就不信沈立原是喜歡自虐。
聽了他的問題,沈立原看著他淡淡的答:“一個人的時候打拳更方便。”
雖然他答得很淡,但是安至還是從他的話語裡細品出了一點寂寥。
打籃球還需要幾個朋友兄弟,一個人的時候,打拳更方便。
於是安至往他身邊挨了挨,賊心不死的湊近過去:“我可以陪你打拳啊。”
沈立原什麼段位,自然一眼就看出他的賊心不死,和一時半會沒辦法斷了這個念頭,默然思索了片刻道:“參加完宴會,我帶你去散打館玩一會,你可以感受一下你適不適合,如果不適合,就不要再勉強了。”
安至恩恩點頭:“好,不過到時候如果我覺得可以接受,你也不能再阻攔我。”
沈立原頜首,寵溺的看著他,一副那就看你發揮了的表情。
安至把這一口氣收回了心底,想到這兩天晚上的事情,顏麵儘失,沈立原幫他紓解,薄繭差點把他刺激得哭出來,很挫敗,很不服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心想自己雖然沒有沙包大的一個拳頭,但也不至於沈立原這麼看輕他的體能吧,畢竟他可是一個十八歲正當盛年的少年唉?
果然嗬護過度是會有錯覺的,真的把他當小孩一樣看待了。
嗬,男人。
等晚上到了散打館,就要讓沈立原知道他的厲害,他才不是需要保護的小孩。
安至寫滿了要揚眉吐氣的暗戳戳神色沈立原儘收眼底,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淡聲道:“好。”
車流如水,車窗外的景色快速流動,很快,車就抵達了會場外,車緩緩駛入車流,停在了紅毯前。
因為是慈善性質,為了號召公眾關愛殘障兒童,邀請了各界人士,從商界到娛樂圈,從紅毯往裡走,還有幾家公司的人在拍照取材。
不過他們隻針對今晚會來的娛樂圈人士,方便回去寫報道或者宣傳,吸引社會關注和熱點就靠那幾位了。
車門打開,安至看著車門外的紅毯用小展覽牌的方式,每隔一段放上一個,白漆的木底座托著精心設計過的小展覽牌,整整齊齊排做兩列,上麵有不同的慈善宣傳信息。
下了車,兩人踩著紅毯並肩往裡走,走流程的接受了拍照,一個女娛記站在老大的身邊,看著紅毯上的兩人下巴都要驚掉了:“老大,這是誰家的培養的小鮮肉啊?還沒出名就跟著金主出來走活動以後還混不混了?!”
老大回頭瞪了她一
眼,一頓猛批:“什麼鮮肉?!這倆都是豪門少爺,婚都定了!叫你好好對接消息你又做什麼去了?”
她更加驚呆了,抓起攝像機連著補拍了好幾張:“天哪……活體頂配豪門聯姻啊!”她的敏銳熱點雷達震天響。
拍完翻了翻自己拍的照片又發現,這肯定不止是聯姻吧?相機裡兩人緊靠在一起,雖然沒有挽手摟腰,但那種親密感太強烈了,好像誰都沒辦法介入進去一樣。
尤其是高個子的攻,這種氣
場,這種冷淡睥睨的氛圍,看向身旁少年的時候目光都是柔軟又帶著幾分溫柔看顧的意味,說話的時候微微傾身過去,眼神專注的低下頭和少年親密的說著什麼。
這種眼神看誰誰就炸!直接炸成煙花照亮兩岸三峽好不好?!!
可是少年好像已經習慣了一樣,隻是眼底帶著一絲盈盈笑意的聽著,等他說完便看向他,眼睛亮得極其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