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沈厲狄進公司有一段時間了,每天忙得焦頭爛額,讓沈卉雪去查安至的事,現在也沒有什麼進展。
事情一大堆的壓下來,沈立原也沒有要爭權奪勢的意思,他要是早上過問了什麼事,沈立原下午就讓人把資料送到他辦公室裡來了,助理還笑眯眯對他說,多掌握一點資料有助於以後管理公司。
沈厲狄被這個架勢弄得心裡發虛,但也有幾分飄飄然,想象中的第一層阻力完全沒有出現,不管沈立原打的是什麼主意,反正現在機會送到他手裡了,就是屬於他的東西了。
結果沒兩天,大紕漏沒出,可是小紕漏不斷,一個高層拿著他簽過的企劃案衝進辦公室,啪的一下把東西摔在了他麵前,和他大呼小叫。
慢慢的,周圍的員工看他的目光也有些變味了,那些目光好像在無奈的說,沒本事還要硬出頭,累死他們這些小員工了。
可是要把這些燙手的山芋甩出去的話,沈誌國又怎麼可能看著自己已經成型的三角局勢再次被攻破,隻能他一個人苦撐著,金蟬脫殼用不得,還總被沈誌國奚落處理不好事情,怎麼不像沈立原一樣爭氣一點。
沈立原沈立原,隻知道說沈立原,既然覺得沈立原好,那他去和沈立原當同盟啊?!看看沈立原理不理他。
原本這話隻是在心裡想想,有一天沈誌國又到他辦公室來責問,拉著一張臉:“你知不知道董事會都已經對你有意見了,都在說你德不配位,我把你扶上來的,現在他們都我都有意見了,當著我的麵都敢冷嘲熱諷了!”
沈厲狄對他屢屢來責問的行為已經忍耐到了極點,臉色也非常差:“你也知道我是你硬扶上來的,沈立原一開始就沒安好心,一進來就塞了那麼多事情給我就是想看我出醜,爸你隻知道抱怨,你幫我了嗎?!”
“這是機遇!沈立原就處理得好,你處理不好?處理不好你配和沈立原那小子打對台?!”沈誌國心裡已經開始後悔了,覺得自己太抬舉這個二兒子了,事情做不好,人又沒本事,還要和他頂嘴,越想越心煩,真是怎麼看怎麼不如沈立原,脾氣差也是靠的自己的本事。
沈厲狄從沈誌國的表情裡已經看出了他對自己的看不上眼,氣得什麼都顧不上了,一怒之下說出了那句一直藏在他心裡的話:“沈立原沈立原,隻知道說沈立原,既然覺得沈立原好,那你去和沈立原當同盟啊!看看沈立原理不理你?!”
說完辦公室陷入一陣詭異的寂靜,沈家這層僅有的體麵,就這樣被揭開了。
隨著趙司言事件的風波,案件向下查詢,為了能把趙司言的罪責儘量洗脫,趙父已經焦頭爛額,在知道趙司言是和沈卉雪勾結之後,像是受了雷劈一樣跌坐在沙發上。
“你這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人家神仙打架,你去攙和什麼?!”趙父簡直恨鐵不成鋼,低著頭想了想:“現在沈立原最想收拾的不見得是你,把沈家扯進來,我們如了他的願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趙司言被這話刺痛了一下,臉色陰沉:“什麼一線生機?爸難道你也怕沈立原?他再厲害,難道他敢殺.人不成?!”
趙父聽他這個混賬話,竟然是到了現在都還沒看清局勢,真想伸手把他的眼皮扒拉開讓他好好看看這個世界,這可不是個可以讓他隨心所欲的世界。
趙家大哥將茶端了過來,並不多說什麼,隻是將茶放在了趙父麵前,然後安靜的坐下,開始說如何實施這件事,要做得足夠漂亮,才好讓沈立原看在這件事情的麵子上賣他們一個情麵。
趙父看著自己沉穩的大兒子,做事說話這樣有條理,心裡霎時舒服了很多,心情卻是更加複雜,這個大兒子是他第一個妻子生的,那時候他父母不同意他和司言的母親在一起,一定要門當戶對才同意,他拗不過父母,最後還是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生下了大兒子。
但是舊情未斷,妻子知道之後忍氣吞聲過了兩年,也鬨了好幾次大脾氣,最終還是忍不了,提出了離婚,離婚之後父母也對他失望了,不再插手他的婚姻,他才有機會娶司言的母親。
他倆就這樣一個孩子,是當成寶貝心肝養大的,教育方麵也非常上心,可是現在在大兒子麵前,反倒是半點都不如大兒子成熟穩重,趙父心底有些唏噓。
沒過多久,沈卉雪也被卷入了官司裡麵,沈家上下一片兵荒馬亂。
而沈立原的家裡卻是一片歲月靜好,阿姨和廚師在燉湯做粥,阿琳準備了新的花朵,在客廳的一角做花藝。
安至還在樓上睡覺,醒來時揉了揉眼睛看向身旁,沈立原已經不在身側了。
他又睡過頭了。
自從雨夜那晚之後,他疲倦的沉沉睡去,沈立原也沒有叫他起床,讓他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之後腿根和腰肢都是泛著酸疼的。
然後阿姨開始頻繁的給他燉補湯。
扶著腰坐了起來,感覺腰兩側泛著酸,被那雙炙熱的手緊緊抓著腰肢的感覺還殘留在哪裡。
試著下床,最後安至還是躺了回去,還想繼續睡覺。
叩叩叩———敲門聲之後是阿姨的聲音:“安至,再睡就把胃餓壞了,阿姨把粥給你端上來了,你喝點粥吧。”
推門進來,看見還蜷縮在那一團被子裡的少年,小臉埋在一堆被子裡,靠著枕頭微微動了動看向她。
阿姨把粥端到了床邊,托盤裡用小碟子還配了兩樣小菜,一疊酥皮點心,和一杯果汁,放在了床旁邊的櫃子上。
放下粥阿姨
溫柔的說:“吃了放在這裡我待會上來收,睡飽了再起床吧。”
安至含混的嗯嗯點頭,怎麼好意思讓阿姨知道他不是突然貪睡,是因為貪玩……
玩沈立原……
兩個都是精力旺盛的年輕人,正是最炙.熱的時候,對於一個眼神,一點輕微的觸碰,都會立刻潰不成軍,試圖按捺反而讓火焰燒得更加熾烈。
安至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每次連抗拒的心都生不出來,他喜歡他以掌控的姿態按<住他的肩胛骨,也喜歡他沉湎其中的溫柔相擁。
隻是第二天沈立原神清氣爽的去上班,留他一個人腰酸背痛,而且還嗜睡!
想到這裡安至又打了一個哈欠,不知道怎麼回事,又感覺有點困了,按道理說以前他也不是沒晚睡過,一般早睡早起晚睡晚起,隻要睡夠八小時對他來說就夠了。
可是現在,好像每天睡十個小時都還是困的。
掌心貼著小腹,總感覺很奇怪,之前沈立原隻是觸碰他,總感覺小腹很不舒服,現在每晚都過得糜亂到了極點反倒沒什麼感覺。
難道真的是在沈立原的‘循序漸進’中適應了……
安至耳尖一紅,收回手側身端起粥,鮮美的味道撲麵而來,依然是烏雞粥。
吃完睡了一會,到了下午便穿好衣服到樓下去坐了一會,坐著坐著又有些犯困,懷裡揣著抱枕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夢裡好像又個很舒服的懷抱,還在輕輕的一下一下給他按著腰。
腰肢被一下下輕輕按壓的感覺越來越清晰,睜開眼發覺自己正靠在沈立原的懷抱裡。
安至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剛睡醒的嗓音軟軟糯糯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一會。”沈立原垂眼看靠在自己胸膛上的少年,昨晚他這樣軟的聲音染上了哭腔,也是這樣靠在他胸膛上。
喉結沉了一下,揉按著安至腰肢的手驟然一緊,將人困在了自己的懷中,垂下頭,鼻尖輕輕觸碰到安至的鼻尖,微涼而溫馨,低聲問:“身體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