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鄭成被嚇得向後倒退一步，軲轆轉著眼珠，不斷打量著麵前的兩個男人，喉結微滾。他思想淳樸，加之生活在小地方，他從小被灌輸的觀念一向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哪裡曉得男的和男的還能搞在一起，這...這算什麼事兒？
鄭成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少了鄭成的主動挑話題，現場氛圍變得更加微妙。蘇然仰頭將最後一口汽水灌進肚裡，他將空的易拉罐扔進一旁的垃圾箱。再回來時，他不顧鄭成還在迷茫發愣，“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家。”
蘇然走到車邊，將頭盔拋給身後傅邊洲，“走吧。”
傅邊洲看著手裡的頭盔，最後打量了一眼鄭成，然後走向蘇然，“嗯。”
蘇然戴好頭盔，跨上摩托車，衝愣在原地的鄭成揮了下手後，載著傅邊洲，向著森林的方向開去。
鄭成像個陀螺似的，在原地轉了個圈，愣愣地看著蘇然騎車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直到蘇然的背影從他視線裡徹底消失後，鄭成咽咽口水，環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後，他從兜裡摸出手機，點開搜索頁麵，打字，男的和男的能在一起嗎？
要是仔細看，還會發現，鄭成在打這幾個字時，指尖隱隱顫抖著。
騎車回森林的路上，路上沒什麼人，蘇然亮著摩托車的前燈，車燈宛若一條銀色的帶子，照亮麵前漆黑的路。蘇然的身體向下壓著，壓出一個漂亮的轉彎。
身後的傅邊洲突然開口，“你和剛那人很熟？”
“嗯？”因為戴著頭盔的緣故，蘇然沒聽太清傅邊洲的話，他直起身體，腦袋向著傅邊洲的方向靠靠，“你說什麼？”
“你和剛那男人很熟麼？”傅邊洲又重複了遍。
鄭成麼？
蘇然，“還可以。”
他回頭，不理解傅邊洲問這個問題的出發點，“有事兒？”
“沒有。”傅邊洲答。
長久地沉默後，身後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去過他家？”
不隻是去過他家，還知道他有一對弟妹，給他送過禮物。
“去過。”這玩意沒什麼好瞞的，蘇然大方承認。
這次，身後徹底地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