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正文完結 很榮幸能成為被你感興趣的人……(1 / 2)

傅邊洲扔下手中的行李箱, 行李箱淩亂地倒在一邊的地上。傅邊洲抓起蘇然的手腕,大步帶著蘇然走向小木屋後麵的監控盲區,冷冷地對其他人撂下一句話, “都彆跟著。”

傅邊洲雖說氣場唬人,身份地位頗高, 氣質不怒自威,與普通人有著很強的界限,不敢讓人貿然接近。但他一向對工作人員平和禮貌,情緒穩定,久而久之, 工作人員不再像之前那般怕他,大家相處配合工作一直都不錯。

這還是第一次,傅邊洲用這般冷漠嚴肅的語調,同工作人員們講話。

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有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扶起地上傅邊洲摔倒著的行李箱。

蘇然跟在傅邊洲身後, 任傅邊洲抓著他的手腕, 扯著他的手。

兩人走到監控盲區小院後麵, 傅邊洲鬆開了一直禁錮著蘇然的手, 他問道,“蘇然,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然早就重新穿好了衣服,他半垂著眼, 看著地麵,“傅邊洲,說真的, 我也分不清我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無法保證,也做不到在當下這一刻,能明確告知你,說我喜歡你。”

“我隻能說,傅邊洲,在我這裡,你和彆人不同。”蘇然撩起薄薄的眼皮,認真看向傅邊洲,他的薄唇微微動著,“傅邊洲,你是個很有趣的人,我不想和你散,至少現在,我還想了解更多的你。”

“你是第一個,讓我有這樣想法的人。”

“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喜歡,或者隻是算是一種衝動?即使我暫且把這樣的感情當作是喜歡,我同樣無法保證,像這樣的喜歡,我能維持多久。”

“三天兩天?一年兩年?十年八年?”

“前兩天,你和我說,我是船,你是港,船可以隨時停靠在港邊。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想要停擺,想要去找港,或者有沒有停下來的那一天。”

“也許很長時間內我都不會停下來。”

“也許今天明天,我就想要停擺,想要去找港停靠。”

“在這個問題上,我一樣無法給出具體時間的保證。”

說到這裡,蘇然停了停,抿唇後,他繼續道,“所以我把港,紋在了我的身上。”

“無論我去到哪裡,未來何時何地,它都在我身上。”

“我一低頭就能看見它。”

“傅邊洲,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表述清楚我的觀點。”蘇然最後說道,“如果我表述清楚了的話,剩下的,你來決定。”

他從一早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伴侶,他給不到世俗意義上伴侶該給予另一半的一切。

他這種人天生就不適合戀愛。

縱使到了現在,他都無法保證他對傅邊洲的感情,隻能給到一個朦朧曖昧的態度。

甚至就算他對傅邊洲是喜歡,他也無法保證這種感情他能維持多久。

他將自己的一切坦誠剖析給了傅邊洲聽,把選擇權交給傅邊洲。

如果傅邊洲選擇拒絕,想要斬斷兩人的關係,他一樣可以接受。

和傅邊洲相處的這些時間,是一段很精彩的,值得保留的記憶。

傅邊洲在聽完蘇然的這一番話後,眸底有著抑製不住的笑意,他向著蘇然的方向走了兩步,“很榮幸能成為被你感興趣的人。”

“你說你分不清對我是衝動,還是喜歡,不能保證這種感覺會維持多久。”

“這些都不是你該費心的事,這些是我該去做的。”

“我會儘力延長你對我感興趣的時間,不管這算是喜歡,還是衝動。”

“這些都交給我來做。”

蘇然將兩人關係的定位權,給到了傅邊洲。

傅邊洲沒有猶豫,給了蘇然肯定的答複。

聽見傅邊洲這麼說,蘇然莫名地就有些想笑,一直以來壓在他心頭的那口氣,終於在此刻消失,從體內排出。

他忍著沒有笑出聲,但微不可察彎下的眼角,暴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傅邊洲靠近他,兩人靠得很近。傅邊洲向前傾著身,他修長指尖挑起蘇然的衣領,向著他鎖骨處被保鮮膜包裹著的紋身處瞥了眼,聲音壓得很低,“疼麼?”

蘇然的後腰抵在牆上,半仰著脖頸,淡淡道,“還行。”

就當兩人還要再說一點什麼時,傅粥粥聞著味地趕過來。見到蘇然終於回來了,他眼睛倏地一亮,不過想到離開了節目,蘇然就和他再也沒有關係了,他心裡又有著說不出的難過。

傅粥粥沒有像以往一樣,見到蘇然,就直奔著蘇然跑過來,嘴上嘰嘰歪歪地大喊著蘇然,斥責蘇然怎麼才回來,還管不管他了?

傅粥粥站在離蘇然比較遠的位置,他斂著眸,一雙小胖手巴拉著衣擺,支支吾吾叫了聲蘇然,眼圈紅紅的,“蘇然,你回來了呀。”

不是傅粥粥平日裡的模樣。

如果仔細聽,能聽出他嗓音裡裹著一層藏不住的委屈,都給委屈出小奶音了。

蘇然推開抵在他身前的傅邊洲,伸出食指,指了下傅粥粥的方向,“不許哭,眼淚憋回去。”

蘇然要是不凶還好,蘇然一凶,傅粥粥委屈勁兒就上來了,他側過頭去,小胸膛一顫一顫的,眼淚順勢滑下。不過為了維持男子漢最後一點的自尊,他擤著鼻子,努力將眼淚給收回去,又凶巴巴,“我沒有哭!”

蘇然上前,打橫抱起傅粥粥,“行了,不哭了,等下節目,給你買糖吃。”

“真的啊?”傅粥粥非常沒有骨氣,雙手環繞在蘇然脖子上。他眨巴眨眼睛,將眼淚憋回去的同時,他試探著問蘇然道,“蘇然,你...你這意思是說,你以後不會走了對嗎,還能陪我玩,是嗎?”

“不一定。”蘇然抱著傅邊洲往小屋裡走,他昨晚出去了,沒有收拾行李,正好趁現在來收拾行李,“不可能像節目裡這樣,天天和你待一起。”

“不過有空的話,還是能帶你一起玩的。”蘇然斜眼看向傅粥粥。

相比於蘇然之前下了節目,就基本會和傅粥粥斷了聯係。此刻,蘇然承諾,以後抽空,還是能帶傅粥粥一起玩。這對於傅粥粥來說,簡直是天降大喜。

有了蘇然這句話,傅粥粥比吃到了什麼糖都開心,他顧不上哭了,嗚呼嗚呼地叫著,從蘇然懷裡跳出,圍著蘇然腿邊跑來跑去,要幫蘇然一起收拾行李。

傅邊洲站在屋外,靜靜注視著兩人的背影。

末了,傅邊洲收回視線,他衝蘇然跟拍攝像勾了勾手指,“早上,蘇然去紋身店的錄像素材,還在麼?”

這是有的,攝影老師點點攝像機操作麵板,調出早上的視頻素材,他自覺退下,留傅邊洲一人站在攝像機正前方的位置。

蘇然早上要去做紋身,是很臨時的決定。

小鎮上紋身店很少,且看著都不是那麼專業,店鋪多數藏匿在七拐八拐的居民樓裡,樓道擁擠,房間昏暗,用著像是上世紀末淘汰下來的古董級紋身設備。

做紋身的師傅,更像是吸毒過剩的人,身材奇瘦,麵容凹陷,怎麼看怎麼營養不良,讓人很難相信他的技術。

工作人員原本是想勸蘇然算了。

蘇然這人一向倔強,他做好的決定,任誰都改不了。

紋身店麵很小,不便站太多工作人員,攝影老師把攝像機架在桌上,給了個固定機位,想著隨便錄製一下,他們一群人則走到小區外抽煙去了。

這兩年國家廣電管控嚴格,電視節目上連露紋身都不可以,更彆提直接放紋身的過程了。所以蘇然這個鏡頭,基本上就沒什麼意義,錄了也不會放出,因為壓根過不了審核。

擺個機子是走流程。

所以攝影老師給的機子位置很偏,畫麵大半部分被一盆綠植遮擋著,鏡頭對焦在綠植上,隻有右邊三分之一的畫麵露出。

蘇然和紋身師傅坐的位置,相較攝像機會靠後。加之房間昏暗,他和紋身師,在攝像機裡的畫麵,隻有模糊的剪影。

蘇然和紋身師簡單溝通了下紋身畫麵細節,紋身師在本子上畫出圖,拿去跟蘇然核對無誤後,紋身師給設備套上一次性的工具。

因為隻是在鎖骨下方紋一個很簡單的圖案,沒什麼技術難度。紋身師坐在蘇然左邊,身影被綠蘿所完全遮擋,畫麵裡正剩下蘇然一個人。

蘇然坐在掉皮的廉價黑色美容床上,一手撐在床邊,一手向下拉開T恤領口,他的頭壓得很低,紋身師舉著設備,撐在他的肩上不斷操作。

兩人皆是話少的人,四周一時隻剩下紋身機絲絲拉拉工作的聲音。

可能是紋到最後有些痛感,以及原本的坐姿並不適合文身上色,蘇然擺手短暫地打斷了下工作進度,他換了個姿勢。

改為雙手撐在身後,左腳踩在美容床上,右腳點在地麵。他不再用手掰著T恤衣領,改為叼起T恤下擺,露出上半身,身體向後仰著。

滋滋啦啦的設備運行聲下,蘇然勁瘦的上半身赤.裸,躬起的上半身像是座小橋,他向後仰著頭,額間碎發淩亂散開,因為痛感,有大顆的汗珠從臉頰滾落。他自己咬著T恤,眼眸半眯,偶有一兩聲的喘息。

雜亂陰暗的房間裡,這樣的蘇然,顯得既性感情.色,又充滿了專屬於年輕男人的荷爾蒙張力。

傅邊洲一眼未眨,視線一瞬不瞬地看著屏幕裡的蘇然,蘇然正在身上紋著一個和他相關的印記。

在還未確定好對他的感情時,就敢古老暗黑得像是黑店的紋身店裡,在身體上紋下一處將會伴隨他一生的紋身。

傅邊洲想起之前網上網友對蘇然的評價,沒有人能夠拒絕蘇然。

是的,沒有人能夠拒絕蘇然,網友不可以,傅邊洲同樣不可以。

在攝像機裡的畫麵裡,蘇然已結束紋身,他給老板付了錢後,起身離開了紋身店,和外麵的工作人員彙合,準備往森林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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