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牧旬,主題曲考核的時候,因為跟不上節奏直接站到結束。看樣子是在前麵領舞?也不怕誤人子弟。”
“我發成績、打雞血、潑冷水的時候,他都沒任何反應。彆看了,雖然外形不錯,屬於老天爺賞飯吃的那種,但其實就是個軟硬不吃自甘墮落的臭小子。比起前麵那幾個差遠了。”卉鞠徹底喪失興趣,重新躺回去的時候還忍不住腹誹。
導演卻沒管卉鞠的話,將錄像整個往前調,把剛剛看到的片段又回顧一遍。“這個人不錯。”
平常都是用差勁、一般,一般般的導演,破天荒來了個正麵評價,覺得力度不夠,又加強語氣強調了一遍。“很不錯。”
要是擱在平時,卉鞠肯定得摻和著起哄,但誇獎對象是自己剛剛損過的小子,就很讓人不爽。
“叔啊,你是不是太高看人家了。沒記錯的話,上一個被你誇不錯的人,還是——”卉鞠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嗬,彆提他。我看這小子比他好!”導演整個爆炸,眉毛都豎了起來。
“您是老花眼了吧?要我看——”
卉鞠不服氣地反駁,卻不小心瞥到監控顯示器。
此時F班眾人已經結束短暫的休息,進行著不知道第幾輪的練習,大家進度都差不多,動作也已經能看了。
其中最亮眼的要屬閔亦,舞蹈帶著十足的個人特色,
看見他的笑就覺得被治愈了,然後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作為曾經的A班成員,實力還是擺在那的。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你沒有看見領頭人。
當看見最前麵那位跳舞的時候,就宛如遇到磁鐵的金屬,視線被死死抓住無法移開,實在無暇顧及其他人的表現。
A級,毋庸置疑。
這還是因為最高隻能打A。
哪怕對牧旬沒有什麼好感,卉鞠也不得不承認,動作實在是太漂亮了。
等屏幕中大家結束練習,卉鞠才回過神來。可前麵才剛剛損過牧旬呢,現在誇人不就是在自打臉嗎。於是她收回視線小聲嘀咕:“……這是一個人嗎?”
卉鞠說完,就見導演笑眯眯望著自己,不由惱怒道:“我覺得路修然比他好!”
“行吧行吧。”導演也不跟人爭辯,轉而說:“按照你說的,這牧旬以前表現得很差勁是吧。不知道是刻意偽裝,還是突然開竅了。路修然,彥薛落,閔亦,俞家小子,還突然蹦出來的牧旬……”
導演摸摸小胡子,笑得意味深長:“看來這次節目,會很有意思。”
*
牧旬還在忙於熟悉歌曲。
在跟眾人的練習討論中,能發現很多問題,有的雖然自己也能注意到,但發現需要時間。
集思廣益,有效討論,節省時間,簡直一舉多得。
原本隻是幾個人跟著牧旬跳,可是漸漸的,有人發現牧旬他們的整體效率很高,於是申請著共同練習。就這樣,跟著牧旬練習的人越來越多。
而牧旬在看了眼後,就隨著他們去了。
和三五個人是練,多幾個人也一樣是練,都差不多。
莫名其妙的,就形成了導演和卉鞠在後台看到的那幕——
以牧旬為首,整個班級練習生跟隨其後。
白熾燈亮起整個練習室,鋪滿牆壁的鏡子把麵前所有東西囊括其中。
鏡子裡麵,牧旬雙手垂下,眼瞼懶散耷拉著。
而當首個節拍出現的時候,他的眼神猛地犀利起來,身體跟著同步律動。
“噠噠噠,噠噠噠——”
牧旬嘴裡喊著拍子,力道從肩膀延伸到手腕,再蔓延到指尖,動作契合每個節點,給人以極度的舒適。
音樂結束,他收回動作。
如果說剛剛
是肆意耀眼的晶鑽,讓人看到就移不開視線,那麼現在則是沉穩內斂的黑曜石,不顯山不露水,帶著股巋然不動的淡然勁。
“休息十分鐘。”
牧旬拋出這句話,走到角落處,拿起毛巾直接糊臉上。
體力告竭,喉嚨發乾,頭暈腦脹。渾身肌肉叫囂著酸痛,隱隱約約要抽筋。
底子太差,這種感覺估計得持續段時間,等習慣後就不會有了。
牧旬抓下臉上的毛巾,坐在地上不說話,儘量快點恢複體力。他拿起杯子想喝口水,卻發現裡麵已經空了,一滴沒剩。
“……”
牧旬隨手放下杯子,想著乾脆忍忍得了,眼前卻出現一瓶水。
閔亦不知何時站在旁邊,把手裡的杯子遞到牧旬麵前。
“喝我的吧,不介意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