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1 / 2)

看到的。

牧旬在心裡道,但這種事情不好說。他敷衍著:“猜的。”

肉眼可見的敷衍,連掩飾都懶得做。彥薛落被牧旬這個態度氣著了,語氣不自覺加重:“喲,猜得這麼準啊?怎麼猜的?該不是用了什麼手段吧?”

彥薛落氣勢很足,周身氣場帶著壓迫感,看起來像個悍匪。

事實上,對方就是這樣的性格。性格直爽,嫉惡如仇。對喜歡的人特彆仗義,對討厭的人也格外苛責。而自己,對彥薛落來說顯然是後者。

他垂下眼瞼望著彥薛落,用平淡的語調說:“以你的實力,拿D很奇怪嗎。”

此話一出,有人倒吸涼氣。

這是正麵懟上了嗎?

牛批啊!

真的有勇氣!

又是這表情,這種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真是欠扁。

“比不起個拿F的。以你的表現,我有理由懷疑,你背後使了手段。這種事情要被是曝光出來——”彥薛落語調拉長,眼中警告意味浮現。

“你知道我的意思,既然是來比賽的,就老老實實按照規則來,彆耍什麼小聰明。”

說到這裡,彥薛落嗤了聲:“不過,做了那擋子事,還隻是個F班的,看來也不靠譜嘛。下輪就得被淘汰了吧?提前恭喜你啊。”

他說完話,鬆開手準備站起來,卻反被抓住。

“沒想到,你還有寫的天賦。”

男人聲音冰冷,原本懶懶耷拉的丹鳳眼,此時也透著股淺薄寒意。

原本牧旬沒想做什麼,畢竟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你不惹我我不惹你,湊合湊合就行了。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想錯了,事情如果不解決,就一直都橫在那裡,以後做什麼都會被找茬。

現在最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法就是,立刻認慫道歉,懺悔自己的錯誤,並保證自己會洗心革麵重新做人,說不定還能收獲一段可歌可泣的寢室友誼。

但是——

他不想這麼做。

牧旬抓住人的手微微用力,將準備起身的彥薛落壓過去,嘴角扯出個無感情的弧度:“我做什麼了,有證據嗎?沒證據就在這自以為是瘋狂說教,你是正義戰士還是道德衛兵?”

從來都是他懟人,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按著懟。彥薛落不注意間著了道,整個人愣了下,沒反應過來。

不同於表現出來的波動,牧旬此時異常冷靜。他在心裡組織措辭,想著怎麼讓這個暴脾氣離遠點,越遠越好,彆再上趕著來找茬。

“窺見冰山一角,就以為全世界都那樣,井底之蛙也不過如此。我沒時間跟你玩那套,也沒心思配合正義英雄的扮演遊戲,你想找就去找彆人,他們會很樂意陪你。”

剛從失神中反應過來,就聽到這麼一通貶低。彥薛落忍不住張嘴就想開撕,“你TM——”

“最後強調一遍——”

牧旬聲音拔高,硬生生打斷彥薛落的話。

“我有自己的原則,所以——

我不會耍手段,隻會用實力碾壓你們。”

他低下頭對彥薛落對視,褪去那層懶散與淡漠的偽裝,潛藏在深層的情緒便緩慢地撲上來,將麵前人傾覆淹沒。

好像火山脈絡下的滾滾岩漿,帶著濃烈的氣勢升溫醞釀,不斷在地底翻騰湧動,隻等著時機到達,以噴發爆炸為序幕,破開嚴寒冰霜迅速向外蔓延燃燒,將周圍所有吞噬殆儘。

彥薛落瞳孔微縮,怔怔望著麵前人,喉結卻不自覺滾動兩下。

差不多了。

收回抓住彥薛落的手,牧旬收斂表情,直起身子後退一步,“你唱歌厲害但舞蹈不行,主題曲考核成績必然下降,不是C就是D。導師對有天賦的人更嚴格。將心比心,很簡單的原因。”

天才更有銳氣,挫一挫才能走得更遠,所以彥薛落隻會是D。

牧旬往四周環視圈。幾位室友跟他對上,然後又各自移開,氣氛頗為尷尬。

他軟下語氣,開口道:“之前是我態度不好,說了很多傷人的話,我為那時候的自己道歉。對不起。”

剛剛還在劍拔弩張呢,現在主人公之一就開始道歉,這個反轉幾人都是沒有想到的。他們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回複。

“我可以保證,以後的時間裡麵,那些話不會再出現了。現在的我隻想完成表演,努力在節目裡活下去。如果你們實在不喜歡,無法接受,也沒關係,這裡隻是個睡覺的地方。白天我們都有自己的課程計劃,真正意義上,見麵的

時間不會很多。”

他語氣誠懇,說完後把水杯毛巾放到桌子上,倒半杯水喝完,拿起毛巾跟換洗衣服,離開寢室往澡堂走去。

轉彎的時候,他伸手將額前碎發往後梳,整個人呼出口氣。

這樣就行,凡事不會兩全其美,友愛的寢室關係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有。

過了會,他在心裡補充:但我剛剛的表現,是真的頂。那些劇本寫的挺值。

牧旬離開後,寢室裡麵維持著安靜。

幾個室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彥薛落被懟成那樣,居然也沒有爆炸,隻是沉默著坐在椅子上。

最後,還是彥薛落打破沉默。他把椅子從中間空間移開,悶著聲音說:“睡了。”

等牧旬洗漱結束,並沒有立刻回去,而是繞著整個場地走了一圈。

劇烈運動的後遺症出現了,現在他渾身都是又酸又痛,手腳都跟灌了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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