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剛剛說的,是什
麼意思啊?”那人揪著不放。
“說的好像是我不想練習似的,我是說現在練習沒有用,主題曲錄製壓根沒咱們的鏡頭,練了彆人也看不到!有什麼用啊?”
“你——”閔亦覺得這人簡直無理取鬨,直接就想跟人懟回去!
眼看著兩人似乎要嗆起來,牧旬拍拍閔亦的肩膀,讓他冷靜點。
牧旬摘下一邊耳機,望向麵前這個青年。對方眼眶微紅,看上去是剛剛哭過。
他輕歎口氣,用很是平淡的語氣說:“我沒意思,彆多想。如果你認為,練習這首曲子的意義,是為了獲得舞台鏡頭。確實沒有練習的必要,你說的對。”
沒料到牧旬會這麼平靜,反而襯得自己剛剛反應太強烈。被那雙冷靜的丹鳳眼注視著,那人宛如被潑了盆涼水。可還是覺得麵子過不去。
他張了張嘴,乾巴巴道:“那你怎麼還在練?”
弄半天,彆人練習還得讓你同意唄?
閔亦翻個白眼,掩飾不住的嫌棄。
看了眼臭著臉的閔亦,牧旬覺得有些好笑。但他並沒有笑出來,而是為麵前青年解答。
“無論編曲還是編舞,這首歌都很經典。”
那人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不是我找茬。你為什麼這麼淡定?你難道不覺得失落難過嗎?”
連這都直接問,還是在有攝像設備的練習室。牧旬眨了下眼睛,順帶觀察對方神情。
嗯……沒有惡意,眼中滿滿的探求欲。
所以,他是又遇到個直性子?
不過既然對方拋出來,接著就是,也沒什麼。畢竟搞事情的人,鏡頭會更多。
“不覺得。”他說。
此話一出,頓時有幾人嗬了聲。覺得牧旬這人不真實,很裝。既然不在乎,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個節目?不是沒事找事嗎?
“一開始,我覺得,”
牧旬手指轉了下耳機,慢悠悠道,“F班的人居然隻能站在台下看著,這是什麼垃圾賽製?當導師重新說明規則的時候,感覺自己被按著傷口捅刀子,恨不得給策劃導演寄刀片。”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周圍人的共鳴。
太有代入感了,這不就是他們想的嗎?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不難過?誰信呐!
“舞台上沒有我,是節目的損失。
一想到節目組會損失慘重,我就很開心,止不住地開心。”
牧旬停了下,指指自己,“現在還在開心。”
語調平直,表情冷淡,活像是在讀課本。
什麼鬼??!
眾人眼皮猛地一跳,噓了起來。連閔亦也沒忍住噫了聲。
這是什麼話?好欠扁啊!
被噓的聲音包圍,牧旬沒什麼反應,臉上卻帶出“為什麼你們不懂”的寂寥。
“現在大家越不看好,等後麵燃爆舞台的時候,效果就會越炸越爽。這就是欲揚先抑。逆襲劇情的基本套路。”
有人稍微代入設想,便有了畫麵感。如果是以牧旬說的心態來想,好像……是挺開心的。
所以牧旬說的是真話?這太奇怪了。他們還是不太確定。
牧旬想了想,覺得不直觀,於是舉例道:“讓原本看不上你的人,對你刮目相看。讓舞台沒有你,變成一種遺憾。”
以著牧旬的假設順下去,頓時大家覺得心情舒暢,止不住地興奮。如果他們能做到牧旬說的那些,肯定會很高興到瘋,這點毋庸置疑。
“所以,與其在這無能狂怒,不如抓緊時間提高水平。體驗一下,逆襲的快樂。”
牧旬這段話,讓練習室內的氣氛熱起來。
太好了,說得太好了!
覺得我們表演不合格,覺得我們上不了舞台,那我們偏偏要驚豔給你們看!讓你們不得不承認!
都是群小年輕,正是情緒波動強烈,懷揣熱血與激情的時候。
誰沒幻想做個超級英雄,當個逆襲式主角呢?
“好!我現在就開始練舞!”
“一起一起!我要跳得更好看!更帥氣!”
“帶我一個!!”
有人猶豫下,抬手開口:“可是……就算把曲子練好了,我們也沒辦法上台啊。”
此話一出,大家迅速安靜。
是的,這就是關鍵點所在。
如果沒有舞台,沒有展示的機會,那麼除了自己,他們的進步和成果,沒有任何人能看到。
“台上不行,就在台下跳。”牧旬道。
他覺得這不是問題。
舞台隻是個小小的媒介,表演者才是靈魂。隻要有心,哪裡都能成為舞台。
這種事情,他又不是沒乾過。現在要做的,不過是將事情再做一遍罷了。
雖然時間有點久遠,但經驗還在。
牧旬打起精神,眼尾微揚,揚起抹意味深長的笑。
“我們要做的,是站在在台下,卻跳得比他們更好更耀眼。然後,抓住攝像頭,抓住背後的人,抓住那些視線,讓那些人隻看得到我們。”
“這就是我們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