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牧旬他們會輸?”導演摸摸小胡子。
卉鞠輕飄飄看人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明知故問。
“我還是很看好他的。”導演說。
他向來很會看人。
“這方麵,我比你專業。”卉鞠淡淡道。
看好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
“那是比不上你。”
導演慢悠悠說完,笑得意味深長。
懶得跟人瞎掰扯,卉鞠將注意力放到下組學員那,去給他們做舞台指導。
對於兩人的議論,牧旬完全不知道,他也沒有心思了解。導師考慮到明天就要公演,照顧眾人情緒沒有開口,並不等於自己就能忽視。
剛剛的舞台是什麼水平,跟彥薛落那組差在哪,他全部都知道。
高音,問題還是在高音,隻要高音唱上去,他們就能贏。
坐在空曠的練習室裡,伴奏在周圍炸裂,牧旬雙眼微闔,體會其中的音律。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這個時候還有人過來?
牧旬睜開眼睛,就見一人探頭進來,悄悄往裡麵看,卷卷的金發蓬鬆在空中,顯得軟綿綿的。
是閔亦。
看見牧旬後,閔亦眼睛一亮,小跑著過來,“牧哥,你果然還在。我看這邊燈還亮著,就覺得你肯定在。”
“這時候還沒回去?”牧旬有些驚訝。
“覺得牧哥一個人呆在這肯定很孤單,就來看看你!”
閔亦看了眼已經空了的水杯,拿起來說:“我去倒水!牧哥你等等我!”
說完,一溜煙跑沒了蹤影。等跑回來的時候,拿著放到牧旬旁邊,自己也跟著坐下來。
“牧哥,明天就公演了,你緊張嗎?”閔亦問。
“還行。”牧旬說。
“也對,這才是我認識的牧哥。”
閔亦雙腿盤起來,張開雙手往後一躺,“我真的好緊張,想到明天要跟觀眾見麵,就緊張得不敢睡覺。要是我能像
你那麼淡定就好了。”
“原來是不想睡覺,才順便來看我。”牧旬語氣帶點調侃。
“啊啊啊,我就是專門爬兩樓上來看你的,才不是順便的!”
看牧旬那略帶調笑的樣子,閔亦坐起身想要撲過去,半路又給停住了,過了會才說:“牧哥,你明天一定要好好比,讓他們看看你的實力!狠狠打臉!”
這模樣實在反常。
牧旬:“聽到什麼了?”
閔亦警覺,高聲道:“什麼都沒有!”
反應太過,就顯得掩耳盜鈴。
牧旬沒說話,隻是拿眼睛看著對方。
閔亦沒事人似的跟人對視,幾秒後撐不住了,猛地往牧旬身上一撲,嚷嚷道:“彆看了彆看了!”
被迫掛個大金毛,牧旬就著慣性往旁邊一歪。
“你這習慣怎麼養出來的。”動不動就往人身上掛。
“掛著長高。”閔亦悶悶道。
行吧。
見閔亦還賴在自己身上,牧旬拽了拽人,沒成功。“抱夠沒?快下來。”
“......沒,”
閔亦音調低下去,委委屈屈的:“沒抱夠呢。”
牧旬沉默會,開口道:“……30秒。”
閔亦沒吭聲,默默把人摟緊點。
其實他超想告訴牧旬,你公司的那幾個練習生不是什麼好人!他們背後說你壞話,造謠你,還詛咒你被淘汰!!
可現在不能說,明天就公演了,不能讓這種事情影響到。
趴了大概一分鐘,閔亦鬆開手,微微抬頭看著牧旬,認真道:“我們都會留下來的。”
牧旬愣了下,摸摸那撮卷毛,用很平淡的聲音道:“當然。”
牧旬洗漱完回到寢室,原本以為大家都睡了,沒想到彥薛落還醒著。
對方此時單腿翹在椅子上,手裡拿著歌詞本,似乎在記錄著什麼。見牧旬進來,他才開口道:“我看了你們的表演。”
停住腳步,牧旬看著對方,等待後續。
“如果隻是這個程度,趁早放棄。這種程度的垂死掙紮,除了自我感動,什麼都改變不了。”彥薛落雙手環臂,顯示流暢的肌肉線條。
大晚上的不睡覺,就是為說這個?
原本以為能聽到什麼,特意停下來的牧旬無語了。隻覺得這人真幼稚。
被牧旬那冷淡的表情刺到,覺得這是在挑釁,彥薛落臉上掛不住,惡狠狠道:“我們贏定了。”
牧旬覺得好笑,靠在椅子上,有些懶懶地問:“你輸過嗎?”
“我會輸?”彥薛落冷笑。
沒輸過啊。
牧旬了然,那雙丹鳳眼微微彎起,宛如初雪消融帶起盎然生機,讓看到的人呼吸一窒。
“很快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