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們還信誓旦旦,覺得隻?要大家共同努力?,就能啃下這個硬骨頭。
現?在的想法是——
啃下個......屁。
被虐戀摧殘到懷疑人生的眾人,隻?能行屍走肉般繼續聽著音樂。
“這要怎麼編啊?簡直報社,我?真的代入無能。”組員一?喃喃。
“不行了,繼續聽下去我?都不敢談戀愛了。”組員二回。
牧旬幽幽吸口氣,豎起?拇指無聲讚同。
大家想法一?致,頓時?共鳴感更足。
歎氣*3
“時?間不早,你們先去休息吧。”彥薛落悶頭弄設備,抽空提議。
震驚!轉性了嗎這是。
兩組員首先覺得不敢置信,互相對視,而後試探說:“那什麼,真走了?”
“走吧。”彥薛落說。
兩組員又對視眼,“要不再等會吧,我?們還能苟苟。”
時?針轉兩圈。
兩位組員撐不住了,率先離開?。
“血條空了,白?天見。”
而後,牧旬也回去眯了會。
天蒙蒙亮,牧旬來到練習室,卻?見桌子上正趴著個人。
彥薛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眉頭蹙起?,原本紮起?來的頭發披散著,幾縷搭在臉上,柔化了麵部硬朗輪廓,整個人顯得有點虛弱。
電腦還幽幽泛著光,分屏是不同的製作軟件,而旁邊堆滿著紙張,那是他寫的草稿。
沒回去?
牧旬放輕聲音,拿起?設備,繼續自己的部分。
*
“我?出去走走。”
待在這裡實在沒靈感,牧旬在這片地區漫無目遊蕩,最終,來到個偏僻角落坐下。
他望著麵前的歌詞發呆,時?不時?寫寫畫畫,思?索著解決辦法。
周圍是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時?不時?有鳥雀飛過,讓人心情不自覺冷靜下去。
突然,牧旬聽見有人在說話,似乎在往自己這邊走。
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有人來?
牧旬回過神來,拿起?東西?準備離開?,卻?見他們堵在出去的路上。猶豫了下,還是沒走出去。
那兩人還挺熟悉的,彥薛落和薛茗燁。
“喊我?過來做什麼?”彥薛落語氣帶著不耐煩。
薛茗燁望著麵前的人,語氣帶著親切:
“好久沒見麵,你長大了。”
說著,就想摸摸彥薛落的頭,被他一?把打開?。
“套近乎就免了。”彥薛落說。
“回來不聯係就算了,現?在見麵也這麼冷漠,真的好讓哥哥傷心呐。”薛茗燁作抹眼淚狀。
彥薛落彆過頭:“......有話快說。”
“這首歌不好改編,對你們難度太大。按照現?在的進度,可能公演前都弄不出來。”薛茗燁止住假哭的動作,恢複笑容滿麵的模樣?。
“需要我?給點提示嗎?”
真是熟悉的語氣,這人又想做什麼。
彥薛落掩蓋住諷刺,“什麼條件?”
“都這麼久了......有空就回去看看吧,他畢竟是你爸。”
我?就知道!
彥薛落猛地抓住薛茗燁的領帶,惡狠狠盯著這個男人:“他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想過自己是爸爸嗎?有想過自己的孩子嗎?!”
見薛茗燁沉默的樣?子,彥薛落嗬笑聲,鬆開?手把人放下:“彆跟我?提他,你也離我?遠點,你們都是一?路的。還有,誰tm需要提示,你看不起?誰啊?”
說完,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這倔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望著彥薛落離開?的背影,薛茗燁整理整理領帶,聲音微微放大:“真是讓人受不了,你說是嗎?”
場麵陷入安靜。
半秒後,牧旬從角落走出來。
“牧旬,我?認識你。第一?次公演後,他可是很受打擊呢。”薛茗燁視線落在牧旬手裡的台詞本上,表情似笑非笑。
“剛剛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我?沒有亂說話的習慣。”牧旬麵色如常,冷靜地回視薛茗燁。
真是個聰明人。
眼睛微微眯起?,來來回回將人觀察一?圈,薛茗燁隨後笑開?:“當然,我?相信你。隻?是小落不想被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得問清楚點。”
小落?
牧旬有點出戲。
“沒錯,小落是我?的親弟。爸媽離婚後,我?跟爸,他跟媽。《沙礫》這首歌就取材於他們,那可是我?最滿意?的作品。不過小落很討厭。”薛茗燁攤開?手,麵露些許無奈。
“如果讓小落自己編,估計公演都寫不出滿意?的。既然你在這,我?
就給個提示吧,不要讓他知道啊。”
“為什麼?”牧旬問了句。
“就他那個暴脾氣......知道了肯定?得炸,所以你要保密。”薛茗燁比個噓的手勢。
“你很愛他。”
“當然,他可是我?弟,看著他長大的。”薛茗燁說。
“那就該尊重他的想法。”牧旬此話一?出,讓薛茗燁愣了下,也讓他眉頭不自覺皺起?來。
在薛茗燁觀察牧旬的時?候,牧旬也在觀察他。對方有自己的邏輯觀念,不是一?句話就能改變的。
他不在意?這人怎麼想,也沒有閒心關注彆人家事。
“我?們會完成舞台的。還要商量節目,我?先走了。”牧旬轉身準備離開?。
“機會隻?有這一?次,真的不要?”薛茗燁問。
牧旬腳步微頓,回頭看向薛茗燁,“是的,多謝導師關心。”
說完,他邁步離開?,而薛茗燁沒再開?口。
離開?那個地方,牧旬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原本他還覺得,彥薛落那執拗實在是奇怪。
如今知道來龍去脈,一?切就能解釋了。
《沙礫》取材於彥薛落的父母,他跟著母親生活,看著母親終日以淚洗麵,最後鬱鬱而終。所以在聽那首歌的時?候,才會滿滿的怒氣,恨鐵不成鋼。
這是他的童年,他的心結,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改變。
不過他們的目的,不是充當心理醫生,而是改編歌曲。
這就有辦法了。
牧旬回到練習室,見兩人周圍擺著一?圈吃的。
“彥薛落買的,來點不?”組員問。
“不用,”
牧旬掃視圈後,詢問:“他人呢?”
“他剛回來,現?在在隔壁呢。”
“一?起?過去,聊聊改編的事。”
牧旬說完,過去打開?隔壁的門,就見彥薛落戴著耳機,正在搗鼓那些軟件。
走過去摘掉耳機,牧旬趕在對方說話前道:“我?知道怎麼改了。”
原本想跳腳的彥薛落熄火了,注意?力?瞬間轉移:“怎麼改?”
“先問個問題,你談過戀愛嗎?”
“啥?”
這什麼見鬼的問題,彥薛落整個人懵了。
從對方臉上得到答案,牧旬繼續說:“因為沒談過,沒有體?會,所以編曲的時
?候踩不住腳,沒有實感,這很正常。”
“誰說我?沒談過?你小瞧誰呢?”彥薛落脖子紅了,有些惱羞成怒。
牧旬挑眉,“我?說錯了?”
彥薛落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但?又不好發脾氣,隻?能移開?目光,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那兩位組員把笑給憋下去,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沒事,我?也單身。”
牧旬無所謂道,繼續回歸主?題:“沒經曆過,所以很彆扭。實際上,我?們不需要勉強自己體?會那種悲痛,完全可以換個方向。”
說到這裡牧旬停住話頭。
這斷句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