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陽鬆開手,綠韭就跳起來躲開了,一邊腿撞著凳子,一邊鬼喊,“狗屎,我今晚吃狗屎。”
惡狠狠的,我就不說,問就是狗屎。
叛逆起來,我連自己都罵。
許東陽胳膊長腿長,就拽她,她蹦噠來回跳,嘴裡哎呀哎呀的配音。
眼看著要到牆角了,馬上就慫了,“我錯了。”
乾脆利索,也逃不過一把好擰。
阿姨拍了拍老二,自己豎著耳朵聽了一下,翻個身繼續睡,心裡唏噓,多大了,倆人還跟小孩一樣。
嗷嗷的天天鬨騰,你彆給孩子吵起來了。
女的力氣在男的麵前,就跟沒有一樣,綠韭蹭蹭蹭的趴在床上,自己玩累了,氣喘籲籲的,額頭上又帶著汗了,開空調,自己歇口氣,爬起來靠著枕頭,“今天算你贏,我今晚可不跟你一起睡,你自己不要靠著我,得有距離。”
許東陽嘩啦拉夏涼被,自己躺下來,占一半,斜眼看她,意思是誰怕誰。
綠韭也一抖擻被子,躺下,一半床,並且還翻了個身。
都覺得自己可牛掰了。
閉著眼睛,綠韭腳趾頭來回晃蕩,美滋滋的。
也睡不著,但是就想這樣閉著眼躺著,很舒服,特彆放鬆,腳丫子想怎麼得瑟就怎麼得瑟的。
空調不冷不熱的,一點點被子貼著臉頰,像是貼在雲層裡麵,飄飄然的愜意。
“你生病的時候,我給你——”
許東陽的聲音在夜空中一下綻放,一點睡意也沒有,冷冰冰的對著眼前這個白眼狼說話。
白眼狼覺得這是施恩圖報,並不屑一顧,嗓子眼的小曲沒忍住哼出來了。
許東陽沉默,又加一句,“當年你去醫院發燒,死皮賴臉躺我值班室……”
施恩圖報可以,玷汙我人品不行,綠韭豁然翻身,跟個雞蛋一樣滾過去,抱著許東陽胳膊,“你話怎麼說的,怎麼說的,我跟你說,那是我生病了,沒病床給我。”
她也想躺著啊,也想舒服一點,就蹭一下唄。
許東陽給她挪動了一下腦袋,“是的,你說的都對,我以後可不敢說你了,你看你能的。”
安穩好她腦袋,然後一下子戳過去,她腦殼也輕,輕飄飄的一下推出去,不像是裡麵有水的樣子。
他覺得兩個孩子,沒有一點點繼承媽媽的性格,老二這孩子邏輯很鬼才,沛沛就更不用說了,做事沉穩大氣,處理事情帶風。
不過有一點沛沛跟媽媽很像,臉很像,尤其是嘴巴跟眼睛鼻子。
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鼻子,大大的眼睛,但是組合在一起,就不顯得小巧,非常的舒服。
跟綠韭那尖酸刻薄的嘴,無理取鬨的心可不一樣。
沛沛要八年在那邊,再回來的時候,正當年華。
一個女孩子,有時候也很難過,等過聖誕的時候,那邊很開心,她跟同學有一起慶祝,很豐盛。
因為有時差,結束的時候那邊已經很晚,但是給綠韭電話很正常,“媽媽,我有點想家了,今晚很熱鬨,東西很好吃,但是我有點想我的家鄉,那中想念你知道嗎?”
綠韭輕輕的嗯一聲,“知道,極致的狂歡過後,一群人的落寞。”
很流行的,狂歡是一群人的狂歡,孤獨是一個人的孤獨。
她提了下聲音,“沛沛啊——有時間安排一下休假,回來一下吧,媽媽最近學鍋包肉,我覺得很好吃啊,你來嘗一下。”
“好——”
沛沛是年前回來的,她把創新項目時間提前安排了一下,這樣時間會空出來一段時間。
綠韭其實之前做成功一下,但是本次由於太想表現自己了,裡麵加了菠蘿芒果一起炒的,味道非常獨特。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菠蘿跟芒果一起吃,真的難吃,難怪大家平時不這麼搭配。”她給自己洗白,也想表現好一點,讓大家為自己廚藝驚豔一下。
一邊飛快的筷子選出來菠蘿,放老二碗裡,“你多吃水果,媽媽做很好吃。”
老二也不傻,他吃的很精明,一下惱了,不好吃給我吃,“我也不吃。”
綠韭沒想到他今天很硬氣,灰頭土臉的倒了。
惡狠狠的,“這次探親你們都不要去,我自己去。”
沛沛吃東西比較慢,一口一口的,她時刻關注老二乾飯,那個樣子真的是看的旁邊人很辛苦,太大口了,太快了,“慢一點。”
老二也叛逆,眼白給沛沛一點,故意逗她的,你越說,我越來勁,自己表演了手抓飯一臉悶。
給沛沛膈應到了,彆過來臉去,“媽媽,我覺得可以不用帶他,有點臟。”
綠韭本來不想帶的,但是劉玥想老二去。
她想著人多力量大,就帶著吧。
要先從東城繞一圈,年前要去給賀奶奶燒紙上墳的,三叔那邊身體說不太好,喝酒喝太多了年輕時候傷到了,也要去看看。
她跟三叔那邊,年紀大了,走動的還是比較頻繁的,過節不一定去,但是過節是一定去一趟的。
大多數時候,都是她跟許東陽去,兩個孩子,一個是沒有空,一個是不想帶。
今年第一次這麼齊全一家四口,一家都怪高興,很珍惜彼此相處的日子,綠韭也溫柔了很多,許東陽跟沛沛說,你媽像是剛戀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