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 大嫂,下班了?買的啥啊,這是, 這麼大的袋子?”顧晴一見易思月, 就滿臉的不懷好意湊近。
“給我看看唄。”說著就要來搶袋子, 易思月當然不肯了,兩人的關係,隻差見麵就吐口水了:“沒什麼,一些小玩意, 你來這買東西?”
說起這件事, 顧晴臉上露出得意,又將手伸出晃了晃:“當然, 難不成還是來玩的。”
易思月看著她手上的大金鐲子,想起方才興高采烈同武裝部部長女兒搞結婚采購的嶽偉, 默了默:“那你去忙吧, 我先回去了。”
要是待會兒撞上,那場麵, 易思月覺得她受不住,得趕緊走。
“等等。”沒有收到和旁人一樣的羨慕, 顧晴不太痛快, “我處了個對象,媽要在小年請他吃飯, 讓你們一起過來, 聚聚, 你跟我大哥說一聲。”
這易思月當然沒意見,顧晴見她走了,冷哼兩聲, 這個大嫂,簡直是討債的。
“上輩子欠了她,一天到晚擺個臭臉,早晚”
“早晚什麼?”剛送走章晴的嶽偉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追問道。
一看到她,顧晴立刻沒了抱怨,露出笑容:“沒有呢,我是說,這早晚天氣變化夠大,不穿個大衣出來,是不行了。”
“這倒是,你的大衣還挺不錯的。”嶽偉滿臉羨慕道。
“還好,倒是你,怎麼穿這麼點,冷不冷?算了,我們直接去裡麵瞧瞧,給你買一件咋樣?”顧晴十分大方。
“這不好吧。”嶽偉不是很堅定的拒絕。
“這有啥,我們都是對象了,我的就是你的,走,快進去吧,晚了說不定人家要下班了。”顧晴雖有些肉痛,但想想嶽偉的溫柔和善,立刻就堅定了信心。
“那,那行吧,但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結婚可不能這麼大方花錢了。”嶽偉最清楚顧晴軟肋在哪,連連叮囑。
這一說,顧晴連那點肉痛都拋到腦後:“會的,會的。”
嶽偉心下滿意,兩個晴,一個給他花錢,一個隻會花他的錢,所以他為什麼要放棄顧晴呢。
易思月自然不知道他想法,但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貨色,所以她到了家後,一邊分發圍巾,一邊將這事告訴了顧南。
“你要想說就去說,但我是不會去的。”易思月最後以這句話給這事做了個總結。
顧南聽到這,扶著輪椅,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慢慢挪步:“那我去說,你不生氣?”
“生氣倒是不至於,不痛快肯定是有點的,但誰叫你是她哥呢。”所以她能理解。
顧南走到窗邊,輕輕關上窗戶,隨即笑了笑:“其實,你是想我去傳這個話的吧。”
還真是敏銳,易思月沒有否認:“你妹那性格真是人憎狗厭,我從到你們家就不喜歡她,不過,那個什麼嶽同誌也不是好東西,腳踩兩條船,渣男。”
雖然顧晴是個混賬,但配嶽偉還是有點浪費。
“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不過我說了,可能也沒用。”顧南關上窗戶,一步一步重新坐回輪椅,淡淡道。
易思月想了想,覺得還真有可能:“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人家愛跳火坑,你也攔不住,是不是?”
就顧晴做的那些事,能提醒她,已經是易思月的極限了,彆的沒有。
顧南沒有吭聲,沉默了會兒,才道:“方同誌出事了。”
易思月詫異:“什麼事?”,自打顧北抗洪救人回來,她可是出了大風頭。
今兒書記慰問,明天副市長誇獎,後天單位直屬領導來送水果,還有顧北的同事,朋友,甚至連他住的醫院得知他是因為救人住院,都免了醫藥費,上麵還打算等他好了,給他專門搞一個頒獎典禮,這可比之前她的先進個人風光多了。
因為救人,顧北以往所做的一切不說抹殺,但也差不多了,他的名聲好了,連帶方珍珍現在都有臉出門跟人聊天了。
甚至還有人自動給他們開脫,說什麼他們不是故意的,一家人不該這麼計較,還說什麼,他們應該是不知道,才做了這些事,或者還有的說,他們曾經犯過錯,但如今顧北已經成了英雄,他立了這麼大的功,那些也不算什麼了,搞得易思月冷笑連連,也是,受害的又不是他們,當然可以慷他人之慨了。
聽說了這些後,易思月就再也沒去過市委大院了,生怕被人逮住求原諒。
“有人舉報她借著顧北受傷的事,收受好處。”顧南麵色不變道。
易思月抬頭:“確認了?”不太可能吧,在用錢這件事上,方珍珍可是小白花,從來都是讓彆人衝在前頭,她在後麵撿好處的。
顧南將輪椅挪到易思月身邊,幫她撿起圍巾:“還在調查中,不過情況不太好,他們在送來的水果中發現了兩百塊。”
“這?”易思月愣住:“她是真的索要了好處,還是彆人放的?”方珍珍蠢,但顧北的腦子卻不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