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啊!”
等吃完早飯,去了公交公司,又是一通拜年,因為過年,氣氛沒以往那麼嚴肅,不上白班,不開車的都磕著瓜子,吃著橘子聊起了天。
易思月也有樣學樣,隻覺得這種年也過得也挺有意思的。
沒過兩天,顧家那邊的消息傳來,方珍珍出了五十塊,將方浩給贖了回來,公安局看在顧市長的麵子上,放了他一馬,沒有通報批評。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被趕了回去,跟他一起走的還有於翠翠,顧市長這回下了狠心,大年初一早上,就托人將顧北和方珍珍的行李送到了那個他們買的房子裡,不顧李淑芬的阻止和其它人的勸阻,硬生生將兩人掃地出門。
惹得整個市委大院都側目,但他依舊像個沒事人似的,上班下班,眾人心知他這是鐵了心,立馬從勸阻變成了好奇,這顧北方珍珍究竟做了啥,竟惹得一向不管家事的顧市長大過年的將兩人給趕了出去,這明顯是一點麵子也不給啊。
有說是方珍珍的親戚來太多把顧家吃窮了,有說李淑芬嫌棄那些人將他們趕了出去的,有說是因為顧北用了顧南的錢的,還有的說,方珍珍是假懷孕,被顧市長他們發現,惱羞成怒,將他們趕了出去。
這腦洞,比易思月的還大,更讓她啼笑皆非的是,不少人還相信了這個原因。
瞧著大家也不蠢啊,怎麼還相信這個?易思月死活都想不通,王霞來請她去自家吃飯的時候,她還問了一嘴。
“這有什麼,當然是因為她名聲壞了啊。”
就這個?易思月不相信,“你彆不相信。”王霞看著她的表情,認真道:“連我媽在家具廠,都聽說了市長家二兒媳名聲了。”
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名聲了,易思月默然,心中警惕,現在的人對名聲可比四十年後看重多了,有點壞了,那是怎麼洗都洗不乾淨,方珍珍就是很好的例子,往後,自己得小心了,不能步她後塵。
“不說她了,記得明天一定要來我家吃飯啊,下班後,我來接你。”王霞握著她的手道。
這都早答應了的,易思月當然不會反對,兩人約定好具體時間,才分開。
而此時,剛搬到新家的方珍珍坐在才整好的床上,臉色陰沉。
當初買這個房子時,顧北是特地跟她商量了的,選的是鋼鐵廠附近,離百貨大樓不遠,到市委大院也不過三十分鐘路程。
更妙的是,這房子完全是他們兩人的,如果顧南當家,他們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剛買下房子時,兩人興奮得三天都沒睡著,可等如今真住進來了。
才發現,真是哪哪不如意,以前覺得這房子有六間,小巧精致,可現在看來,壓根比不上顧家的那棟小洋樓,像她娘和侄子,住都住不進來。
以前覺得這房子都是青磚鋪就,十分乾淨整潔,如今再看,那是連小洋樓的腳後跟都比不上,人家可都是鋪了地板磚的。
當初她最喜歡的是這院子後麵有個廁所,想到不用大冬天的排隊去和彆人擠廁所,她心裡就高興。
可如今再看,這個廁所再好它也是土廁,哪裡比得上顧家那抽水馬桶。
想到這,她恨恨的捶了捶床,早知道會被趕出來,當初就不該買這個房子,這樣說不得還能找借口在顧家留一留。
如果說房子的不如意,她還可以接受,但左鄰右舍的閒言碎語,聽得方珍珍是氣血上湧,胎都有些不穩。
也不知是哪個碎嘴的,他們搬來沒兩天,底子就被人給泄了出去。
現在她都不能出門,一出門就有人問東問西,問七問八。
更讓方珍珍不喜的是,相比市委大院的家屬,這群鋼鐵廠的家屬更加碎嘴,更加粗俗,不知拐彎為何物,動不動就問到她臉上。
什麼你們真是被趕出來的?什麼你們真的用了昏迷大哥的錢?都多少年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易思月都不說了,還要他們來管,吃飽了撐的。
想到這,方珍珍更是氣憤,這裡,她真是一天也住不了了,但現在住不了也得住,她深深吸了口氣。沒關係,忍,忍吧,等她生了兒子,抱上顧家,就不信李淑芬顧愛國那對夫妻不心軟。
“珍珍,爐子買回來了,你來看看。”
“好嘞。”
當務之急啊,還是先過好日子,將孩子好好生下,其它的都不重要。
這邊方珍珍在琢磨著怎麼回去,而那邊易思月也在思考去王霞家吃飯,該送什麼禮好?
這回是他們感謝自己,若真送得重了,怕是不好,送得輕了,又顯得不夠意思。
易思月琢磨來琢磨去,最後還是隨大流選了二兩紅糖,一斤麵條,一斤雞蛋上了王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