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小乖乖還是餓得狠了?真是可憐見的……
想到這裡,李懷瑾不禁看了一眼為避免母山羊害怕而躲到一邊的望天犼,心中感歎:他的毛毛千好萬好,還是有不擅長的事情啊。
有奶萬事足的小崽中午填飽了自己的小肚子,窩在李懷瑾懷裡,想玩一玩自己的尾巴。
可惜山貓的尾巴都短短小小的,它怎麼夠都夠不著,到後麵著急了,乾脆朝李懷瑾嗷嗚嗷嗚地叫,似乎在求助。
某人不僅不幫忙,還無良地摸著它的小尾巴,笑道:“哎呀,這個尾巴好好玩啊,你碰不到真可惜。”
——嘿嘿嘿,手感不錯,再摸一摸……順便摸摸小肚子和小爪爪……毛毛和阿白長大了以後,他可很少機會這麼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了。
小家夥雖然已經聚靈,但距離通智還有段距離,不能準確地理解李懷瑾話裡的意思,見他摸自己的小尾巴和小肚子摸得很開心,自己也樂嗬起來,小肥腿蹬得賊歡快。
望天犼:“……”
見李懷瑾把羊收進禦靈環就回來了的大妖在旁圍觀了這一切,難免觸景生情,想起自己羞恥的小時候。
它默默把自己的尾巴盤到了一邊,免得某人得寸進尺、對它也伸出其罪惡的爪子。
吃飽的小毛球很快就開始犯起困來,但還是抱著人的手不願放,李懷瑾隻要一動手,它就睜開眼睛蹭一蹭,委屈得小聲嗚嗚。
李懷瑾怕吵醒了它,遂不再試圖抽出手來,揉揉它的小肚子道:“睡吧,手給你。”
感覺李懷瑾不掙紮了,小家夥也終於安心了,它立刻睡了過去,偶爾發出一點呼呼聲,看起來睡得很香。
看著它小小的身體隨著呼吸輕輕地起伏,代表著一個雖然弱小但從未放棄自身的小生命。
李懷瑾突然有種了悟之感。
自他重生以來,先是在外宗蹉跎,後來又知曉了不少讓人難過的消息,過得並不暢快。
昭華母子都沒了,他的妖獸不知身在何方,離找到暗害自己的人更是遙遙無期的樣子……烏雲遮日,黯淡無光,仿佛就是自己前路的寫照。
來商虛秘境似乎是他唯一的選擇,是孤注一擲的選擇。
現在,他除了知道望天犼和白狼的下落,又多了一個小崽兒要養,一切好像與之前也沒有太大區彆。
但李懷瑾知道,從前的那個隨性隨意、心無拘束的李扶風,又回來了。
他何其幸運,可以重頭再來一次,與其記掛著過去的輝煌和解不開的謎團,不如重拾初心,回到當年那個得到一隻妖獸都能欣喜若狂的修仙少年。
一百年不行,那就等兩百年,總有撥開雲霧的一天!
修煉之途也是正道之途,明白了自己的道,便能事半功倍,所向披靡。不過在這麼一瞬間的事,悟道的李懷瑾竟有了突破之感。
望天犼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變化,衝著李懷瑾叫了一聲。
經過幾天相處,他們之間的默契開始慢慢恢複,哪怕沒有契約的羈絆,也能大概明白對方的意思。
李懷瑾立刻收了飛行法器,毫無顧忌地坐到了望天犼的背上,讓它帶著他加速向前。
眼下他們得找個地方讓他靜下心來打坐入定,方能真正突破。
當年因為幫主人擋雷劫,導致它境界滑落,望天犼在昭華仙子的幫助下到商虛秘境躲了五十年,總算是恢複了以前的境界,奔跑起來如風馳電掣。
它在四處尋找修煉之地的時候,也到過不少的地方,對此地比現在的李懷瑾要熟悉,也比多少年沒進過商虛秘境的他靠譜,很快就帶李懷瑾達到了目的地。
其實禁地的入口看著十分不顯眼,若非李懷瑾當過宗主,也看過不少宗內典藏的古籍,恐怕還分辨不出那繁複的圖騰是先賢的標誌。
有望天犼為他護法,他又經曆過築基和結丹,輕車熟路的李懷瑾突破得十分順利。
好好鞏固了境界,再次睜開眼睛,李懷瑾就見自己的妖獸安靜地臥在他的身邊,用身體和尾巴把他圍了起來。
對方的金瞳折射出光澤,本該是極其恐怖的場景,卻叫李懷瑾分外安心。
過去他每一次突破,毛毛和阿白就這樣陪著他,它們突破的時候,他也不眠不休地等在一旁護法。
長路漫漫,也走出了歲月靜好的感覺。
……
突破成功以後,李懷瑾終於有時間研究一下禁地的入口。
不過試了很多辦法,他果然沒有辦法進入禁地。
雖然早有預料,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失望的,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
——先賢飛升幾千年,怕是連守衛的妖獸都已經不知去向,著實沒什麼好失望的。
從築基初期到中期,旁人可能要花十數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連李扶風也用了十年之久,現在的他不過花幾個月就達成了,還不夠叫人高興的嗎?
想到這裡,李懷瑾把禦靈環裡的小貓崽放出來,叫它可以到外麵透透氣。
因等李懷瑾突破,獨自待了幾天的小家夥早就憋壞了,出來就到處撒歡跑。
跑著跑著,它跑到了一塊石頭跟前,不曉得聞到了什麼,開始用小爪子在上麵刨啊刨。
李懷瑾雖然不擅長陣符,但曾經也是快要化神的元嬰,一眼就看出來那有些傾斜的石塊應該是禁地入口法陣的一部分。
怕小家夥把先賢放的石塊弄倒了,李懷瑾趕緊上前把小山貓抱了起來。
他輕輕拍了拍它的小屁股:“這是長輩的東西,可不能亂碰。”
小家夥懵懂地看了一眼李懷瑾,開口“嗷嗚”了兩聲,好像在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懷瑾見狀十分滿意,正要表揚一下小崽兒,就在這個時候,周邊的石頭卻突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一個隱藏在雜草叢中的法陣頓時顯現。
原本還趴在地上的望天犼立刻站起奔來,卻隻能眼睜睜看看李懷瑾抱著小山貓,消失在它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