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嶽搖頭:“能凝形的鬼物都是凶物,不大開殺戒就不錯了,不可能救你,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等回去查查老祖宗的資料。”
兄弟倆正說著,霍風從石門處走進來,林城興奮地迎上去,剛走兩步笑容就僵在臉上,迅速轉化為驚恐。
林嶽看得稀奇,也看過去,就見霍風皺著眉牽著一個年輕女孩子走進來。
林嶽:“???”
他一瞬間站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沉穩冷厲大哥範崩了一半,不敢置信地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不是霍風綁著俘虜,還真是握著的,男人握著女人的那種握法。
不不不,林嶽腦子突然清醒過來,更稀奇的是這鬼地方哪裡冒出來的一個年輕女人,還和霍風這麼親近,天可憐見的,他之前一直都覺得霍風這家夥兒得跟自己的手過一輩子。
但是到底是林家當家人,林嶽轉瞬就換下了震驚的表情,笑著迎上去:“你回來了,外麵怎麼樣?”
“我用蟲油把它們熏走了,我裝了一罐,你給每個人分一點,必要時點燃避蟲子。”
霍風遞給林嶽一個小罐,林嶽聞了聞,吩咐副手給每個人分一點,眼睛卻忍不住往殷宸那邊瞟:“這位是...”
殷宸一進來就看見傻白甜見鬼了的表情,她得意地哼了一聲,突然抱緊霍風的手臂,笑得甜甜的把腦袋往他手臂上一靠,一切儘在不言之中。
林城倒吸一口涼氣,聲音大得連林嶽都看他一眼,這傻小子又不知道犯什麼病。
霍風表情鎮定,他摸了摸殷宸毛茸茸的小腦袋,對林城說:“你那裡還有牛肉乾和罐頭嗎,給我點。”
大多後勤物資都被林城這個垃圾戰鬥人員背著,難得見霍風主動要什麼,林嶽沒有也得給他變出來,見林城還傻呆呆站在那裡,林嶽一巴掌拍過去:“乾什麼呢,還不快拿。”
“哦哦,霍哥,給。”
林城連忙翻包,拿出一包牛肉乾和罐頭遞給霍風,還是忍不住看殷宸,一臉糾結,愁眉不展。
殷宸幾乎快被這個傻白甜豐富的表情逗笑了,霍風看她一直在看林城,又揉了揉她的頭,把她的頭發都摸亂了,她不高興地抬頭看他,啪的把他的手打開。
林嶽和林城表情同時一抽,霍風卻笑了起來,對林嶽說:“她跟著咱們一起,等出去你給她弄個身份證明。”
霍風這麼說,林嶽就大概明白這女人的身份特殊了,他也不再多問,點點頭,又說:“我們會休息二十分鐘,然後直接去主墓室,爭取兩個小時之內從墓室裡離開。”
霍風頷首,牽著殷宸到一邊空曠的角落坐下。
殷宸一走開,林城一把握住林嶽的手臂,崩潰地欲哭無淚:“大哥,這女人就是我說的那個。”
林嶽很淡定:“我看出來了,你霍哥也知道。”
林城表情扭曲,他幾乎手舞足蹈:“我霍哥知道?!那他還...他還...”
“霍風心裡有數。”
林嶽往那邊看了一眼,看見那女人堂而皇之地翻著霍風的包,亂七八糟倒騰一遍才拿出來一個藥膏,抓住霍風的手要給他上藥。
霍風就靠坐在牆壁上,一手抱著劍,另一隻手伸給她隨便擺弄,他看著她的眼神專注又溫柔,乖得跟一頭被養熟了的大貓似的。
這個莫名的聯想讓林嶽頭皮麻了一下,不禁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霍風還需要你操心,你見過他被誰坑,從來隻有他不聲不響玩死彆人。”
林嶽拍了拍他的傻弟弟,壓低聲音:“這件事就憋進肚子裡,霍風就是在墓裡遇見了一個女人,是被不知道哪波兒野溜子帶下墓的,結果人都死絕了就剩她一個,剛巧被霍風救了,明白嗎。”
林城癟癟嘴,隻能點點頭。
殷宸小心地把霍風的手套摘下來,看著他白皙手掌上凍傷的瘡口,她捏了捏藥膏:“這個管用嗎?”
霍風隻看著她,像是在發呆,隻漫不經心應了一聲。
殷宸感覺到,不滿地抬頭瞪他,他這才回過神,隨意看了一眼:“管點用。”
“這隻是小傷,我體質好,不上藥都可以。”霍風看著殷宸越來越凶的表情,剩下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他說:“當然上藥更好。”
殷宸這才勉強滿意。
她小心地用水清洗一下他瘡口附近的汙跡,然後輕輕把藥膏擠上去。
霍風看著她認真的小臉,長長的睫毛一動一動,他無聲笑了笑,等一隻手包紮完了,他單手把那袋牛肉乾撕開,捏到她嘴邊喂她。
殷宸眼睛隻盯著他的傷口,小嘴卻張開,小牙一咬就把質地柔韌的牛肉乾咬下來,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吃,像隻小倉鼠。
霍風屈膝坐在那裡,一隻手給她包紮,一隻手伸著吃的投喂她,小姑娘也乖乖巧巧的吃,兩個人之間無比熟稔默契的虐狗氣息讓周圍人紛紛側目,表情怪異。
大家都在墓下玩命,就你們倆在這兒勾勾搭搭格格不入,這合適嗎?
林嶽看了幾眼,看得他眼睛都辣得疼,他看著副手清點完人數,盯著手表一分一秒的走,二十分鐘一到立刻站起來招呼:“走了走了!”
可趕緊出去吧,當誰沒有女朋友似的。
霍風問殷宸吃飽了嗎,見她點點頭才把東西收起來,他重新戴上手套,殷宸不能占用他的手,就乖乖拉著他的背帶:“走吧。”
林嶽有地圖,霍風對墓室中的機關有驚人的敏銳度,兩個人合作,沒一會兒就走進主墓室。
殷宸發現林嶽帶的這些人還挺有講究,看見一屋子堆著的金銀珠寶也沒有兩眼發直,林嶽說了一人拿三件也沒有人敢多拿,她不免對林嶽高看一眼,怪不得是能被霍風看進眼裡的人。
林嶽霍風幾個領頭人走到棺槨旁邊,殷宸覺得沒意思就在四周溜達。
林城看著這材質貴重花紋華美的棺材上竟然連一個裝飾都沒有,他彎下腰細細打量,樂了:“大哥,不會有人先來一步吧,你瞧這上麵的寶石都被摳走了,那邊那麼多珠寶不拿非摳人家棺材上的,多大仇多大怨。”
林嶽下意識看了看那邊晃晃悠悠的殷宸,又看一眼霍風,霍風一臉平靜,隻當沒有聽見。
林嶽翻了個白眼。
“行了,彆廢話了。”他挽挽袖子:“開棺吧,拿完東西趕緊走。”
他正要碰棺材,霍風突然伸手攔住他:“不能開。”
林嶽看了看那邊點著好好的蠟燭,又繞著棺材走了一圈,沒看出有什麼異樣的東西:“怎麼說,周圍沒有屍油,棺材也沒有移位的痕跡,我覺得裡麵應該個躺的。”
“躺的”是行話,是指沒有產生屍變的正常屍體。
林嶽說:“這次和周家的賭約就是這墓主人的含珠,咱們要是輸了,山陝那片的場子可就得拱手讓人了。”
霍風仍然盯著一動不動的棺材,他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我覺得,不太好。”
林嶽表情一肅,周圍人麵麵相覷,也不敢動彈了。
道上都知道霍主的厲害,在墓裡那真是鬼神一樣強大莫測的人物,他的直覺和本能比任何經驗都厲害,他這麼一說,林嶽心裡也打突突了。
東西再珍貴,小命當然更重要,林嶽不是那種被利益衝昏了頭腦的貪貨,他當即說:“那咱們這就撤?”
霍風沒說話,他轉過頭,看了看晃悠著溜達的殷宸,眸色微微暗沉。
他得供養她,山陝那邊王侯大墓眾多,若是以前不要也就算了,但是這以後他不能放棄。
“我帶了鞏雷□□。”
霍風說:“你先安排好撤退路線,如果出了問題,就隻能拚硬的。”
敢下墓的沒有膽子小,霍風既然有決心,林嶽當然奉陪,他點頭:“行,給我十分鐘。”
那邊無所事事的殷宸突然抽了抽鼻子。
她轉過身,直勾勾凝望著一個石門深處幽邃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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