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舍利的能量化作無形的波浪圈圈蕩漾開來,空氣肉眼可見地泛起漣漪,不斷向外擴散。
然而漣漪剛撞上寒玉床,就被氤氳的寒氣逼了回來,所有的能量都被封在了密室內,無法傳遞出去。
白菁臉上浮現出了然的神色,難怪佛門中人這麼久都沒能找到邪帝舍利,原來它被裴矩借以千年寒玉的冰霜寒氣封印在了這間密室裡,能量傳遞不出去,縱使旁人有萬般手段也難以追查到邪帝舍利與石之軒的蛛絲馬跡。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和氏璧應當也在此處。
往日裡,白菁心知裴矩多疑,她不希望因為區區一個邪帝舍利與和氏璧就令男人對她防備警惕,因此不僅對江湖人人垂涎的寶物視而不見,也從不過問裴矩的武道修行,沒想到裴矩如今竟然主動帶她來了這密室,甚至是親自將邪帝舍利擺在了她的麵前。
仿佛那些多疑猜忌,如風過無痕般消散了。
他果然很喜歡她呀。
白菁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目光。
男人心中生了愛意便如飛蛾遇火,雙手捧上真心呈獻給豔鬼,如飛蛾般眼裡心裡隻看到那在黑夜中灼灼燃燒的火花,早已顧及不到那藏絢麗之下的致命危機。
到底是不一樣了。
白菁心情很美麗,豔若桃李妖嬈又多情的豔鬼,本就應該得到男人所有的偏愛與鐘情。
男人的愛意與陽氣滋潤她的身心,讓她的容貌越發嬌豔,盛世美顏襯得天上的日月都黯然無光。
“嬌嬌,你來看看這個。”
裴矩從暗格裡取出一遝紙張遞給白菁。
白菁接過手稿,目光掃過一眼當即驚訝不已:“天一心法?石郎在自創功法?”
裴矩坦然自傲道:“我同修補天道與花間派功法偶有所感,有意融合兩套武功秘籍自創新的功法,達到天人一的武道之境,所以我為新功法取名為天一心法。不過,目前這功法才不過雛形而已,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雖不過雛形,但已有了頂尖功法的意境。”白菁讚歎道。
裴矩不愧是千年難遇的武道天才,這寥寥數筆卻蘊含著極其高深的武道真意,白菁完全可以想象等他真正補完心法,必然又是一步足以引起江湖血雨腥風的絕頂秘籍。
《天一心法》之高深莫測,絕不下於魔門奇書《天魔策》。
“不知妾是否有這榮幸與石郎一同見證《天一心法》現世?”白菁巧笑嫣然。
“好極!”裴矩勾起起傲然張揚的笑,“凝聚你我二人心血的《天一心法》,定然是舉世無雙的絕頂秘籍!”
裴矩將此事告知於她,本就存了與她共同專研完善新功法的念頭。
在白菁的武道修為不下於他的情況下,兩人探討創立新的功法,對於一心追求武道巔峰的裴矩而言,讓自創的功法冠以兩人的心血,是定情亦是一種無聲的浪漫。
這比任何山盟海誓都永久,也比任何情話都動聽。
來日《天一心法》傳承後世,邪王石之軒與幽靈豔鬼之間的情意也隨之流芳於世,世人皆知。
也許那些江湖後輩們還會懷著無比向往期盼的心情提及邪王與豔鬼的愛情,折服於他們之間的繾綣纏綿。
“僅僅一篇《天一心法》可滿足不了妾的胃口。”白菁眼波流轉,媚態橫生。
“那依嬌嬌之見……?”裴矩眼中含笑,揚聲反問。
“我為極陰君乃極陽,陰為死氣陽為生機,陽極生陰,陰極生陽,陰陽相交,生死轉變而生生不息。不如就以你我極陽極陰之道再創《不死印法》,結合我鬼魅暗影身法與石郎大開大合的身法再創一變化無窮的《幻魔身法》,讓這本《天一心法》成為集內功心法、輕功身法與武功招式一體的完美秘籍如何?”
裴矩的眼眸越來越亮,猶如銀河倒灌入眸,折射出萬丈雄心:“知我者,嬌嬌也!”
這樣一本寄予兩人所有心血與情思的功法現世,來日必將名噪江湖流傳百世,成為這個時代無人可以替代的日月明光。
一如他們的武道,如山嶽險峻陡峭,叫旁人望而生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