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看了微信記錄, 薑芃芃的性格有點活潑, 和郵件裡的對的上, 是因為你的那首歌吧,你想象之中的小狐狸就是活潑俏皮的, 她就用了自己的性格。”
“那個叫做江千柔的女孩子, 好像性格要內斂的多,在他們高二一班可以說是風生水起, 好像還有個很厲害的前男友,分手了還對她念念不忘。”
劉洋的話徹底讓秦玄指尖用力, 掐在手心裡的疼痛讓他的理智越發清楚。
他一廂情願覺得小狐狸是活潑類型的, 所以從未想過可能就是他認識的人, 甚至性格內斂。
讓人看做是高嶺之花的江千柔成了他的視覺盲區, 他的目光總是追隨活潑的那些女孩子。
他總是排斥過多地想那段初戀, 在他看來,是被朋友攛掇之下進行的無聊遊戲, 現在願意回想, 就抹去了層層迷霧, 那些記憶其實被他藏了起來。
記憶宛若一粒粒被拂去灰塵的珍珠, 老舊的時光讓珍珠不再光亮如新, 帶著一種歲月沉澱的溫潤。
江千柔的聲音宛若潺潺的清泉, 很少有不必要的恩恩哈這樣的語氣詞, 富有節律感。
“你們小區很漂亮,我還進去過,最漂亮的就是你家牆頭的佛頭青了, 一簇簇的有些像是新娘子手裡的手捧花。”
“能和你說說話挺好的,我最近學了一首曲子《水邊的狄更納斯》。我記得你說過,彈奏鋼琴之前,就聽過這首曲子,還很喜歡。技巧上老師說沒有什麼問題,情感上還要再琢磨琢磨。”
“我沒事,我沒事,我不是疤痕體質,而且不太容易留疤,以前身上還有更嚴重的傷疤也消失了。不用在意,過幾天保管連紅痕都沒有。”
包括他因為打賭追了江千柔,第一次正式見麵,他還記得她的表情,好像帶著點懷念和驚訝,像是認出了熟人。
他是瞎子嗎?還是聾子?!
秦玄恨不得重重扇自己一巴掌。
越是回想,越是覺得自己一葉障目,明明兩人的聲音是有些相似的。
小狐狸提到自己的身體不太好,江千柔有先天性的心臟病。
小時候就算是性格比較活潑,那也是在投緣的人麵前,就像是其他人都覺得江千柔性格孤僻冷傲,他從未有這樣的感覺。
而他做了什麼?
參觀明德高中,明明看到了她的頭發被剪得亂七八糟,身上還有水漬,她親口對他說了,被人校園暴力,因為對方是碧華集團董事的兒子,他則是想著演唱會的事……
他是傻X嗎?
他就是為了她要開演唱會,卻舍本求末,對她的求助視而不見。
阻止劉洋滔滔不絕的,是秦玄手捏成了拳,一拳捶在玻璃上巨大的聲響。
劉洋嚇了一跳,看到了秦玄臉色漲得通紅。
以為秦玄生氣薑芃芃用彆人的事冒充自己是小狐狸,就算是薑芃芃有不對,這位可一直是他的死忠粉,最關鍵的是未成年。
劉洋便琢磨自己的措辭,一邊看著秦玄的臉色,語氣放得很輕,“薑芃芃才十七歲,是個未成年,你也彆太生氣,我這不是幫你都查的清楚嗎?如果要是薑芃芃說得細節對的上,不是從江千柔身上取材,就是從彆人身上取材,總歸四舍五入就要找到了。其實也也算是好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秦玄沒有說話,他死死咬著牙根,太過於用力,甚至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劉洋連忙把秦玄的牙關給撬開了,“你乾嘛和自己較勁兒。”
他慶幸自己給秦玄請了假,要不然這個狀態,根本也沒辦法演戲,“人就差不多要找到了,是個好事,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你請假請的對。”秦玄的聲音漸漸冷靜下來,是要先找到薑芃芃,但是他基本在心裡已經確認了就是江千柔,隻是他做了那樣的蠢事,一時有些無法麵對江千柔。
還是先從薑芃芃那裡下手。
一想到他做得那些事,緊張的胃囊感覺都要抽搐。
劉洋見著人緩了過來,直接說道:“假已經請了,票我已經預定好了,那就去S市?”
“去S市。”
秦玄低聲說道,“薑芃芃是江千柔的好友嗎?”
既然能夠冒充她,應該是很好的朋友?
之前是他不對,他不應該那樣對她,幸好還來得及。
劉洋搖搖頭,“不算吧,小丫頭應該是嫉妒江千柔成績好,好像又是因為不肯借筆記的事,這段時間酸的厲害,還在一個匿名群裡,說江千柔上了什麼邁巴赫。”
黑客直接侵入薑芃芃的手機,就算是薑芃芃會利用每天可以切換三個匿名的規則,彆人不知道披著的馬甲後麵是薑芃芃,劉洋一清二楚。
牙齒輕顫,秦玄想:他怎麼就把高中生想的那麼單純。
她有心臟病的話,是沒辦法參加體育課,能夠在這種情況下被人給關到了衛生間裡,還把頭發剪得亂七八糟,在班上被人欺負,也……
因為欺負她的人是周執,周執是碧華集團董事的獨子,以前他為了自己的演唱會,硬著心腸不去想。
現在知道了江千柔就是他對不起的初戀,也同樣是孩童時候給他最深慰藉的那個小狐狸。
那種被壓製的後悔鋪天蓋地席卷了他的內心,心尖兒像是被針紮一樣,密密麻麻泛著疼。
他想著,他隻是想一想就覺得心疼,處於風暴中西的江千柔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