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輕很了解丈夫, 他不會用這樣的事說笑。
但仍然看著丈夫的麵頰,試圖找出來隻是說笑的證據。
周荃升很了解妻子,因為那場未遂的綁架案,他們都很感激嶽菲菲, 也把嶽菲菲當做半個女兒在疼愛。
在遇到這種事情, 第一反應就是否認,這是心理防禦機製在起作用。
周荃升把秦羽輕摟在懷中, 撫著她的背,聲音溫柔:“我沒看錯, 我當時也不敢相信, 但是我很清楚地看到了。你啊,恐怕是和嶽菲菲私聊的時候, 被她唬住了,你難道忘了,不光是你的好兒子告狀, 還有那個秦玄嗎?他和嶽菲菲是無冤無仇, 沒有必要騙你。”
秦羽輕對秦玄的印象一落千丈,下意識地就把秦玄給忽略了,加上當時嶽菲菲的難過,她更是有些心疼,想要高三階段讓人轉學確實也很委屈這個孩子,經過丈夫的提醒,讓她想到了還有秦玄啊。
“是啊……”秦羽輕恍然大悟。
冷靜下來的秦羽輕再回想當時,嶽菲菲話裡話外把自己推脫乾淨, 反而讓人覺得江千柔很多毛病:吃醋,小氣,霸道……
妻子是鋼琴家,藝術從業者有一顆敏感的心,嶽菲菲把妻子帶著思路走偏了。
周荃升說道:“你說要彌補她,你現在又和過去不一樣,常年在國內了,我不想你和她交際太多,還是和以前一樣就好。”頓了頓,又說道,“我想好好查一下嶽菲菲從小做得事,人的性情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可以通過其他的事來看看她的品性。我說句不好聽的,如果她性格是這樣的,我甚至覺得當年綁架案,是不是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真相。”
“這沒什麼問題吧。”秦羽輕眨眨眼,“畢竟當年她爸說的,而且其他保安也說是個小姑娘通風報信。”
周荃升沒多說,隻準備查清楚了再說,笑了笑,“我就是查查,你想一想,不說我們的蠢兒子,嶽菲菲欺負江千柔還不是因為仗著我們周家?以前我們從來沒有查過,如果要是因為我們家感激嶽家,反而導致了助紂為虐,是不是就不妥了。”
秦羽輕有些悚然,覺得丈夫說得有道理。
嶽家人看著是老實憨厚,嶽菲菲也是乖巧懂事,那隻是展現在他們麵前的一麵。
周荃升岔開了話題:“你和江千柔見過麵,你覺得她怎麼樣?剛剛我聽了周執一籮筐的好話,聽得我腦殼疼,你說著憨孩子,既然把對方說的那麼好,那麼喜歡,就怎麼會扇人巴掌,就算是有人挑撥,哪兒有這樣就動手的,還想要追人,我當年要是像是他這樣,哪兒能追到你。”
秦羽輕知道丈夫故意在逗自己,蒼白如紙的麵容也帶了點淡笑,“不像你像誰?難道我就會打人了?”
周荃升笑著說道:“那你說說看江千柔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很聰明很懂事的好孩子,人也很溫柔體貼。”秦羽輕說道,“我沒和你說過,之前那次我就見過,當時我喝了點酒,可能之前就有點感冒,出來的時候有點暈差點摔倒了,是她扶住了我,不光是這樣,她還擔心會出事,陪著我到了前台。”
“喝酒?”
“就是一點紅酒,那次嶽菲菲說是想要見秦玄要簽名照。”
秦羽輕:“不和你說了,我打電話給江千柔。”
***
江千柔吹著江風,呼呼的風灌入到了手機裡,對著尹臨川做出了接電話的姿勢,就往一個避風口走去。
“你在江邊?”
“恩。”江千柔說道:“和我朋友吃完飯了在散步。”
秦羽輕:“那方便接電話嗎?”
“方便,請講。”
秦羽輕:“轉學的事,已經和嶽菲菲說好了,雖然還沒有選定學校,但是從明天開始,她就不會去明德了。至於說我兒子,他有點任性,我和孩子他爸今晚上都勸了,鬨得有點僵,他被我們兩人寵壞了。”說起了周執,話裡都可以聽得出她的為難。
江千柔看著不遠處尹臨川的背影,唇瓣彎起,“謝謝您,秦阿姨,我很快要轉學了。周執如果留在明德,對我來說挺好的。”
秦羽輕輕輕啊了一聲,旁邊的周荃升問道,“怎麼了?”
捂住了話筒,秦羽輕說道:“江千柔說她要轉學了。”
周荃升:“你開一下外放,我不說話。”
秦羽輕鬆開了話筒,對著江千柔說道:“怎麼忽然要轉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