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盼男輕笑了一聲,伸手掐住了張老太的脖子,牆上的壁燈隨著張盼男的動作再次陷入了黑暗,隻有窗外的月光帶來一絲微弱的光亮。
張寶玉朦朦朧朧地看著張盼男掐著張老太的脖子把她拖到了房間裡,隨即房間裡傳來張老太掙紮的聲音。趁著張盼男沒出來,張寶玉趕緊又撲到了茶室的玻璃門上,黑咕隆等的也不知道他碰到了哪個按鈕,還真把玻璃門給他打開了。
張寶玉連忙衝了出去,趴在平台的圍欄上看到足足有四層樓的高度頓時有些膽怯。就在這時張盼男再一次出現了,她嘴角帶著鮮血,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媽死了,下一個該你了!”
張寶玉嚇的七手八腳地爬上了圍欄,張盼男臉上的微笑更深了,緩緩地朝張寶玉走了過來。
*
保安小趙和老張開著電瓶車在彆墅區裡巡邏,忽然一陣淒慘的叫聲從十號彆墅傳來,兩人連忙拿著手電跑了過去,隻見一個人瘋瘋癲癲的爬到平台欄杆上,又是喊又是叫的,可那平台上看著連個人影也沒有。
就在兩人剛想過去按門鈴提醒十號彆墅的業主的時候,掛在四樓欄杆上的那個人從上麵直接掉了下來,正好摔在兩人麵前,看著那腿變形的樣子,估計肯定是骨折了。
小趙按響了門鈴,大概幾分鐘後大門打開了,楊敬武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看到保安後一臉不解:“大半夜的這乾嘛啊?”
小趙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楊先生,你家四樓平台掉下來個人。”
楊敬武眼睛立馬瞪圓了,他趕緊跑出來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訝然地表情:“這不是我舅舅嘛,他今天來我家做客沒走,怎麼從樓上掉下來了。”
張寶玉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有氣無力地擠出了幾個字:“鬼……有鬼……”
“你說什麼?”楊敬武趴在張寶玉的嘴邊聽了聽,見他不出聲就重重地扇了他幾個耳光:“舅舅,醒醒,怎麼回事啊?”
張寶玉本來就被張盼男摔的腦震蕩,又被楊敬武扇了幾巴掌直接暈死了過。
楊敬武拍了拍張寶玉的臉:“好像暈過去了,要不咱叫救護車吧?”
小趙:“…………”
你早叫救護車他就不會暈了!
****
陽光從窗戶撒進了室內,張老太被一陣劇痛喚醒,她茫然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
張老太想坐起來,可是她腰上一點力氣都使不上,甚至連動都不敢動。
昨晚的記憶紛至遝來,張老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喉嚨的位置有些疼,但除此之外動脈在跳動,呼吸也很正常,她知道這是張盼男放了自己一馬,沒有真要她的命。
可她還不如掐死自己呢!
張老太想起昨晚上發生的一切,忍不住流下了絕望的淚水,壓榨了三個女兒千寵萬寵養大的兒子居然這麼對待他,早知道……早知道……
張老太捂著臉哭了,早知道有什麼用,現在三個女兒都沒了,兒子又是這個德行,自己是真的沒指望了,以後連給她養老的人都沒有了。
張老太躺在地板上嚎啕大哭,正滿臉抹淚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張老太已經被腳步聲折磨的神經衰弱了,她下意識哆嗦了一下,等轉過頭看見來的讓你是楊靜潔才鬆了一口氣。
楊靜潔叼著棒棒糖一臉納悶地問道:“姥姥,你和我舅舅是鬨哪兒出戲啊?一個半夜跳樓,一個躺在地板上哭的和死了兒子似的,你倆昨晚這是打架了?”
張老太聽了這話下意識想罵楊靜潔,可話到嘴邊硬生生的憋住了,這張盼男最寵的就是她閨女,自己要是罵了她閨女,說不定她半夜還得來找自己。
深深地吸了口氣,張老太擠出個笑臉來:“小潔,我扭著腰了,現在動不了了,你把我送醫院去吧。”
“沒想到你們剛在我家住了一宿就都出了意外,看來你們和我們家的彆墅犯衝啊。對了,姥姥,我舅舅同病房正好空著一張床,雖然你們倆不算一個科室,但是你將就將就和舅舅住一個病房也沒什麼大問題,你們正好互相照顧。”楊靜潔微微一笑:“畢竟我舅舅是你僅存的孩子,理應他照顧你。”
張老太心裡發慌:“小潔啊……”
楊靜潔不等她說完就將話打斷了:“對了,你是我媽媽的媽媽,你的醫藥費我們家可以出,但是張寶玉的醫藥費就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了,隻能麻煩你們自己掏一下了。”
二十分鐘後,張老太被推進了病房,靠窗的病人兩條腿都綁著厚厚的繃帶,一條胳膊用繃帶掛在脖子上,額頭上也纏了好幾圈。
張老太眯著眼看了半天才認出是張寶玉,心情十分複雜;而張寶玉在看到張老太則崩潰了:“來人呀!又鬨鬼了!!趕緊給我換病房!!!”
張老太磨了磨後槽牙,一股火從心裡冒了出來:“張寶玉,你個白眼狼,你彆想讓我給你交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