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武江的魂體之前被簡洛書揍的幾乎都半透明了,再被秦思源這樣一掐,原本就剩不太多的陰氣迅速的開始消散,眼看就要魂飛魄散了。
單武江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模糊,冒著黑氣的嘴努力的張大,他沒想到都當鬼了居然還會窒息,更想不到自己剛死了沒幾天居然又一次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不過和上次不一樣,這回要是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魂飛魄散,這世界再也和他沒關係了。
單武江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就在他覺得自己要砰的一下被捏爆的時候,秦思源忽然鬆開了手,佯裝無事的將單武江藏到了自己的身後。
單武江的頭和腳都耷拉著,臉上除了絕望已經看不出彆的表情了,這一天過得真的是太艱難了。
簡洛書將手裡的通緝令舉到了秦思源的手裡:“哪兒來的?”
“黑白無常給的。”秦思源緊張的把手指又收緊了:“我路過這裡的時候察覺到師姐符紙的氣息,怕師姐出事就趕緊上來了。”
“一個小破鬼而已,有什麼好怕的。”簡洛書漫不經心地往秦思源的手裡看了一眼,頓時大驚失色:“哎哎哎,這個厲鬼怎麼要看不見了?是不是又想逃?”
秦思源低頭一看趕緊把單武江丟在地上,一臉心虛地踢了踢他,偷偷摸摸渡給他一些陰氣:“彆跑啊,我師姐說的對,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鬼!”
單武江艱難地舉起了手,氣若遊絲地說道:“求求你們,燒了通緝令把鬼差叫來吧。”
簡洛書蹲下聽了好幾遍才聽清他說的什麼,從通緝令上看這個厲鬼罪孽深重,是要罰入十八城地獄的。簡洛書看著單武江半死不活的樣子有些怕他折自己手裡,手指一撚將通緝令點燃了。
就在通緝令化為灰燼的時候,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帶著一隊鬼差從地底下鑽了出來,手裡還拿著粗粗的鐵鏈。
單武江一看到黑白無常頓時眼睛裡迸發出生的希望,用儘全身力氣一點一點的朝兩位鬼差蠕動。
謝必安嚇了一跳:“什麼玩意這是,長蟲化形了?”
簡洛書心虛地輕咳了兩聲:“就是跑的那個通緝犯,叫單武江的那個。我們把他交給你們了,後麵有啥事彆找我們。”
謝必安和範無咎看著連爬都爬不動的單武江都有些發愣,這還是昨天那個殺死六名鬼差生吞了鬼差魂魄的那個厲鬼嗎?除了氣息一樣以外,其他地方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鬼來,連臉都有些模糊了。
謝必安上前兩步走到了單武江麵前,厲聲喝道:“單武江!”
“我是!”單武江虛弱地睜開眼睛,艱難的伸出手抱住了謝必安的腳失聲痛哭起來:“求求七爺快把我帶走吧,我以後再也不跑了。我發誓我除了十八層地獄哪兒也不去了,這一天天的簡直太嚇人了。”
謝必安朝秦思源擠了擠眼,那眼神的意思很明顯:揍的太過了啊,差點又整魂飛魄散一個!
範無咎忍不住開口了:“秦大人,下回麻煩您悠著點多留點陰氣,要是這家夥帶回去的時候沒扛住魂飛魄散了,我們哥倆不好交代。”
簡洛書現在雖然鬨不清楚師弟是怎麼回事,不過她下意識就擋在了秦思源的麵前:“這個厲鬼是我揍的,和我師弟沒關係。”
範無咎驚訝的看著簡洛書,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雖然這位新任觀主天賦奇佳、思路活躍,但她接觸道家功法的時間還短,看起來修為境界也不太高,怎麼可能打的過這個惡鬼呢?
“你揍的?”範無咎忍不住拿腳尖踢了踢半昏迷狀態的單武江:“是觀主抓住你的。”
單武江想起自己自投羅網的經曆頓時淚流滿麵:“她先拿符紙轟我,又拿玉如意錘我,我都快被她打死了……”
謝必安和範無咎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到簡洛書手裡的玉如意上,表情都有些一言難儘:觀主,這件法器真不是這麼用的!
簡洛書看著他倆盯著自己的玉如意上,立馬笑著揮了兩下:“我師弟給我找回來的法器,能抽能錘能敲,又結實又好用。”
謝必安忍不住低頭看了看抱著自己腳腕的單武江,不由地點了點頭:“是挺好用的。”
範無咎看著魂體都快撐不住的單武江,伸手將他拎了起來:“多謝簡觀主幫忙,我們兄弟先帶他回地府了。”
簡洛書看著腦袋快耷拉到肚子上的單武江,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手裡的玉如意藏到了身後:“第一次抓厲鬼沒經驗,下回我一定不把厲鬼打成這樣。”
謝必安朝簡洛書拱了拱手,帶著自己的鬼差大隊緩緩地沉入地下。
世界再一次安靜起來,連樹上的小鳥都不敢吱聲,林寞他們更是在黑白無常上來的時候就全都藏到了樹裡,假裝自己不存在。
簡洛書右手拿著玉如意一下一下的敲著左手的手心,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秦大人,他們都走了,就剩下我們兩個了。”
秦思源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一邊伸出手一邊不由自主的往後挪:“師姐,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想解釋什麼?”簡洛書舉著玉如意朝秦思源抽去:“秦大人,你這拙藏的挺好啊,就你那強大的氣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鬼王呢!我說那地府裡的判官鬼差都和你那麼熟呢,原來都是老相識啊。地府的通緝令都隨隨便便給你不說,你還整倆風火輪腳下踩著,我咋不知道你還說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了呢?居然還騙我說去學校跟著導師做課題!居然還騙我你是剛入門的新手!秦思源,你的膽肥了你,居然敢騙你師姐我!”
藏在樹裡的鬼默默的看著秦思源捂著腦袋漫山遍野的跑,時不時傳來一聲哀嚎:“師姐,我可以解釋的,你聽我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