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不由地腦補了一下老母親半夜一臉慘白往出飄的場景,不禁打了個哆嗦,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不麻煩你了,我一會就給我媽買化妝品去。”
陳思明瞪大了眼睛,委屈地撇了撇嘴:“從如意觀出去的鬼化妝免費,我不要錢。”
老張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臟:“我知道不要錢,我怕大半夜的嚇著人,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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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歡天喜地的把老母親帶回了家,為了怕嚇著鄰居一直沒敢讓母親貼符紙,直到回到家關上門,張母才將符紙貼到身上,緩緩地出現在了家人麵前。
等待許久的張老頭和張嫂子看到張母的那一刻激動的淚流滿麵,張嫂子一邊拿舒適的棉拖鞋給張母換鞋,一邊趕緊回房間把自己買的新衣服拿出來,讓張母把壽衣換下來。
等張母換好了衣服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她愛吃的菜,張大爺往她手裡塞上筷子,說出了一輩子沒說過的肉麻的話:“老伴啊,自打你沒了以後我是見天的想你啊。前幾天準備年貨的時候我還在想,要是還能再和你一起吃一頓年夜飯就好了,誰成想這異想天開的願望居然就實現了。”
張母也感歎了一聲:“多虧了如意觀,和地府商量後給我們爭取了這項福利。今天不止是我,還有好多鬼都要回家過年呢。老陳家那個重疾離世的閨女鬱鬱今天也回家,我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等著了,小臉俊俏,身上也有肉,一點也不像病死前乾瘦的模樣。我走的時候她還和我說呢,她這次回家就和父母商量先不投胎了,隔三差五的上來陪陪父母,也好讓他們有個念想。我聽地府裡的鬼差說了,像鬱鬱這種的失獨家庭,有特殊的優惠,用不了幾個錢。”
“真好!”張父眼眶有些濕潤:“老陳兩口子在鬱鬱去世的時候一夜之間白了頭,人也精氣神了,好像連活下去的信念都沒有了。現在鬱鬱能回來看他們陪他們,對他們來說是活下去的精神支柱,這如意觀可真不簡單啊。”
張母:“那是,我聽說這如意觀的觀主簡洛書可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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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一家人團聚聊的正歡,老黃則滿腹的苦澀,他開車終於在一家道觀外找到了老胡,可好說歹說老胡不但不信,反而覺得老黃被鬼迷了心竅。
老黃無奈了,他把臨走時從如意觀買的平安符拿出遞給老胡:“你要是不想去買就算了,我買的送給你行了吧?”
老胡看著符紙外麵袋子上印著的如意觀三個字,不敢置信地看著老黃:“你瘋了吧,還真花幾千塊錢買他家符紙。”
老黃把符紙塞到他手裡:“我知道怎麼說你都不信,我也不費這個口舌了。這是符紙你拿好,千萬彆丟了,咱倆當鄰居十來年,我對你是儘朋友的責任,你要是真把我當朋友,就把這符紙收好了。”
老胡看著手裡的符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老黃擺了擺手:“你不是要回老家嘛,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去吧,等過了年回來咱們再聚,一路平安啊!”
“行,我承你這個情!”老胡把符紙把口袋裡一塞,順口應承道:“等我回來給你帶我們那的特產。”
老黃看到老胡把符紙放到口袋了,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快過年了古街上的遊客比以往多,老黃惦記著店裡的生意,囑咐了老胡幾句就上車了。
老胡目送老黃離去,又掏出口袋裡的符紙看了半晌,心裡五味雜陳。雖然他不太信如意觀,但求符本來就是為了一個心裡安慰,多一個總是讓人心裡更踏實一些,再說這是老黃送的他也不能隨手扔了,總得要領老黃的一片心意。
老胡打開車門上了車,隨後把符紙放在了檔位旁邊的儲物盒裡,開車下了山。
如意觀裡,雲鶴道長收到老黃的微信後鬆了口氣,可是想到老胡的脾氣還是不太放心的去地府查了下他的八字,伸手掐算了一番。
片刻後,雲鶴道長有些憂心地搖了搖頭:“雖然有一絲轉機但依然凶字當頭,老胡這次要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