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童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連忙放下水杯,咳得撕心裂肺。
青臉的嘴角抽了抽,狠狠地踩了下強吉的腳。
強吉不明所以地看他,納悶自己哪裡說錯了。
陸匪的目光在他們三人之間轉了轉,明白了強吉嘴裡的夫人指的是溫童:“誰說他是陸夫人了?”
溫童在心裡回道,你小弟唄。
下一秒,就聽見強吉說:“青臉。”
青臉:“……”我他媽的謝謝你。
他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立馬說:“三爺,是我失言了。”
陸匪睨了眼青臉,轉而看向溫童。
溫童被謝由保護的很好,沒什麼心機,腦袋想的東西都暴露在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裡。
驚訝詫異、看戲吃瓜,還帶著絲嫌棄……
嫌棄,顯然是在嫌棄陸夫人這個身份。
嫌棄陸夫人,想當謝夫人是吧?
陸匪眸子暗了暗,心底無端生出一股無名怒火:“他隻是人質。”
溫童點點頭,附和他的話。
見狀,陸匪的怒火燒得更旺了,嘴角下壓,沉聲道:“他存在的價值隻有一個,就是謝由的男朋友。”
“彆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青臉和強吉齊齊低頭:“是。”
溫童聽著,琢磨陸匪話的意思是不是,一旦他和謝由分手,陸匪就會殺了他這個沒用的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直接坦白自己和謝由是在假裝談戀愛就行了?
溫童陷入沉思,沒有注意到陸匪走到了他麵前。
陸匪俯身捏住他的臉。
點漆似的眸子明明是在望著他,眼裡卻沒有絲毫他的存在。
他手下力度加重了一瞬,手背青筋繃起,又緩緩鬆開。
陸匪直起身體,抬手把溫童麵前的牛排扔到地上,碗碟碎了一地,冷聲道:“不想吃就餓著。”
他看向青臉和強吉:“你們倆滾出去吃。”
說完,陸匪大步走出船艙,站到外麵的甲板邊緣,倚著圍欄吹風。
青臉和強吉連忙跟上。
陸匪看著起伏不定的海平麵,麵無表情地問:“青臉,我不在的時候,你和溫童說了什麼?”
青臉:“他問了我們謝由是怎麼惹到您的。”
陸匪瞥看他:“他不知道?”
青臉點頭:“我們什麼都沒說,我隻敷衍了幾句,說是為了他。”
陸匪點了根煙,繼續問:“他什麼反應?”
青臉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好像更難看了,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說:“他很驚訝,還、還有點無語,應該是反應過來我在騙他。”
陸匪:“其他的呢?”
青臉:“其他的問題我都搪塞回去了。”
陸匪掀起眼皮,又看向強吉:“你們倆單獨相處的時候,他說了什麼?”
知道強吉是個嘴上沒把門的,他又說:“每一句每一個字都給我複述出來。”
強吉應了聲,開始複述:“他問我今年多大了,是哪裡人,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
聽他說了一堆廢話,陸匪皺眉打斷:“你怎麼回的?”
強吉實話實說:“我一個字都沒說。”
陸匪:“……”
強吉繼續說:“他還問我青臉去做什麼了,遊艇要開多久,問我是華國人麼……”
聽著他是絮絮叨叨地說著廢話,陸匪撩起眼皮,視線不自覺地挪向了船艙。
溫童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細軟的發絲垂在臉側,遮掩住了他的臉,令人看不真切。
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他的動作,捂著胃部,似乎有些難受。
從綁來到現在,兩天時間,溫童一直沒有吃過東西。
在小區的時候,似乎也是正準備吃飯……
陸匪狹長的眸子微垂著,臉上沒什麼表情,灰白的煙霧縈繞在周身,氣息冷厲嚇人。
強吉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加快語速:“然後就說他過幾天還有個期中考試,問我是大學生麼,問我在哪兒讀的書,這些問題我也都沒有回答。”
“然後他說他渴了,我去給他倒水,看見他在翻抽屜,我就和他說狗哥辦事很周全,船上不會有手機。”
“然後您就過來了。”
陸匪抬眼看他:“沒了?”
青臉點點頭:“沒了。”
陸匪:“那還愣著做什麼。”
強吉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求助地看向青臉。
青臉也被陸匪弄的有點懵,試探地喊道:“三爺?”
陸匪:“還不趕緊滾去做粥。”
“是。”
青臉應了聲,連忙拉著強吉去廚房。
強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走遠後忍不住問:“怎麼回事啊?”
“三爺到底對那個夫、不是,人質什麼態度啊?”
青臉瞥他:“說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