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覺得那小子不太對勁。”
聽著他的話,謝由眼神陰寒無比,房東,男性,可能對童童有想法。
緊接著,孟信瑞察覺到了不對勁:“不對啊,謝哥。”
“你怎麼知道的?他兩個小時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而且你都知道他有危險,怎麼還不知道他在哪兒?”
謝由緩緩說:“你了解童童的性格,他不會把人往壞了想。”
“他最近應該和你說了一些異常的事吧。”
“我隻收到一些消息,童童會遇到危險。”
“大概和我的商業競爭對手有關,但童童一直沒有聯係過我,我不知道他的具體下落。”
孟信瑞納悶地說:“童童不是和你分手了嗎,你的競爭對手難不成還拿童童威脅你啊。”
分手……謝由臉色扭曲了一瞬,舌尖抵著牙關,一字一頓地說:“我沒有答應分手。”
孟信瑞本來沒有懷疑他的話,聽到“沒有答應分手”四個字後,皺了皺眉。
他在心裡嘀咕,合著謝由也是個死纏爛打型的人啊。
前麵的話該不會是在誆他吧。
孟信瑞立馬給溫童發了條消息,確定對方沒事後,麵不改色地說:“我真不知道。”
“要上課了,電話我掛了。”
說完,他立馬掛了電話。
謝由摘下眼鏡,麵無表情地說:“找人盯著孟信瑞,童童肯定還會聯係他。”
“是。”
“先去華盛頓。”
“即使不在華盛頓,童童也離不開美國。”
…………
美國·紐約
【WT是自由的小精靈:我能出什麼事啊?】
【桐大煎餅孟哥:剛才謝由誆我呢,幸好我機智問了你。】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孟哥牛逼!】
【WT是自由的小精靈:你啥都沒說吧。】
【桐大煎餅孟哥:我一個字都沒說,但他上來就說知道你在美國。】
看到這條消息,溫童愣了下。
謝由怎麼知道他在美國的?
下一秒,孟信瑞的微信消息又跳了出來。
【桐大煎餅孟哥: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扯了什麼商業對手的怪話。】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好,謝了孟哥,你好好上課吧,彆掛科了。】
溫童對著手機屏幕發呆,謝由說的商業對手……是陸匪嗎?
還是謝由在胡說八道套話?
如果是在套話,謝由為什麼執著他在哪裡?
是想繼續掌控他的生活?
利用他促進和白越的感情?
…………
感覺不太對勁。
溫童皺了皺眉,陷入沉思。
陸匪這個反派有問題。
謝由不是他想象中的真善美主角。
現在連白越的感情線也歪了……
這個世界出了很大的岔子,仿佛一團撥不開沉沉迷霧,絲絲縷縷的霧氣緊緊纏繞著他。
溫童眼睫輕顫不止,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緊張恐慌。
他能順利等到世界線劇情結束嗎?
謝由和白越官宣戀情、訂婚……這件事真的會發生嗎?
如果不發生的話,他該怎麼回本源世界?
溫童越想越緊張,人都麻了。
幫傭送來的牛奶也沒胃口喝,放著一動不動。
等胸口的藥膏吸收的差不多了,他套上長袖睡衣,倒頭就睡。
遇到困難怎麼辦?
睡大覺。
晚上,溫童難得睡了個好覺。
一夜無夢,一覺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
洗漱完,他先收拾了要帶走的東西。
東西不多,就一些衣服和電子設備,不到半個小時就整理完了。
溫童拎著小行李箱下樓,正準備給白越發消息,讓他彆浪費錢找搬家公司的人。
走到一樓,隻見白越站在客廳,正在指揮兩個穿著深藍色製服的人。
“遊戲機和卡帶。”
“音響。”
“還有……”
聽見身後的動靜,白越偏頭,視線在溫童臉上打了個轉兒,最終落在他身旁的小行李箱上,漫不經心地問:“收拾好了?”
溫童點頭:“對。”
白越:“隻有這麼點東西麼?”
溫童眨了下眼:“挺多的了。”
”我來的時候可什麼都沒帶。”
白越:“洗漱用品帶了嗎?”
溫童頓了頓,實話實說:“忘了。”
白越朝著打包音響的男人招了招手:“二樓左數第一間,洗漱用品。”
“好。”男人應了聲,抱起腳邊的紙箱。
兩人說的是中文,不是英文,溫童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搬家公司的幾個人都是黑發黑眼的亞洲人,皮膚黝黑身材健碩,其中一個脖子上還有四麵佛的紋身。
溫童收回視線,白越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麵前,直直地看著他。
他穿著純黑毛衣,外麵是一件較為休閒的咖色格紋西裝,明明是優雅矜貴的模樣,卻給人一種刀鋒般銳利的壓迫感。
溫童眼睫顫了顫,借著放行李箱的動作,站得離白越遠了些。
感受到白越仍然直勾勾地盯著他,他乾巴巴地問:“你今天不去上班嗎?”
白越:“先陪你搬家。”
溫童一愣,連忙說:“不用陪,我又不是小孩,自己能搞定的。”
白越瞥了他一眼,坦然地說:“我想陪你。”
溫童:“……”
彆想了吧兄弟。
“真、真的不用了。”
少年心底的想法淋漓儘致地體現在結巴的話語中,白越沒有強硬的逼迫,淡淡地說:“你是跟著我來紐約的,我有責任安頓好你。”
“即使不是追求者,作為你的朋友、同學,我也應該陪你去搬家。”
“溫童,如果你是我,會讓我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搬家嗎?”
為了不讓白越陪著,溫童很想說會。
可對上男人方似乎能看穿內心的琥珀色眼眸,撒謊的話說不出口了。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對白越說:“那我們快點吧,彆耽誤你去公司。”
“嗯。”
搬家公司的人手腳利落,動作很快,一個小時內將白越指揮的東西收拾整理好,搬上麵包車,準備出發。
溫童倒想和搬家公司一輛車,但人家壓根兒都沒等他,關上車門直接啟動車輛。
他隻好去坐白越的車,拉了拉副駕駛的車門,一下子就開了。
溫童立馬坐下,扭頭一看,司機竟然是白越。
他愣了愣:“你開車嗎?”
白越嗯了聲:“司機請假了。”
溫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握著方向盤的右手上:“你的手沒事嗎?”
“要不還是打車吧。”
“沒事,”白越屈了屈右手食指,緩緩地吐出兩個字,“複健。”
溫童沉默了,有這樣複健的嗎?
這是在拿他複健啊。
眼看白越啟動了,他連忙係上安全帶,牢牢地抓住車頂扶手。
白越瞥了眼他的小動作,鎖上車門,輕踩油門,放慢車速。
黑色轎車跟著貼有搬家字樣的麵包車在路上行駛。
白越開車很穩,溫童緊張的情緒很快就消失了。
他歪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車輛駛離一棟棟精美奢華的彆墅,駛向人潮擁擠的街道,在高樓大廈之間穿梭。
溫童很少出門,對紐約的道路不熟悉。
坐了半個小時車,看著道路越來越窄小,越來越偏僻,才感覺有點奇怪。
他搖下車窗往外看,這條路上沒有商鋪,也幾乎沒有路人。
隻有兩輛越野車在他們車後,不遠不近地行駛著。
完全陌生的街景。
昨天打車的時候,沒有路過這條路。
溫童微微皺眉,偏頭看向白越:“沒有開錯嗎?”
“我跟著搬家公司開的人。”白越解釋了一句,隨意往外一瞥。
看著這偏僻破舊的街道,他問道:“你租的是這裡的房子?”
“不是啊,”溫童搖搖頭,“是個挺好的小區高層,和這裡完全不一樣。”
“是不是他們帶錯路了?”
白越:“重新導航。”
“我來。”溫童拿起手機,剛點開導航軟件輸入地址。
“砰——”車身劇烈一晃,他的手機掉車座下。
溫童懵了一秒,往後一看。
本來行駛在他們後麵的越野車撞了過來,他們保持著正常的車距,按理說是不可能撞上來的。
除非是故意的。
溫童眼皮跳了跳,察覺到前方搬家公司的麵包車也停下了。
一前一後,將他們堵在了中間。
越野車車門突然打開,走下幾個麥色皮膚的高大亞洲人。
看著他們的長相氣質,溫童心裡咯噔一下,神經瞬間緊繃:“他們不會是陸匪的人吧。”
白越偏頭,看了眼少年略微蒼白的臉頰,垂下眼簾,遮掩住眼底的一片漆黑。
他低低地附和道:“看起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