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紐約,不是泰國。
他不能太衝動。
緩了好一會兒,疼痛減退,陸匪才拿出手機,撥通青臉的電話。
“我看到乖寶了。”
“他的確和白越在一起。”
青臉愣了下:“我剛離開警局。”
“需要我趕過來嗎?”
“不用,”陸匪頓了頓,對他說,“我們倆都不在華盛頓的話,太明顯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方才黑團子站過的位置,抬手比劃了下溫童的身高,空洞的內心仿佛被塞進了些許東西,變得充實起來。
青臉繼續說:“負責盯著諾亞的人傳來消息,說他去了Stuyvesant Town。”
Stuyvesant Town,就是他們之前盯了兩天一無所獲的小區。
陸匪:“他情人在那裡?”
青臉搖頭:“不清楚。”
“既然確定溫少爺在紐約,諾亞那邊……”
陸匪:“繼續盯著,看他準備耍什麼手段。”
“謝由呢?”
青臉:“還在華盛頓,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不過有看到他的助理聯係了一家財經媒體,似乎是為了公務。”
“白越在紐約的具體情況也在調查中……”
青臉說了好一會兒,說得口乾舌燥,都沒有等到陸匪的回應,忍不住喊道:“三爺?”
“三爺?”
陸匪回過神,扯了下唇角:“我剛到紐約,還沒下車就遇到了乖寶。”
“青臉,你說這叫什麼?”
青臉想了想:“對溫少爺來說,應該叫孽緣。”
陸匪:“……”
…………
溫童不清楚後來發生的事。
因為陸匪突然出現,他沒心思閒逛,便沒再去高達店,直接上車離開,準備回彆墅好好籌謀計劃。
他不止是要見到陸匪,還不能讓陸匪發現他的真正目的。
時間、地點、需要做的事等等,都得精心考慮……
回到彆墅後,溫童頭也不回地回到房間。
擔心白越用什麼黑科技監控了他的手機,他翻出紙筆,在本子上捋思路。
冥思苦想了一天一夜,寫滿了厚厚一疊草稿紙。
最後抱著筆記本走進洗手間,把草稿撕碎衝進馬桶。
草稿紙的數量太多,抽水馬桶的聲音持續不斷。
溫童正要處理最後幾張紙,臥室門突然被敲響了。
“咚咚咚——”
他眼皮跳了跳,立馬把剩下的碎紙一股腦兒扔進馬桶。
按下抽水,大部分紙是抽走了,但還剩下幾張碎紙漂浮在水麵。
“咚咚咚——”門又被敲響了。
片刻後,門外傳來幫傭小心翼翼的聲音。
“先生,您沒事吧?”
溫童喊道:“沒事。”
他繼續按抽水鍵,直到所有碎紙都被衝下去後,才鬆了口氣。
幫傭隔著門繼續問:“是馬桶堵住了嗎?”
溫童走出洗手間,走到臥室門口,朝著門外喊道:“沒有。”
幫傭遲疑地問:“剛才不是您房間發出的聲音嗎?”
“是,”溫童頓了頓,麵不改色地說,“馬桶沒事。”
“是我拉肚子了。”
幫傭沉默了一秒,立即說:“我去為您拿藥。”
溫童想說不用了,但幫傭的動作飛快。
剛打開臥室門,隻看到一抹消失在樓梯的背影。
五分鐘後,幫傭端著溫水和止瀉藥出現在他麵前。
溫童接過水杯,沒有拿藥:“我沒事。”
“不用吃藥。”
幫傭為難地說:“白先生說,您要是不想吃藥的話,就喊醫生來打針。”
這下輪到溫童沉默了,他盯著止瀉藥,慢吞吞地說:“這吃了會便秘吧。”
幫傭點了點頭。
溫童正琢磨著該怎麼假裝吃藥,忽地,樓下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
“白!”
“溫!”
接著是一句蹩腳的中文:“窩回來了!”
“歡迎窩回來!”
諾亞回來了。
溫童立馬接過藥盒,隨手揣進兜裡,對幫傭說:“我等會兒吃。”
說完,他快步走下樓。
諾亞坐在客廳沙發上,笑嘻嘻地和白越用英文聊天。
溫童腳步頓了頓,喊道:“諾亞。”
“溫!”諾亞站起身,走到他麵前,熱情地擁抱了他。
溫童拍拍他的肩膀,坐到他旁邊,離白越最遠的位置。
諾亞夾在溫童和白越中間,看了看神情冷漠到陰沉的白越,又扭頭看了看的溫童。
兩人之間的氛圍和他離開前截然不同。
他眨了眨眼,擺出慣常的笑容,用剛學會的中文問:“我們,要不要,出去玩?”
溫童立馬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