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狗?諾亞愣了愣, 他們這幾天玩兒的時候有看到過狗嗎?
他茫然地看向周圍。
目光所及之處,沒有看到一條狗。
【諾亞:在哪裡?】
【WT是自由的小精靈:跑了。】
其實沒跑,狗還在樓下。
溫童單手托著腮, 微微偏頭咬著吸管喝飲料, 實則悄悄調整姿勢, 用餘光瞥看樓下的男人。
陸匪還站在原地,仰著頭一動不動,直勾勾的視線近乎實質化, 黏膩灼熱,在他身上流連忘返。
媽的怎麼還沒看完?溫童用牙齒磨了磨吸管, 在心裡罵罵咧咧。
等他喝完半杯飲料,陸匪總算是回神了。
讓他慶幸的是, 男人保持著理智, 沒有冒冒失失地衝進餐廳。
陸匪推了推墨鏡, 擺出一副遊客做派,掃視打量周圍。
在餐廳門口似是思考了會兒, 才懶懶散散地走進來。
溫童歪了歪頭, 轉而瞥看街角的幾輛黑車。
車沒有動, 車上的人也沒有下來。
這些人不認識陸匪。
也就是說白越不知道陸匪已經在紐約了。
思索片刻,溫童拿起手機,起身對諾亞說:“我去上廁所。”
這幾天相處下來,諾亞已經學會了這種簡單日常中文, 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溫童走向洗手間, 路過樓梯時,瞥見了一道墨綠色身影走了上來。
他腳步微微一頓,低頭劃了劃手機。
直到感受到對方滾燙的視線後,才抬腳走向廁所。
從樓梯到廁所門口, 這道身影一直跟在他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安全距離。
溫童舔了舔唇,心跳開始加速。
他深吸一口氣,走進廁所,接著拿起手機,裝作發語音消息,開口道:“對,我聖誕節回國。”
溫童低垂著眼睫,時刻盯著地磚上模糊的倒影。
男人的腳步明顯頓了頓。
溫童繼續說:“聖誕節沒什麼好玩的,人家都過年放假了。”
“而且在美國呆了這麼久,玩膩了。”
“等我回去給你們帶禮物。”
話音落地,身後響起輕微的哢噠聲。
廁所的門被鎖上了。
溫童立馬把手機揣兜裡,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淡定地繼續往裡走。
走了兩步,身後襲來一道冷風。
他被人抱進了懷裡。
溫童下意識地掙紮,但對方的力度極大,死死地鉗製著他,根本沒法動彈。
身體動不了,他嘴巴還能動,罵道:“誰啊?”
“鬆手,鬆開,你他媽的神經病?死變態……”
陸匪的胳膊越收越緊,恨不得將人融入骨血之中。
他自上而下地看著少年尖尖的下巴,心想,瘦了。
穿了這麼多,腰比以前還細。
小白臉不會照顧人。
溫童不知道陸匪在悄悄掂量他的體重,他隻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他咬了,艱難地屈起胳膊,用手肘狠狠地往後頂。
這肘擊似乎是打到了陸匪的傷口,溫童聽見他悶哼了聲,胳膊的力度也變小了。
溫童冷笑了聲,又用力地撞向男人肺部。
男人嘶了聲,側身調整姿勢。
下一秒,溫童臉上多了隻滾燙的手掌,覆蓋住他的雙眼。
麥色的大手請覆在白皙的臉頰上,輕而易舉地遮蓋住了少年的上半張臉,隻露出鼻尖以下的部分。
卷翹的睫毛掃過掌心,刮起一陣酥麻感,陸匪右手無意識地往下按了按,少年迫不得已仰起了頭,脖頸彎出勾人的弧度。
“艸,你他媽的誰啊!我要喊人了——”
嘴唇一開一闔,陸匪呼吸一滯,低頭吻了上去,將溫童的話儘數吞入口中。
“唔——”
溫童睜大眼睛。
沒有熟悉的煙草味,但陸匪親吻一如既往的粗暴蠻橫,用力地撬開齒關,狠狠地吻了下來。
視線被遮住,其他感官愈發敏銳。
陸匪手上不知道戴著什麼東西,冰涼的鐵片貼在他臉側,有點冷,他的手又是滾燙的,冷熱相交,溫童忍不住打了激靈。
粗糙灼熱的指腹刮蹭著他的臉頰,親吻也保持著相同的間奏,搔著上顎,電流似的酥麻感直擊天靈蓋。
陸匪太了解他的身體了,溫童還沒能多打幾下男人的傷口,就被吻得懈了力氣。
男人逐漸加重的呼吸聲,兩人唇齒碰撞的黏膩聲響,此起彼伏的回蕩在耳畔,令人麵紅耳赤。
溫童看不見自己的模樣,陸匪看得一清一楚。
他卷著少年香甜的舌尖,像條快要渴死的狗,汲取所及之處的點滴水源,貪婪地看著少年瓷白的臉頰一點一點透出紅意。
少年喉間發出的微弱抵抗聲,令他的親吻愈發凶狠。
直到感受到溫童似乎有些喘不上氣了,陸匪才戀戀不舍地嘬了口柔軟的舌尖,結束這漫長的一吻。
溫童被親得眼冒金星,手腳發軟,虛虛地靠在男人身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片刻後,他聽見陸匪刻意壓低音調,裝模作樣地用咖喱味的英語說:“Beautiful boy……”
溫童嘴角一抽,也假裝沒認出他,啞著嗓子罵道:“臭煞筆。”
男人低低地笑了聲,用手抹去他唇角的水漬,順勢解下他脖子上的圍巾,用力一扯,才鬆開鉗製的胳膊。
他的速度飛快,溫童一轉身,隻看到一道墨綠色的背影跑出了廁所。
等追到門口,走廊上空無一人,也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
“艸!”
溫童發自肺腑地罵了一句。
偷親他就算了,死變態居然搶他圍巾!
自己不能買嗎?!
兜裡的手機突然震了震。
他點開一看,是諾亞的消息。
【諾亞:溫,你在哪裡?】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