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由是昨晚跟著陸匪的人抵達紐約的。
前有陸匪吸引白越火力, 後有華盛頓商務活動打掩護,他抵達紐約一事沒有引起陸匪和白越的注意。
調查白越在紐約的各個住宅,稍作比較,有人蹲守的地址肯定是溫童所在的地址。
陸匪讓人趕到紐約, 肯定是準備和白越交手, 因此謝由看到賓利車離開小區時, 按兵不動。
在小區外多等了二十分鐘,準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結果在出發前,看到了溫童一個人慢悠悠走出小區的樣子。
謝由太熟悉溫童了, 了解他的步伐姿勢,即便溫童連根頭發絲兒都沒露出來, 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跟著溫童到商場、看著他換上聖誕老人服、再跟著抵達機場……
謝由沒有貿然露麵, 他現在不被溫童信任。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讓溫童離開美國。
他坐在出發大廳隱蔽的角落裡,盯著溫童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才緩慢收回視線,撥通助理的電話。
“童童上飛機了。”
“你那邊呢?”
助理:“陳銀和陸匪白越碰麵了,我剛剛處理完監控, 剛離開商場。”
“白越的保鏢還在附近找人。”
謝由眯起眼睛:“找人?”
“對, ”助理應了聲, 繼續說, “我剛離開監控室, 幾個保鏢就趕來過來了。”
“商場外的各個路口也都有人盯著。”
謝由眼神微變, 察覺到了端倪。
白越已經和陸匪碰麵了。
如果白越是為了陸匪藏匿童童的行蹤,那麼現在童童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大動乾戈的找人,隻能是為了童童。
謝由半闔著眸子, 臉色逐漸陰沉。
他正要開口,手機那端突然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轟隆————”
“嘭——”
“嘭——”
一道巨響過後,又是幾道接連不斷的爆炸聲,爆炸聲伴隨著各種的尖叫聲、車鳴聲,不絕於耳。
“淩西?”
“發生什麼事了?”
半晌,電話那段才再次響起淩西有些恍惚的聲音:“溫先生去過的那個商場爆炸了。”
謝由:“白越的人還在裡麵麼?”
淩西回過神,應道:“有幾個在商場內部搜查。”
“我在外麵的街上,不確定他們有沒有被爆炸波及到。”
謝由掀起眼皮,注視著玻璃窗上的聖誕裝飾,漫不經心地說:“童童在這場爆炸裡出事了。”
淩西一愣。
謝由繼續說:“去準備聖誕衣服,把童童剛扔的手機放進去。”
他微微扯起唇角,麵上是和煦的笑容,眼底一片漆黑,冷得驚人:“童童被白越留在美國。”
“因為他的自私自傲,死在異國他鄉。”
…………
紐約·皇後區
在陳銀去追白越後,陸匪和強吉解決了陳銀留下的兩個手下,當即離開那條街道,跑進附近一棟無人的建築。
陸匪倚著牆,拔掉刺進手臂的幾塊玻璃碎片,掏出手機劃看蛇一的消息。
【彆墅無人,已走。】
陸匪目光一頓,不在彆墅還能在哪兒?
他眉關緊皺,用力地戳了戳碎裂的屏幕,想要撥通蛇一的電話,
屏幕沒有任何反應。
陸匪又用力地戳了下屏幕,電話沒有撥出去,手機的屏幕玻璃掉下一角,連亮著的屏幕陡然變黑,完全不能使用了。
他罵了聲艸,扭頭問強吉:“你手機還能用麼?”
強吉試了試,立馬把手機扔給陸匪。
陸匪直接撥通蛇一電話,開門見山地問:“怎麼回事?”
蛇一:“整棟彆墅翻遍了都沒有人。”
“我在樓下看見的人影不是溫童,是諾亞。”
“他也不清楚溫童的下落。”
“負責彆墅的人還在盯著,目前沒有看到任何行人或者白越的車回去。”
陸匪斜斜地倚著牆,沉思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是親耳聽見溫童說的今天回國,這條路也是去機場的路。
定位在車上,車上卻沒有人。
想到白越剛才的神態表情,陸匪緩緩眯起眼睛。
白越不隻是想對付他,更是喜歡溫童。
溫童不可能喜歡白越,也不可能幫白越對付自己……
那麼隻剩下一種可能:定位是溫童放在車上的。
既引誘了自己,又引開了白越。
想到這裡,陸匪忍不住低笑了聲,漆黑狹長的眼眸裡儘是讚歎與癡迷。
蛇一聽出這道笑聲的不同,遲疑地喊道:“三爺?”
陸匪:“乖寶應該是跑了。”
“繼續盯著,其他的事等我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