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章渝州:那我們得低調點……(2 / 2)

至少,營業樣比如今常見的乾糧好攜帶多了,補充人體所需能量也更加全麵,一個餓了三天的人啃一個乾麵餅會噎著,會沒有飽腹感,一時半會也恢複不了精神,但營養液可以做到。它是液體,不僅飽腹感滿滿,還能在五分鐘內恢複體力和精神,一次性的基因液能稱為神藥,營養液應當也能獲得神藥稱呼才對。

章渝州笑她:“那還是基因液更為神奇。”

“一個無法替代,一個可以用彆的乾糧替代,重要性始終是不同的。”

翠翠聳肩:“沒關係,閒暇時隨便匹配一下罷了。”

“不過我等下要去研究室,你在家帶初七哦,我剛剛看太陽好像出來了,你把昨天的衣服洗一洗晾好,還有棉被也曬曬。”

翠翠交代完他,又交代初七:“初七,下午在家陪爸爸,看著他休息不要讓他到處跑知道嗎?”

“好~~~”小團子舀了一勺土豆飯,甜甜應道。

章渝州洗完臉,慢慢走過來坐下,拿起饅頭啃了一口,問:“我現在不能跟著去你的研究室了嗎?”

翠翠眉毛微蹙了一下,這個動作很短暫,以至於章渝州都沒察覺到。

“老老實實在家休息。”

“睡了差不多十二個小時,我精神已經回來了。”章渝州舉起上臂做了個很有力量的動作。

翠翠冷嗤一聲,轉身就拿出米拉拉要給他做檢查。

就聽到機械音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的信心。

“聽到沒,心律不齊,存在心臟衰竭,高血壓的潛在危機。”

翠翠白了他一眼,凶巴巴命令:“反正你給我在家裡呆著,等我一會兒回來,咱們就到醫院一趟,讓醫生開個方子給你好好調養調養。”

章渝州瞅著她認真的小表情,忽然指著自己的臉頰:“呐,媳婦兒你的表示呢?”

翠翠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嘴巴抿緊,抬手就往他兩邊臉頰扯了扯,就在章渝州快求饒之際她又突然鬆手了,還輕輕揉搓了下被掐紅的位置,小聲嘟囔道:“為你好你還給我提要求,膽子肥了是吧,我看你有點飄。”

章渝州眉眼含笑,抓住她的手:“行行行,我休息,我不出門了。”

翠翠看著他。

俊逸的麵龐有些瘦削,顴骨比之前更突出,黑眼圈依舊,下巴處還冒著兩顆痘痘,看過來的眼神溫和又包容,看得人沒脾氣。

翠翠反手扣住他的手,緊了緊,飛速扭過頭看了小胖妞一眼,見她努力和土豆鍋巴較勁,沒空注意他們倆,翠翠迅速在章渝州臉上親了一記。

親完便要縮回手。

沒成功,她又抽了抽,忍不住瞪過去。章渝州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悶笑出聲,翠翠看他笑得這麼暢快,覺得剛才心疼他的自己像個傻瓜,愈發生氣了,抽手就要打他,結果章渝州順著力道把她往懷裡一拉,翠翠整個人跌到他腿上,她趕忙抬頭看小桌上的初七,正對上初七溜圓的大眼睛。

翠翠:“……”

初七嘴角還沾著幾顆飯粒,怔怔看了一會兒,突然說:“媽媽羞羞臉~~~”

翠翠臉上蹭一下,爆紅。一麵掙紮一麵掐男人的腰,章渝州摟緊她,道:“彆動,當心顛著肚子裡的寶寶,而且你動來動去,我那兒難受,初七還在呢,昨天不是告誡我少在她麵前說少兒不宜的話嗎?虞翠翠同誌,隻管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翠翠怒極反笑,已經放棄跟章渝州這厚臉皮的家夥溝通了。

“快放開,不然你今晚睡樓道裡去。”翠翠使出絕技。

章渝州今個兒心情好,就是想逗她,不過他也有分寸,在翠翠真正發飆前鬆手了,“哇哦,睡樓道哦,好嚴厲的懲罰啊,大人我害怕了,我錯了。”

翠翠又擰了他一下,哼了哼:“知道怕就好。”

*****

龍灣三隊。

許雯麗背著小女兒從鎮上回來。

“咦,華明家的,咋你一個人回來了?”

許雯麗眼底迅速閃過不悅,華明家的華明家的,自己是沒有名字嗎?從前在部隊裡,誰不是喊她許護士,許同誌,就算那些鄉下小媳婦見到她也要喊她許嫂子的,現在倒好,她連自己的名字都沒了。

“嗯,孩子想奶奶了,我帶她回來一趟。”許雯麗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她的言不由衷表現得如此明顯,渾身上下都寫著“老娘心情不好,都彆來和我說話”,搭話那位笑容一僵,暗暗一撇嘴,扭頭先不搭理許雯麗了。

許雯麗再次氣得仰倒。

啥人啊?她先跟自己打招呼,現在又甩臉子?什麼毛病。

她哼了一聲,下巴抬得高高的,屁股一扭一扭慢悠悠朝魏家走,本是特意練的優雅身姿,可惜背了個胖娃娃,再這樣扭來扭去,就顯得跟二傻子差不多。

村裡那些嬸子們一瞅她這走路的姿勢,立馬翻白眼啐口水,“不正經。”

一些不老實的男人就偷偷摸摸盯著她渾圓挺翹的屁股蛋子瞅,一臉猥瑣樣。

許雯麗扭頭,看見人盯著她看,心中還倍兒得意。

覺得自個兒魅力依舊,把這群土包子都看傻了。

想到這兒,就忍不住狠狠唾棄魏華明。

放著她這麼個漂亮媳婦兒在家裡,一個月都碰不到兩回,簡直讓她守活寡,也不知道什麼毛病。

不過這次回家,她其實是專程回來找蔡婆子的,倒不是訴苦,而是想把老四扔在鄉下。

蔡婆子見到兒媳婦回來,不喜反驚,“咋你們母女倆回來了,華明呢,一濤仨兄弟呢?”

許雯麗解開綁住小女兒的布兜,把小小的人兒往蔡婆子懷裡一塞。

自己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開水小口喝著。

開口就是抱怨:“媽,你還問他們父子四人,現在他們都成一夥的了,華明不尊重我這個妻子,幾個孩子跟著他有樣學樣,也把我這個親媽當傭人使,我又要上班又要照顧他們仨,還有這個小的,我實在忙不過來。”

蔡婆子一愣。

搞不懂許雯麗究竟是啥意思。

是要她幫忙帶孩子嗎?

前陣子自己主動提出到鎮上帶孫子,也是她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啊。說什麼供銷社分的房子小,住不了那麼多人,她就說她可以和孫子們擠一擠,雯麗又說怕她吃苦受累。

彆以為她不知道許雯麗就是不想她跟著去鎮上,這才推三阻四的。

否則華明作為主任,好歹分了個三室一廳的房子,小是小了點,哪裡就至於住不下了。

經過這事,就算華明後來在她和老頭子麵前再三替許雯麗描補,蔡婆子心裡還是存了疙瘩的,心寒得慌。

這會兒聽到她說這麼大一通話,愣神後蔡婆子表情始終淡淡的,也不接茬,就逗孫女玩:“誒唷,小四兒,我的小四丫,又重了呢。”

“媽,你在聽我說話嗎?”許雯麗滿麵怒容,稍微克製著道。

“聽著呢。”

蔡婆子眼皮子都懶得撩一下,一邊逗孫女,一邊問:“我老太太沒念過書,人老了腦子也轉得慢,你要說啥就直接說,彆繞彎子讓我去猜,那我肯定猜不著。”

這話噎得許雯麗差點厥過去。

她這樣說,不就是明晃晃的嫌棄自己嗎?

哼,老婆子嘲諷自個兒,那她就要紮她心窩子。

“媽,你什麼意思啊?你是在諷刺我事多心眼多嗎?”

生活水平的急速下滑顯然磨掉了許雯麗自以為傲的“修養”。

若換成從前,即便遇到不高興的事她也會假模假樣的裝一裝,現在直接就把臉色擺在了明麵上,甚至,她都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慢慢變成了從前看不上眼的刻薄婦人。

還在一個勁地發泄不滿:“華明轉業又不是我的責任,他現在對我越來越冷淡。我還不到三十歲就開始守活寡了,他寧願躲廁所自己解決都不碰我,他肯定是在外頭有人了。本來我也不想提這些破事,不過是說說帶孩子多累而已,您是我婆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冷嘲熱諷?”

蔡婆子臉色變了變,一時臊得很,一時氣得很,最後是鐵青鐵青的。

“你們兩口子屋裡的事兒你大喇喇的說出來乾啥,我還能幫上忙啊?”

說到這兒,蔡婆子也有些生氣,眼神直愣愣地盯著許雯麗:“華明不和你睡一個炕就代表他有外心他有人了?雯麗啊,你也不想想生完四丫,你媽特地伺候你結果月子還沒坐好,又是漏尿又是出血的,華明不碰你不也是怕你再次懷上對身體不好嗎?你不想著好好養養身體,倒是光想著彆處去了,你說說,你這不是自找難受嗎?”

她兒子的人品她了解。

不可能對媳婦不忠,要在外頭找人早就找了,哪裡用得著現在。

這許雯麗啊,就愛捕風捉影,自從轉業後就神神叨叨的,恨不得把華明彆她褲腰帶上,稍微離開她視線一會會,她就開始懷疑華明背著她怎麼了。

她也不想想,華明成天多忙,哪有空搞三撚四。

聽說上回還鬨到供銷社,非說賣日化的櫃台女同誌不安分,私下勾引上司,弄得人家氣不過,尋死覓活的。

這事華明沒給她和老頭子講,但玉帶鎮就這麼丁點大,原配打小三打到供銷社多稀罕的新聞啊,沒一會兒就傳遍了。

蔡婆子老兩口聽到這樁事後,氣得一宿沒睡。

看在孫子孫女的份上,蔡婆子覺得時過境遷,沒必要拿出來說事的,但許雯麗一點沒見好,還在發瘋,她可就忍不了了。

“之前你嫌我老婆子礙眼,不想我到鎮裡打擾你們一家五口過日子,得,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過得好我和你爹也高興。現在呢,也沒見你把日子過好咯,你也是有工作的人啊,你跑出去問問,誰不羨慕啊,以前你總說自己是獨立婦女,不靠華明的工資過日子,跟那些伸手朝男人要錢的軍嫂不同。

那時候你多驕傲一人啊,走哪都洋洋得意,四麵威風的,現在咋就盯著華明在外頭有沒有女人呢?”

“與其東想西想,還不如安安心心過日子,彆到供銷社鬨騰了,你把華明的名聲搞臭了,工作毀了,你和幾個孩子喝西北風啊?”

蔡婆子說的都是肺腑之言,許雯麗卻聽不進去,跟魔怔了似的。

“媽你彆岔開話題,他對我越來越冷漠就是在陪爸找虞翠翠後,誰知道他倆是不是又勾搭上了。”

“以前我倆在部隊,他不稀罕虞翠翠,現在人家虞翠翠嫁得好日子過得不錯,他從軍官變成了普通人,他不甘心了,肯定想要跟虞翠翠再續前緣,就看我不順眼了是吧。他不肯麵對自己的問題,就把轉業到地方的責任推到我頭上,好幾次差點就說出口,我知道,怪我給張嶽周保媒拉線嘛,但你們是不是忘了,這事我是跟他提過,也跟你們提過的,還是你們開開心心操辦的相親,惹了一身腥後他不怪自己不怪你們,不怪把事情搞黃的虞翠翠,偏偏怪我一個,這還有天理?”

許雯麗認定魏華明不碰自己,根本不是關心她的健康。

他就是膩了厭了,開始在無意間拿她和虞翠翠做比較,然後發現虞翠翠比她省事比她講理,他開始煩自己了。

因為上次吵架,魏華明陰沉著臉,脫口而出的那句“許雯麗你看看你自己,怎麼變得比虞翠翠還不講理了”,許雯麗再次恨上了翠翠。

儘管她心裡比誰都清楚,魏華明跟誰有一腿都不可能和翠翠有一腿。

但對她不耐煩是真的。

開始嫌棄她不會來事也是真的。

嫌棄他不能在事業上幫忙更是真的。

隻是這些變化很細微,藏在他的一舉一動裡,可她怎麼會察覺不到呢?

畢竟是深愛過,耳鬢廝磨了這麼多年的夫妻,許雯麗清楚地意識到這份愛在走向消亡。

她憤怒,她無奈,她沒有任何辦法。

於是,麵對維護兒子的蔡婆子,她就是要捆綁虞翠翠去惡心她,戳她心。

對,許雯麗就是故意的,她看著瘋瘋癲癲,心裡跟明鏡似的,她不好過,她就折騰魏華明,魏華明裝沒事人不接茬,那她就回家折騰蔡婆子和魏老頭。她就不信了,折騰到這兩個老東西頭上,魏華明這個大孝子仍然不願開誠布公的跟她談談。

她就想談一談,哪怕是對著對方口吐芬芳,哪怕是彼此拳腳相加。

都好過她一心抓住的愛情無聲無息的就沒了。

她不甘心。

蔡婆子果然被氣得臉色發青。

已經顧不得捂孩子的耳朵了,指著許雯麗開始臭罵:“滾,你想到哪裡發瘋就去哪裡發瘋,彆瘋到家裡來。”

“我看你是不想把日子過下去了,四處攀扯彆人,喜歡給人腦袋上糊屎,等華明下次回來,我就讓他跟你離婚!”

“我兒子現在是供銷社主任,離了婚照樣找好姑娘。幾個孩子還小,換了後媽照樣過日子。”

“我看你就是仗著一濤幾個使勁地作,我告訴你雯麗,你彆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華明是啥脾氣你是知道的,能容忍你一次兩次,但凡你真影響到他的工作,他絕對不會繼續容忍。”

伴隨著蔡婆子的怒罵,是嬰兒哇哇哇淒慘的哭聲。

聽到蔡婆子提了離婚,許雯麗眼裡閃過懊惱和後悔,知道自己作過頭了。

不管怎麼樣,她都從沒想過要離婚,隻是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隻能借著哄孩子為由,跟蔡婆子休戰。

過了不知多久,許雯麗喂完奶,把睡著的四丫頭放回屋裡床上,出來時似乎恢複了正常模樣。

“媽,你當我剛才在說胡話。”

蔡婆子低頭繼續縫老伴的衣服,沒吭聲。

許雯麗也不覺得尷尬,反倒理直氣壯提要求:“老四已經半歲了,我現在奶水少工作也忙,我看她該戒奶了,要不就先把老四放在家裡,你和爸幫忙照顧一陣子,等她再大些我再接回去?”

蔡婆子不敢相信她這次回來鬨一通,最終目的是這個。

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許雯麗。

許雯麗多少有些心虛,被這麼盯了一會兒眼神就開始躲閃遊移了。

但她還在不停給自己找借口:“一濤幾個下半年就要上小學,我下了班還得輔導他們的功課,實在騰不出手照顧老四,而且老四這丫頭半夜總是驚夢哭哭啼啼的,搞得三個哥哥精神不好,我和她爸也受影響……”

“話說得好聽,也抵不過你這個媽把她當包袱一樣甩給我們的行為。”

“你又是給華明頭上倒屎,又是給翠翠身上潑尿,不就是想讓我覺得你受委屈了,在華明和翠翠這兒受了氣嗎?這樣我和老頭子就會心生愧疚,主動提出給你帶孩子是吧,雯麗啊,你算得真精!”

“老四是我親孫女,你直說難道我會不帶?”

“你偏不直說,因為你覺得主動求我們自己就落下風了,你是一點不想感激我和你爹,你就是想把我們當不用付錢的保姆使喚,不僅不用給錢,連句好聽話都不用講,還要我們覺得對不住你,特地來彌補你?”

“所以你男人的名聲,咱一家子的名聲,還有你褲|襠裡那點事,你都能拿出來說事,你這個人啊,是真的可怕。”

許雯麗臉上乍青乍白。

被蔡婆子直接戳穿自個兒的小算計,久違的羞恥感浮上心間,但很快,這點羞恥感就如同大海的小小浪花,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她不再掩飾,不再偽裝。

徹底流露出被精致優雅包裹住的低俗和無恥。

“媽,你說什麼呢?”

“本來就是華明對不起我啊,我會鬨,難道不是因為他沒給足我安全感嗎?他在外頭光鮮亮麗,人人簇擁,我卻被繁雜的家務事纏成黃臉婆,我生完孩子心情抑鬱,他本來就該體諒我。現在你們幫忙帶孩子也不是幫我,而是在幫你們的親兒子啊。”

“我心情好了,他日子才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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