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眼神赤忱,崇敬的看著她,莫名熱血,翠翠怔了怔,仿佛被他們感染了。
謙虛道:“小同誌,再造父母這話重了,我就是為了和平做一點點小小的貢獻。”
翠翠打開安全屋大門,徑自走了進去。
章渝州站在外麵,他知道翠翠需要做點偽裝,而其他人沒得到允許也很有紀律的站在安全屋十米之外。
同一時間,山頭營地機警的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正監測著討論這批人的身份。
“章工和他愛人來了,雙方友好交流中。是自己人,就是不知道是哪個軍區的?他們難道是來取能源木倉的嗎?”
“彆瞎猜,讓我看一下。”
“操!黑子我懂被人鎖定的感覺是啥樣了,那個姓章的工程師剛才發現我了。”代號“山豬”的男人被突然對視過來的眼神嚇得打了個激靈,差點把望遠鏡扔出去。
聞言,老鷹搶過望遠鏡,一看。
“……!!!”
章渝州已經發現那群人了,他調動精神力仔細聆聽,隱約能聽到模模糊糊的對話。
這是他第一次用精神力往五百米以外的地方伸索探測,明明肉眼看不見,但就像有無數隻觸手將探測到的範圍三六十度立體呈現出來,不清晰,但又能明確接收。
這種感覺實在神奇,甚至隱約能判斷出對方有無惡意。
章渝州迅速抓住了關鍵字眼“自己人”和“能源木倉”,頓時明白監視翠翠的這批人是大首長安排的。
理智上知道這種監視也可理解為保護,但感觀確實有些複雜。隨即湧現出的想法竟是,還好翠翠底牌多,根本無懼任何人的威脅,對,任何人。
“同誌,我們可以卸貨了嗎?”虞顧問進去這麼久,真的沒問題嗎?
說曹操曹操到。
翠翠重新打開門,走了出來:“要麻煩各位把東西搬進去了。”
“不麻煩的,虞顧問。”
八種藥草分批次裝箱,不需翠翠提醒他們已經按照藥草分類擺放好。
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左顧右盼打量實驗室內部構造,迅速安置完藥草後,三輛車迅速撤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等車子消失,翠翠回到安全屋,將所有材料收進空間囊。
“明天我給大首長打報告,在你分娩前基因液先停止。或者,我找老師延長假期,先轉來製基因液。”
“你來,我教你如何做。”翠翠想也不想就選了後者,接著叮囑章渝州:“懷孕可能讓我變得虛弱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擔心……”
說到這兒,一道雷劈到翠翠頭頂。
她明白了。
她知道剛才那股莫名的慌是為何了。
若是剛才張嘴之前她多思量一會兒,她一定會瞞著章渝州。
因為變弱對她來說,幾乎是生死相關的大事,一旦讓人知道她變弱了,她的生死權就掌控在彆人手裡。
生死之事,她誰也信不過。
至少,目前是如此。
翠翠說話說半截,章渝州困惑,抬眼看她,就發現她臉色慘白,失魂落魄的模樣。
感受到她心緒起伏不定,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思量和懊惱,章渝州瞬間明白了。
可他沒有愛人“不信任”的氣惱,失落肯定是無法避免的,但更多的還是心疼。
沒有人的性格是天生的,憑空造就的。
翠翠的多疑善變沒安全感,其實都是殘酷的過去賦予她的。
她習慣遮掩脆弱,習慣展示強勢,當能看懂她後,章渝州隻覺得更加心疼。
“嗯我知道。”章渝州慢慢靠近她,試探著伸出手環住她肩膀,見她沒有抗拒,才進一步把翠翠抱到懷裡:“沒事的,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如果是你要傷害我呢?”
說完,翠翠就後悔了。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懷疑你。”
她知道這話很傷人,尤其是在章渝州對她的愛意表達得很明顯的情況下,傷人程度愈發嚴重。
可在她意識到之前,惡語已經出口了。
翠翠低著頭,不敢看章渝州的表情,仿佛一個罪有應得的人靜靜等待對方的審判。
半晌。
隻聽章渝州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我懂,我明白,沒事的,乖!”
隨後,脖頸處傳來輕柔的力量,把自己按在他溫暖寬廣的胸膛處。
大掌像安撫小孩兒似的,一下一下怕她的背,邊拍邊安撫:“沒事的,沒事的……”
翠翠那顆被愧疚,不安填滿的小心臟頓時又酸又軟,又好像泡在蜂蜜罐子裡,一絲絲甜不斷往裡鑽。
擠掉愧疚,不安,後悔,擠掉一切負麵陰暗的情緒,再用甜把這顆心填滿。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控製不住。”
“我知道。”章渝州善解人意道,說完故意裝得賤嗖嗖的問道:“媳婦兒,不會被我感動哭了吧?”
“哎喲喂,你也忒好哄了!”
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