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錢嘉嘉和搖鈴兒還是沒報警,原因很簡單。
第一是周瑾瑜知道她的一些現實信息,她不想他狗急跳牆;第二是土豪哥幫忙查消息應該用的非法手段,她不想人家幫她她還把人家卷進來;第三則是無論在哪邊報警,這中間都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
出於種種現實的因素,反正現在損失已經追回,她們還是決定就這樣算了。
很可笑很無奈,但這就是現實。
“就當吃一塹長一智了。”搖鈴兒同錢嘉嘉道,“說來也是丟人,你們小姑娘涉世未深還能理解,我年紀都這麼一大把了也還被騙,看來以後真該再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
“你那是善良。”土豪哥道,“善良的人一般都會坎坷點。”
搖鈴兒朝他笑了下,“這次多虧徒弟你了,今天這頓飯我來請吧,就當是答謝。”
“我來我來,我數目大點,還是我請比較合適。”錢嘉嘉搶著道,現在錢追了回來,她人雖然還有點憔悴,但已不像之前那麼蔫,“這次該我謝謝你們。謝謝依依陪我,謝謝搖鈴姐擔心我們為我跑這一趟,也謝謝魚總幫我們要回了錢。你們彆拒絕,這頓我不請我心裡難安,大不了搖鈴姐你下次請。”
看錢嘉嘉態度這麼堅決,搖鈴兒也就沒拒絕。
四人下樓吃飯,但他們這桌吃完結賬時,錢嘉嘉卻發現搖鈴兒已經趁著洗手的功夫提前買了單。
“不是說我買嗎!”錢嘉嘉不滿道。
“沒關係,你可以遊戲裡請回來。”搖鈴兒笑眯眯道,“下次我們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這樣坐著一起吃飯呢,讓我欠你們這幾個小年輕一頓飯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你乾嘛把自己說的很老一樣。”錢嘉嘉不滿道,“你最多也就比我們大個幾歲。”
“不止幾歲,我今年都快27了。”搖鈴兒挽著錢嘉嘉的手道,“好了,我晚上還有事,下午就得回去了。你們呢,是打算玩兩天回去還是今天一起?今天一起的話,我可以送你們去火車站。”
“我們也打算今天回。”顧一依道,她就請了兩天的假,“票我剛吃飯的時候已經買好了。送就不用你送了,我們自己打車過去。”
“師父你和她們不同路,還是我來送吧。”土豪哥此時開口道,“我已經讓我同學把我車開了來,她們我送去就行。”
“你嗎?”搖鈴兒看向了他,“也行。”
“不用不用。”顧一依不想再耽誤土豪哥的時間,“這次的事情已經很麻煩你了,怎麼好再讓你送我們。這邊地鐵也挺方便的,說不定比坐車還快。”
“彆覺得麻煩我,我其實送你們也是順路。”土豪哥道,“我學校也是那個方向,反正車載我一個也載,多帶兩個也是帶,你們就彆拒絕了。”
“是啊。”搖鈴兒幫腔道,“丟下你們兩個我其實也挺不放心的。要不我們四個一起,我帶你們,讓我徒弟跟在後麵跑?”
“……”
在他們的勸說下,顧一依和錢嘉嘉這才接受了土豪哥的‘捎帶’。
四人沒什麼行李,在回酒店拿了下剩下的東西後,他們到酒店門口依依告彆。
這次他們因為一時衝動見了麵,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次。
目送著搖鈴兒上了自己的車,顧一依和錢嘉嘉才坐進了土豪哥的車中。
土豪哥的車顏色和他的頭發一樣張揚,是亮橘色的,什麼牌子顧一依不認識,但坐進去感覺很寬敞舒適,裡麵味道也很好聞。
但再好聞的車也阻擋不了顧一依暈車的事實。
在車連續經過倆紅路燈路口都有停下時,一股子從胃裡泛起的嘔吐感開始朝著顧一依喉嚨口攀升。她強行壓著這股不適的感覺,用牙齒咬著舌尖爭取不讓自己吐出來。
可魔都的市區哪怕是在工作日的下午都時不時會堵上一堵,顧一依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就在她竭力控製自己時,土豪哥卻突然把車開向了路邊,看著後視鏡同她道:“你換到副駕駛來吧,坐在前麵的話應該會舒服點。我上次打的就是這樣,路上堵得要死,司機一路開開停停,我差點沒吐出來。”
“啊?”錢嘉嘉此時才注意到顧一依臉色不對,“依依你暈車啊?那你快坐前麵去,副駕駛視野開闊會好很多的。”
沒想到土豪哥會注意到這點,顧一依沒硬撐拒絕。她下車換到了副駕駛,土豪哥又把她那邊的窗戶落了下來,“有自然風吹進來會好一點,你要熱你就往裡麵靠靠。”
“不用,這樣就行了。”顧一依很感謝他的細心,但泛苦的舌頭讓她連說話的**都沒,在坐好後她就閉上了眼睛,等著車開。
但等了會兒,車卻沒動,她不由睜開眼睛看向右邊的土豪哥,卻見土豪哥正看著她提醒道:“安全帶係一下。”
“……”
安全帶?
顧一依忙手忙腳亂去找安全帶,但對車不熟悉甚至是第一次坐副駕駛位置的她根本不知道安全帶在哪要怎麼係,一時間那種被看破的窮酸感讓她手腳無措到臉都開始隱約發起燙來。
她承認,她其實並不是完全不在意自身的貧窮。
雖然很多時候她很清楚自己更重要的是贏在未來,但在那個未來沒來之前,同齡人之間的物質、眼界以及見識上的差距都會微微地戳痛她的心。
“我這個安全帶有點不好係,我來幫你吧。”土豪哥估計是看出了她的窘迫,俯身過來幫她從座椅的那邊拉出安全帶。
突然被人靠得這麼近,顧一依忙停止了動作。
她的後背緊緊地靠著椅子,不敢亂動,眼睛卻注意到土豪哥耳朵上麵夾著一枚小小的鑽石耳夾,很小巧,也很好看。
耳朵往下則是修長的脖子以及精巧的鎖骨,顧一依這時候才發現他皮膚很好,很白,鎖骨上還有一點小紅痣,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很快,土豪哥就把安全帶拉了出來到中間給扣上,他的身體也隨之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