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離開後不久,搖鈴兒是第一個a遊的。相對於玄空這個主T來說,她的離開有點悄無聲息。顧一依還是某一日上線收到她寄給自己的郵件,這才恍然驚覺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搖鈴兒上線了。
搖鈴兒的信很簡單,她跟顧一依道:“沒有人會一直站在原地。我沒想到是你,但也幸好是你。或許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當初我們魔都見麵,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搖鈴兒的寥寥數語讓顧一依想回複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再去點開搖鈴兒的聊天框。
人的感情是最複雜的東西,而最令人念念不忘的莫過於‘未得到’和‘已失去’。不管搖鈴兒現在是哪種心情,她既然已經選擇了離開,顧一依都選擇讓這件事成為過去。
後來某次她玩喻聞的手機時,沒在他的列表裡發現搖鈴兒的好友,一問才知道當搖鈴兒和搞對象正式在一起後,他就已經把搖鈴兒的所有聯係方式給刪了。
喻聞在說這些的時候人還坐在沙發上和長安沉月一起聯機打《拳王》,顧一依見他一邊打一邊和長安沉月互噴菜逼,完全沒想起搖鈴兒是誰的樣子,她不由笑了笑,點開了他的好友添加那一項。
企鵝的好友添加隻要不清除數據,以前的好友申請大概率還會保留。
在點開後顧一依翻了翻,在好友申請添加列表裡看到一條搖鈴兒的好友申請,而申請來源是關雎固定團群,再右邊則顯示‘已拒絕’三個字。
瞬間,顧一依自從收到搖鈴兒郵件後的那最後那一絲說不出來的異樣被‘已拒絕’這三個字給徹底撫平。
她拿著手機從後麵摟住了喻聞的脖子,用臉頰蹭著他的耳朵,這樣猶覺得不夠,忍不住張嘴輕輕咬了下他的耳垂。
下一秒她就感覺喻聞整個背部都繃直了,客廳電視屏幕上的角色頓時操作稀巴爛。
“我的血我的血我的血喻聞你在搞什麼啊啊啊啊救救救救救救!”長安沉月的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平板裡傳來。
然而並沒人有空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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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入10月後,天氣就逐漸涼了下來,而遊戲裡挑戰裝備的價格也隨著溫度的下降,再次逐步降低。
以往顧一依一天收入能破萬,但現在一天能有個三五千就已經很好了。就算是這樣,對她來說,挑戰本也依舊很賺錢。
團裡其他和顧一依想賺錢的都還繼續打著本,而覺得賺夠了或者不想打了的則漸漸不再報名打本,比如白將。
白將是高玩,而遊戲裡圍繞著高玩的人總不會少。之前柳枝芽在關雎,他心無外物,自從柳枝芽“離開”後,他垂頭喪氣了一段時間,人又繼續活躍起來。
之前顧一依和他一起在東君團裡認識的暗黑之神就經常讓白將一起去打競技場,一來一去的,白將和暗黑之神那邊的圈子也逐漸有了聯係。
他跟顧一依說是挑戰本現在全通後感覺沒多大意思了,他還是更喜歡爭霸競技場的那種熱血。
他不想打,顧一依自然不會強求,但她卻知道白將之所以慢慢不再打老板團,是因為他可能有了新的喜歡的女孩子。
某次白將掛在YY的時候,有個女孩子蹦蹦跳跳突然跳進了他們YY,詢問白將什麼時候能打競技場。白將當時語氣有點帶著哄的給她報了個時間,女女孩子就又高高興興和大家打招呼離開了。
事後大家詢問這女孩是誰,白將嘴上說是“隻是朋友”,但那含笑的語氣完全就是老樹再開花的樣子。
和白將聊天的時候,顧一依其實有點想問問他還記不記得柳枝芽,但她又知道這個問題沒必要問。柳枝芽不希望白將記得,而白將正好忘了那不是剛剛好?
所以在後來她收到柳枝芽的告彆時,她不算太意外。
換了個馬甲重新回到關雎的柳枝芽,為擔心彆人發現他的身份,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當著小透明。看著曾經最好的朋友和最喜歡的人對他都不怎麼搭理,他也隻私下給顧一依說過他的難過。
那個時候雖然難過,但心裡好歹是高興的,至少他能默默陪著白將。
“現在再繼續待下去那就不禮貌了。”柳枝芽笑著道,“沒人知道我的彆有用心,可我自己知道。現在他有了新的喜歡的人,我祝福不了,他也不需要我的祝福,所以……就這樣吧。”
那些朝夕相處的日子,那未曾捅破的窗戶紙,那站在角落的歡喜凝視,就像他們從前打遊戲時窗外夾攜著杏花吹來的風一樣,吹了來那就總會走的。
就這樣吧,一輩子會很快過去的。
柳枝芽的a讓雲舒焦頭爛額了一陣,鼓搗了好幾天才勉強找到個能頂替柳枝芽位置的奶媽。
而白將對這些並不知情。
隻在後來的某次老板團裡,他興致來了和大家一起打本,中途他突然問顧一依:“你那個徒弟怎麼不在?以前他都給我糊減傷,這次突然沒了他的減傷蠻不習慣的。”
正刷著治療的顧一依手頓了頓,心裡千絲情緒掠過,到最後隻能風雲輕淡地告訴他:“哦,他啊,a了。”
那邊白將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顧一依聽到他那邊傳來打火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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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裡的老成員接一連三的走,雲舒是最焦慮的那個。
現在顧一依重心開始轉移到學業上,關雎團大多時候都是雲舒在帶。他現在已經越來越熟練,已經有了一個大團團長等風範。
他的不安顧一依能感覺到,但她隻能讓他繼續招人。
“這人沒那麼好招。”雲舒對顧一依吐苦水道,“菜的不想要,手法好的脾氣又大,進個團跟祖宗一樣,還不聽指揮。我說這麼打,他非要說那樣打好,我想讓他滾吧但團裡又缺人,氣死我了。”牢騷發了一堆,他最後又道:“你們就不能不走嗎?”
“打個遊戲而已,難道還要一輩子黏在一起嗎?”顧一依說他沒出息,“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現實的生活,難道要為了遊戲不學習不工作不賺錢是吧。”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要a。”顧一依知道雲舒最想問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