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嫻聽得這句,就沒吭聲,挽洛會意,抬腳去了堂屋,笑盈盈道:“兩位格格稍待,福晉才伺候完四爺用早膳,自己個兒還沒用呢。”
宋氏與李氏連道不敢,挽洛親自給兩人上了茶,將兩人從頭到尾打量了兩遍,這才往西次間去。
“福晉,宋格格清秀,李格格嬌豔,都是好顏色呢。”挽洛當著白茶和碧茶的麵,說的自然是好聽的,心裡頭卻替自家主子著急,這兩個格格長得可真不差,自家主子年歲還小,若這兩個格格在前頭有孕,有了庶子,福晉可怎麼是好?
若嫻這會兒正思量著,要不要管四阿哥後院裡的事兒,管人她是不怕的,上輩子多少女人,也沒能在她手心裡翻出天來。
關鍵是,她是要管著這些人老老實實的,還是要管著她們上躥下跳的呢?
這是個問題。
上躥下跳起來,四阿哥今個兒被人送個湯,明個兒彈個曲,就不會來正院了,她也樂得安生。
這麼一想,若嫻便拿定了主意,立起身來,搭著挽香的手往外頭堂屋去。
她原就年歲小,都不用裝,在宋格格與李格格看來,就是小孩子一樣的,粉雕玉琢的人兒,半點威勢也沒有。
“額娘說了,咱們四爺脾氣大些,讓院子裡都省些事兒,你們入宮比我早,多餘的話我也不說,隻彆再打起來,讓闔宮瞧笑話就是了。”若嫻軟綿綿的話一說,倒先失了氣勢。
宋格格起先還真怕這個小福晉一來,先罰她們先前的事兒,誰都知道,是德妃娘娘求了皇上,讓小福晉進宮來的,目的便是管束她們,還當這小福晉是個厲害的主兒,哪知道竟是個棉布娃娃一樣兒的軟和人。
“福晉教訓的是,妾受再大的委屈,也不敢再鬨了,斷不能丟了爺的臉麵。”宋格格說話間,就紅了眼兒,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眼睛時不時的往身側瞟去。
這邊的李格格倒是坐的四平八穩的,說話也沉穩:“福晉放心,日後再沒有這樣的事兒。”
若嫻其實挺不耐煩人哭的,隻拿眼淚珠子當利器的女人,她更是瞧不上,她才不管宋格格怎麼明示暗示的呢,便是受了委屈,也輪不著她來管。
她自己個兒顧好自己就成了,還指望著她給她們出頭不成?若不是這兩個打起來,她這會兒還好好的在宮外頭當姑奶奶呢。
若嫻隻裝著沒瞧見,張口就道:“沒事就回去吧,額娘都不必我每日去請安,你們更不必每日來了。”
若嫻才懶得每天見她們,張口就免了兩人的請安。
挽洛聽著皺眉,待兩人走後,便溫聲勸著:“福晉怎麼能不讓兩個格格來請安?那豈不是縱著她們?既是福晉入了宮,就該給她們立起規矩來才是。”
尤其是哪天哪個格格伺候了四爺,第二日該好好的磨搓磨搓才是,是跪也好,站也罷,總歸不能讓她們懷了四阿哥的長子。
挽洛記著,這些都是教過福晉的,怎麼這才兩天功夫,福晉就把這些忘到腦後了?
若嫻往身後的大迎枕上一倚,慵懶的眯起眼兒,道:“她們不鬨騰,怎麼顯出我的賢良淑德來?”
若嫻是不準備將原主從前的名聲丟了的,替她再活上這輩子,沒得讓她丟了美名。
挽洛聽著這話有理,就這麼被若嫻給糊弄了過去。
若嫻這兒有什麼風吹草動的,都逃不過胤禛的眼睛去,從上書房回來,問起蘇培盛來,便皺了眉。
倒是他沒想著,把這兩個格格給忘了,這麼著給她去請安,也不知是不是給她添了堵。
胤禛來不及歇腳,抬腳就往後頭去,卻是奔著李氏的院子。
李氏跟前伺候的丫頭叫桑榆,老遠瞧見四爺的影子,高高興興的往裡頭去通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