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聽後,劍眉微皺道:“正是長身子的時候,總吃這個怕也不成,如何也該吃些肉才好,你一會兒從白茶拿取些銀子,給了禦膳房的管事,就說我覺著素了些,讓他們多上幾道肉菜。”
“爺要覺得素,那明個兒奴婢做一道皮蛋瘦肉疙瘩湯,福晉晚膳時,萬福肉都沒動,倒好像不愛這些大魚大肉的,至於禦膳房那邊,爺早就打點過了,如今要些什麼都便宜,但總歸離著阿哥所遠,東西送來不夠熱乎,倒不如耳房煮了的好,奴婢瞧著福晉也是愛吃燙口的東西,不愛吃那溫的。”
碧茶聽四阿哥一句句都為著小福晉,立時將自己這些天觀察到的都說了。
胤禛連連點頭:“你倒是用心,便依著你說的辦。若有個什麼,不必稟了我,直接去白茶那支銀子就是。”
碧茶連連點頭,胤禛這才打發了她。
胤禛在淨室的話,被支棱著耳朵聽動靜的若嫻,聽了個一字不漏,她還當胤禛趁著她睡著,不知要交代兩個宮女什麼,沒想到竟是句句都為著她。
若嫻在昏暗的帷帳裡頭琢磨不明白,她是真看不透胤禛,這人前頭那麼多事兒,倒好像不知道似的了,哪有男人不在意,自己女人心裡有彆人的?
這……不合理啊!
難道說……
若嫻電光火石間,突然想到三阿哥那點兒癖好了,三阿哥喜歡顏色好的不假,但更喜歡年歲小的,那些個剛抽了條,嫩嫩的宮女,最得三阿哥的心。
難不成,四阿哥與三阿哥是一號人?
所以才會對她這麼好?
若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這黑燈瞎火的,一個個宮女都被指使出去了,就她跟胤禛孤男寡女的在內室裡,她今個兒是不是難逃虎口了?
若嫻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自己推測的太對了,四阿哥與三阿哥那是一家子兄弟,說不定真有同樣的癖好呢。
帷帳外頭的胤禛躺在羅漢榻上,覺得若嫻的屋子,連香味也跟彆個不同些,清雅沉靜,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去,一覺到了蘇培盛叫起的時候。
胤禛許久不曾這樣好睡了,從重生開始,便一步步謀劃,將上輩子覺得晚了的那些個事兒,一一提到前頭來安排。
胤禛瞧了眼對麵仍舊落著的帷帳,心情說不出的好,見帷帳裡頭沒動靜,輕聲吩咐道:“讓福晉多睡會兒,不必吵她。”
四阿哥這麼吩咐,挽香與挽洛不能瞧著若嫻當真這麼乾,昨個兒不起身迎著,已經是大不敬了,今個兒還不起身伺候,這是鬨哪兒樣?
挽香等著四阿哥去了淨室,伸手就將若嫻的帷帳給撩開了,還以為若嫻還睡著,哪知道若嫻頂著兩個黑眼圈瞧著帳子頂,根本就是一夜未眠。
挽香唬了一跳,自家福晉這個模樣,可不能讓四爺瞧見。
挽香與挽洛對視了一眼,用帕子給若嫻淨了麵,急急上妝,先將眼下的烏青給遮了去。
若嫻這會兒心情一點兒也不好,她怕胤禛昨個兒夜裡做些什麼,困成了狗,也不敢睡,愣是在自己胳膊上掐了好幾個烏青印子,才熬到這時候,心裡把胤禛罵了個狗血淋頭。
真是的,進得內室來,不是想對她這樣那樣,又做什麼進內室來?
外頭好幾間屋子呢,睡哪兒不成,非睡到她對麵!
若嫻氣鼓鼓的,大口吃著油條,恨不能將胤禛當油條給嚼了。
胤禛一直瞧著她,見她扯著油條吃,怕她傷了胃,從她手裡奪了過來,一小塊一小塊掰碎了,給她拌粥裡吃。
白茶瞧見了,低聲與碧茶道:“以後切成小塊,給福晉放粥,或是湯裡頭,可記下了?”
碧茶連連點頭。
兩人正咬耳朵,就聽得外頭柔柔弱弱的聲音道:“四爺,福晉,妾來服侍主子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