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嫻隻當送走了胤禛,打發走了宋氏,便能再睡一會兒子,哪知道白茶端了梳頭的匣子來,笑盈盈的說了句:“福晉,今個兒該去給太後與德妃娘娘請安了。”
若嫻這才回過神來,她已經歇了幾日,今個兒該是這些個孫媳婦給太後請安的日子。
若嫻暗暗磨了磨牙,胤禛定是故意的,曉得她今個兒要往慈寧宮去,便特意折磨她一晚上,好讓她今個兒在太後麵前,失了體統。
胤禛是不會張口將她休棄的,他這是要讓太後與德妃瞧她不順眼。
若嫻心裡憋著股勁兒,定要在慈寧宮落得個好兒來,深吸一口氣,指了挽洛道:“去浸兩個冰帕子來敷臉。”
重新梳了頭,換了一身嬌杏紅旗裝,若嫻到慈寧宮的時候,還算不得晚,一溜行了禮後,便坐在了德妃身側。
德妃離著若嫻近了,一眼便瞧出其眼下的烏青來,心下訝異,溫聲問道:“可是沒歇好?”
若嫻正不知怎麼回,就聽外頭通稟,三福晉到了。
榮妃臉色算不得好,待三福晉請過安,在榮妃身邊落了座,不等榮妃詢問,三福晉便按著太陽穴,煞有介事的問道:“四弟妹,今晨你們院子裡怎麼了?好生大的動靜,‘劈裡啪啦’的板子聲兒,嚇得我這會兒心還噗通著,吃了靜心丹,才敢往慈寧宮來。”
三福晉這一問,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若嫻飄過來,宮裡頭這一畝三分地,女人家閒的無事,就愛聽聽彆人過得有多不好。
若嫻這會兒著實是困的,對上三福晉這挑事兒的眼神,淡淡笑了笑:“沒什麼,不過是下頭的奴才不省事兒。”
若嫻越是躲避,三福晉便越說的歡:“我怎得聽說,是打發了兩個嬤嬤?連帶著宋格格都受了罰?”
三福晉如今也知道,三阿哥是中意若嫻的,心裡頭憋著一股子悶氣,要找若嫻發作。
若嫻這兒還一腦門子氣沒處散呢,三福晉這麼撞上來,倒讓若嫻微微一笑,剛剛還無精打采,這會兒卻是精神抖索起來,衝著三福晉嬌豔一笑。
三福晉瞧見若嫻的笑容,氣性愈發的大了,她們兩個同齡,一道入的宮,難免有人拿她們兩個做比,偏她處處被比下去,心裡哪兒能痛快?
“四弟妹,這便是你的不是了,莫不是對皇祖母賞下的人不滿?還是對德妃娘娘挑的人不滿意?”三福晉不知者無畏的笑稱道。
若嫻素手撫著手爐,鎏金纏枝寶相花紋精致無雙,一派天真的望著三福晉:“三嫂為什麼這麼說?我怎得聽不懂?”
三福晉環顧一周,恨不能啐若嫻一臉,裝的什麼天真無知?誰不知道誰?
“咱們阿哥所裡的嬤嬤都是皇祖母賞下來,專門照顧幾位爺的,四弟妹才進宮不足一旬,就將人打發了,是不是不大好?兩位嬤嬤即便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總歸是忠言逆耳,你我年紀小,更該聽到心裡去才是,偏四弟妹氣性這樣大,說打就將人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