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遍遍傳到正院來,四爺回府了,四爺往外院換衣裳梳洗了,四爺往後頭來了,四爺遇見了采花的宋格格……
挽洛聽著這個就怒了,連帶著傳話的小太監一道罵:“你們怎麼當差的?怎麼能讓宋格格往前頭去采花?”
小太監委屈巴巴的說:“好姐姐,咱們做奴才的,哪裡能攔得了宋格格?宋格格親手垮了個小籃子,咱們……”
挽洛還要罵,這頭霜葉紅四喜如意紋的簾子已經挑起來,又落下去,若嫻當先走在前頭,挽洛顧不得罵,急忙追上去,卻見若嫻是奔後園子方向去的。
挽洛喜滋滋的,福晉這是要親自出麵,攔了人去呢。
就該這樣,宋氏算個什麼東西?竟學得那副小婦做派,四爺便是要睡,也不能睡宋格格這樣似的。
遠遠的瞧見若嫻領人殺過來,蘇培盛揉了揉眼,以為自己瞧錯了,待瞧真切了,真是小福晉的時候,蘇培盛背都佝僂了,恨不能就地挖個坑,將自己埋起來,躲過這事兒去。
可蘇培盛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上前笑著打千請安:“福晉怎麼這個時辰了還逛園子?讓爺知道了,必定罵奴才不好好伺候,若著了寒露可怎麼好?”
“我有事見四爺,現在就要見,要麼你立時請了四爺出來,要麼我進去,你來選。”若嫻嬌嬌軟軟的說出這句來,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
蘇培盛嘴角直抽抽,真不愧是四爺的小福晉,這份霸氣,都是一模一樣的。
“奴才……”蘇培盛偷偷打量了眼小福晉的神色,本想和稀泥糊弄過去,隻瞧小福晉那雙明澈的眼睛,怕不能成,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奴才這就去請四爺,福晉您先往正院去可好?”
若嫻這模樣,實在像是來與侍妾爭寵的,挽香偷偷的拽了幾回袖子了,也沒攔住,這會兒可不能讓若嫻說出不能來,立時應道:“那奴婢在這兒候著,福晉您身子弱,可不能在這兒受寒。”
若嫻看了眼宋氏的院子,道:“若不出來,你便去拍門。”
蘇培盛急匆匆的進了宋氏的院子,沒一會兒四阿哥就出來了,挽香跟在後頭伺候,見四阿哥一言不發,生怕四阿哥生若嫻的氣,輕聲解釋著:“四爺勿怪,福晉該是有要緊的事兒與四爺說,這才失了規矩。”
前頭的四阿哥依舊不吭聲,蘇培盛在旁笑著說道:“沒事,沒多大事兒,我陪四爺往前院換個衣裳就往正院去,你先回去伺候福晉吧。”
挽香滿懷憂慮的回去了。
蘇培盛鬆了口氣,與前頭的人腳步更快了些。
兩人最後幾乎是小跑著回了前院書房,書案後頭,胤禛麵色陰沉如水:“怎麼回事?”
蘇培盛瞧了身邊人一眼,身邊人瞬間消失了蹤跡,蘇培盛這才上前稟道:“爺,福晉像是吃醋,帶了人殺過去,奴才沒辦法,又將人帶回來了。”
胤禛本陰沉的麵色,因為聽到福晉兩個字,陰雲散開,又因為聽到吃醋兩個字,如五月暖陽。
“福晉去了?”胤禛重複了一遍,唇角已經揚起了笑意。
“是,福晉超凶的殺過去了,臉都氣鼓了。”蘇培盛認真的回答,他這差事沒辦好,必須想法子轉移四爺的注意力。
胤禛撂下手裡的書,長腿一伸,往正院去了。
若嫻打發了身邊伺候的,上前先請罪:“四爺先彆生氣,等聽完了妾身說的,再氣不遲。”
胤禛見若嫻跪在蜜合色蘇繡軟墊上,知道她早就預備好了,連請罪也這樣沒誠意,故意冷著臉道:“宋氏是爺的侍妾。”
“四爺讓小舟去一遭瞧瞧,四爺有半年多不曾進過宋氏的院子了,若是宋氏無孕,那四爺怎麼去她的院子,妾身都不管的。”若嫻本來想和緩著說的。
比如說,不知道宋氏的腿好了沒有啊,怎麼最近菜單子吃的那麼清淡,不是酸蘿卜,就是酸豆角啊?
可胤禛沒讓她起來說話,她就氣,恨不能直說,四爺你瞧瞧你帽子是不是有點綠?
胤禛這會兒才知道蘇培盛口中說的,超凶是怎麼回事。
小奶貓不高興了,要炸毛。
胤禛慢慢靠近若嫻,清冽的香氣將若嫻整個人都罩起來,問她:“你是不是一定要管爺是不是去睡宋氏?”
若嫻果然炸毛了,卻是一臉嬌俏,很是無辜的反問:“四爺娶妾身過門,不就是要妾身打理後院的嗎?”
胤禛唇角微彎,輕輕的點了點若嫻的眉心:“這可是你說的,莫要反悔。”
作者有話要說: 四阿哥:爺的小福晉要跳進爺的坑裡,要把坑挖的更深些,上頭壘得更高些,讓她再出不去這個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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