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嫻另一個想頭沒有說,胤禛即便這麼早進了戶部,也不能做出什麼成績來,讓皇阿瑪和太子注意到他,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哪個都明白。
因為胤禛明白,所以說,自己會清閒一陣子,但胤禛原就是較真的性子,讓他親眼瞧著那些個貪官汙吏,卻也隻能瞧著,對他來說,將會是煎熬,也怨不得他憋悶。
胤禛牙齒輕磨了下,懲罰若嫻的不專心,換來一聲嬌哼,這才滿意了,吻一路往下,他自來不喜歡浪費時間,這一世的貝勒身份,便比從前來的早,但他現在必須停步了,那不如就趁著這個停步的時間,專心養孩子,也免得會有上輩子的悲劇,這輩子,他與若嫻的孩子,必然要留住的。
從這一日起,胤禛每日去戶部點卯,照個麵就回貝勒府,接連半個月,康熙想起來問詢了一句,戶部官員隱晦的說了下,康熙把胤禛宣到養心殿,罵了一通。
胤禛張口就說若嫻身子還沒將養好,他放心不下,沒辦法安心做事,等若嫻身子好些了,就能好生當差了。
康熙罵了也無濟於事,胤禛愈發辛勤耕耘,恨不能當下就讓若嫻懷了身子。
若嫻也沒想到,勤政的胤禛居然能有這樣任性的時候,也著實努力想給胤禛生孩子,讓他分擔些精力,因而最近補湯都喝得勤快了。
可如此折騰到過年,若嫻也不曾懷了身子,倒是望江樓重新開了起來,這回望江樓不再是有錢人才能去的地界,分了幾層,尋常百姓也能吃的著的,在門邊擺了攤子;各層要花費的銀錢定了檔,每一層有每一層的彆致,四層還有專門的通道,不必跟人衝撞了。
若嫻便請了太後和德妃往四層去過一回,太後吃得儘興,還在貝勒府小住了兩日,若不是說話要過年了,宮裡頭節宴多,太後還能住一陣子。
不過,也算不得全無好處,太後免了若嫻宮中節宴,若嫻這個身份,進宮也是處處磕頭的份,整日裡跪下來,沒病也要累病了,太後一句若嫻身子虛,便打發過去了。
若嫻其實不怕什麼,她的身子將養的怕比幾位阿哥福晉都要好一些,尋常吃喝睡,半點操心的事情沒有,便是往宮裡走過場也不怕,倒是胤禛聽了極高興,還特意送了個紅珊瑚的盆景進宮去,又自己往寺裡頭求了歲歲平安符,親自給德妃送去了。
德妃撫著翡翠色的小荷包,嗔了胤禛一眼:“你這一年著實鬨騰了些,這樣消停也沒什麼不好,咱們總歸不爭什麼,平平安安的過了這輩子,便最好了。”
“隻怕兒子不爭,有人也瞧兒子不順眼。”胤禛沉聲道:“望江樓那邊,明裡暗裡不知道受了幾回絆子,太子似乎沒有放過我的意思。戶部那邊,兒子也是不願意去,為著給兒子使絆子,他們連下頭人的命都不管不顧。”
若擱著上輩子,胤禛怎麼也不會說了這些個話,他如今倒也肯與德妃說些難處,到底那個位子,他勢在必得,如今太子位置還穩當,自然沒什麼,將來……
德妃聽著皺眉:“你說的是真的?”
胤禛點頭:“已經幾次了,怕若嫻多想,因而不曾透出來,讓蘇培盛遮掩著過去了。”
德妃皺眉,站起身踩著花盆底走了一圈,片刻沉聲道:“這事兒額娘心裡有數了,你這陣子做得對,先忍一忍,專心賺你的銀子。”
“兒子與額娘說這個,不是想額娘操心,隻是不想讓額娘以為,兒子是無能之輩,至於旁的,再過幾年,說不得就不一樣了,額娘不必操心什麼。”胤禛聲音清冷。
德妃笑笑:“額娘還不至於這點本事都沒了,不然這永和宮也輪不著額娘來住,總歸不拘什麼樣的情份,隨著時間流逝,終是要磨完了的,咱們母子也不能隨便讓人磨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