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鐲:我叫赤金曜日環。
容與語氣溫和:這不重要,咱們打個商量,就給我解開封印十秒。
雖然不怕死,可堂堂魔王被做成菜也忒沒麵子,還是要意思意思爭取一下的。
血玉鐲不為所動:與我無關。還有六分鐘。
開玩笑,封印一旦解開,下一秒它命都沒咯。
容與鎮定道:你不要總給我播報死亡倒計時,你這樣搞得我很慌,不能靜心思考生路。
血玉鐲:五分鐘。
容與瞬間懈怠下去:希望我能被做得好吃點。
血玉鐲:……你附身的是鯉魚,不是鹹魚。
容與懶洋洋的,一語雙關:我現在連翻身都不能。
逆天改命也是要有資本的,沒有實力還想逆天而行,那叫白日做夢。
他毫無鬥誌,打算坐以待斃,跟這個世界說再見。
距離大媽抵達菜市場還有一分鐘。
連空氣都變得莊嚴肅穆了起來。菜市場嘈雜聲在一瞬間全部消失。剁肉的,殺魚的,砍價的,推車的……此刻都凝成一幅靜態畫。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剛進入菜市場的男人。
剪裁合身的西裝襯出寬肩窄腰,身高估計近一米九,雙腿筆直修長,宛如超模。鋥亮昂貴的皮鞋乾乾淨淨,一塵不染,踩在臟汙的地麵上都覺得可惜了鞋底。五官俊美深邃,氣質優雅冷峻,相貌非常出色。手指骨節分明,左手小指戴著一枚金色尾戒,整個人都與周圍的市井環境格格不入。
日暮的光影照下來,穿過男人額前碎發,呈現出一種極致的割裂感。
他應該出現在時尚高定秀場或者商業會議現場,而不是下午五點鐘的菜市場。
路人駐足側目,小販抬首愣住,久久不能言語。
男人仿佛生來就如太陽耀眼,在人群裡發光發亮,成為目光追逐之處。
他會來光顧誰的攤位呢?
攤販們暗自期待著,都希望他能到自己這邊來。不說彆的,穿成這樣的人,出手一定闊綽。
萬眾矚目下,男人目不斜視地往賣魚的攤位走來,駐足在容與躺著的大鐵盆前,對其他攤位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目的相當明確。
“這條鯉魚我要了。”男人聲音低沉,是非常經典的總裁低音炮。
配上那張麵無表情的俊臉,冷得能凍死人。
賣魚小販連忙道:“一斤十塊,這魚有五斤,一共五十塊,我給您上秤稱,不騙您。”
那電子秤不知稱過多少魚,上頭濕漉漉的,沾著刮不下來的鱗片,容與一萬個不情願。
他差點就想跳起來抗議了。
“不用。”男人從皮夾裡取出一張百元大鈔。夾層裡一排亮瞎眼的卡,現金就這麼孤零零一張,簡直像為來菜市場買魚專門準備似的。
魚販麻利地扯下一個塑料袋,把鯉魚裝進去,從抽屜裡翻出一張五十元紙幣:“好嘞,找您五十。”
容與被塞進塑料袋,離了水立刻感到呼吸被阻斷,難受得想要撲騰。
男人沒去接那張皺巴巴的五十元:“不用找,裝點水。”
魚販一愣,隨即眉開眼笑,二話不說把盆子裡的水也倒進塑料袋,讓容與得以喘息。
男人提著塑料袋轉身就走。
“歡迎下次再來!”魚販嚷道。
有錢人就是闊綽,倒點水就能多賺五十塊。魚販美滋滋地想,其他攤販都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眼見著有錢人要走,其他攤販也卯足了勁兒吆喝。
“這位先生,要不再看看我的吧?我這魚五塊錢一斤,比他的便宜,還新鮮。”
“先生,要不要來點兒螃蟹?”
不管旁人怎麼努力推銷,男人一路都沒再停留過。
仿佛是專門來買一條鯉魚的。
塑料袋裡。
容與:這就是你說的大媽?
血玉鐲:……
容與:我什麼都沒乾,買走原主的人變了,你出bug了?
血玉鐲:……無可奉告。
彆問,它也迷茫。
為什麼主神大人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