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淮在客房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已經習慣充當容與的抱枕,一個人睡反而哪哪兒都不自在。
小魚兒一個人睡得慣麼?他睡相那麼霸道,會不會踢被子?要是著涼怎麼辦?或者缺水現形,嗓子沙啞喊不出聲,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顧明淮設想越來越可怕,最後直接坐起身,打算去親自看一眼才放心。
他對容與的睡相從來不抱希望,推門前已經做好人在床上,被子在地上的準備。
開門一看——
被子在床上,人在地上。
顧明淮:“……”
竟然還是高估了。
顧明淮歎口氣,認命地走過去把地上的青年抱起來,替他掖好被角,就要離開。
容與一腳又把被子踹下去。
顧明淮身形一頓,彎腰再次將地上的被子撿起來鋪開,把容與整個人塞進被子裡,卷餅一樣裹成個蠶寶寶。
這下總踢不開了。
顧明淮剛鬆一口氣,更驚嚇的事情發生——那隻蠶寶寶在床上打了個滾,眼看著就要滾到床底。
他差點心臟都跳出嗓子眼,連忙用身體擋住。
……安安分分睡個覺就這麼難嗎?
顧明淮擰眉,最終還是放棄回客房的念頭,上床扯過被子。容與摸到身旁舒適的抱枕,立刻纏著不放,在顧明淮臂彎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倒也沒那麼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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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七點,顧明淮和往常一樣起床去公司,吵醒睡夢中的容與。
容與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顧明淮站在床邊打領帶,又把眼睛閉了回去。
過一秒又睜開。
“你怎麼在這裡?”
顧明淮打好領帶:“這是我房間。”
“我昨晚不是讓你滾嗎?”
“我滾出去了。”顧明淮瞥他,“你滾地上了。”
容與:“……”
“醒了就趕緊起床。”顧明淮披上西裝外套,“一起去公司。”
“我不去。”偶爾去一次還有新鮮感,去多了也沒什麼好玩的,容與拒絕道,“我要繼續睡。”
而且一個人在家就能跑出去玩了。
“不行。”顧明淮一眼洞穿他的想法,“快點起來。”
這條小魚兒必須得牢牢看住。
容與縮進被子裡:“不起。”
“那彆怪我把你綁起來。”
容與震驚地掀開被子:“你敢?!”
“你都說我虐待你了。”顧明淮淡定道,“不坐實一下豈不是很冤枉?”
容與憤怒道:“我還沒消氣呢,你不但不哄我,還要綁我。怎麼會有這樣的男朋友,我找你還不如找個叉燒……”
顧明淮哭笑不得,無奈道:“在你找到長久穩定保持人形的方法前,以防萬一,都不能去公開場合。”
出去玩耍是一件很消耗體力的事。體力消耗越大,水源值下降越快,在外麵又不能保證隨時找到水源,顧明淮萬萬不敢冒這個險。
容與:“我不聽。”
血玉鐲:你這是在無理取鬨,他是在擔心你,你這個狀態出去很危險。
容與:我難道不知道?
血玉鐲:那你在生什麼氣。
容與:我不要他跟我講道理,我要他哄我。他哄一哄我不就氣消了嗎?
血玉鐲:……你這不是作嗎?
容與:你到底站哪邊?
血玉鐲偷偷道,自然是站主神大人。
顧明淮在生意場上是個無往不利的談判精英,卻對自家嬌氣的作精男友束手無策,啞口無言。他想了半天,問:“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補償給你,除了自由。”
容與抬眼:“真的?”
顧明淮點頭:“想要的儘管提。”反正他有錢。
容與:“沒有物質的愛情就是一盤散沙,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是個俗人。”容與如數家珍,“就愛金銀珠寶翡翠瑪瑙玉石鑽礦……越多越好。”
“可以。”顧明淮這時候展現出強大的鈔能力,眼也不眨道,“我可以把我名下的幾家珠寶公司和幾條礦脈都給你。”
“我不要那個。”容與非常清純不做作,“我要看得見的,能拿在手裡玩的。”
這點小小要求,顧明淮自然是滿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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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界傳言,房地產巨擘顧明淮最近迷上珠寶,開始大量搜羅名貴稀有的寶石、鑽石、珍珠、玉器……連歐洲某國國王亨利九世幾個世紀前鑲在王冠上的寶石都以天價拍賣下來。
眾人紛紛激動表示這是個好現象。